易冷在審訊室裡,雙手雙腳銬在鐵椅子上,他的手機早被沒收,但耳機還在耳朵裡,預審人員對他進行訊問,除了基本信息,易冷一概拒絕回答。
“你們胡亂抓人,是要承擔責任的。”易冷笑嗬嗬道。
“我給你提個醒,你女兒有個閨蜜,金發碧眼的俄國妞。”預審人員一拍桌子。
“娜塔莎啊,出車禍沒了。”易冷說。
“沒了我信,但是怎麼沒的,是誰造成的,咱們得好好嘮嘮了。”預審老崔冷笑道,他乾了十五年預審,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家絞肉機挺忙的啊,都攪壞了。”老崔陰惻惻說道。
“絞點肉餡,晚上包餃子。”易冷說。
“多少人來家啊,要十斤肉餡那麼多。”老崔盯著易冷,幾乎要爆發,這個殺人狂魔的心理素質太t好了,穩如泰山,一點都不帶慌的,少見。
“客人是挺多的,女兒的同學,還有我的同事們,一個個都是饕餮,還都喜歡吃餃子,所以我得多預備點,起碼要十斤瘦肉切成的臊子,十斤肥肉切成的臊子,還有十斤肥瘦相間的臊子……”
“你夠了!”老崔拍案而起,“你溜我們玩呢。”
“是你們先溜我玩的。”易冷變了臉色,“老崔,彆人說啥就是啥,你長腦子了麼,彆弄個晚節不保。”
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和老崔耳語幾句,剛才法醫那邊檢測出來了,肉餡全是豬肉,沒有人類dna,金色毛發倒是真正的人發,但不是真金發,是染的,極有可能是假發上薅的。
被這家夥給耍了,老崔暗道。
最重要的證據沒了,在沒有進一步鐵證之前,再把人當成殺人嫌疑犯處理是不妥的,老崔幫易冷打開手銬,遞給他一支煙,和顏悅色道:“叫你來呢,肯定是有事情的,大家坦誠一點吧。”
易冷說:“老崔,你孩子今年高考想上刑警學院是吧,彆聽翟局和你瞎忽悠,他說話不做數的……”
……
孫玉虎同樣收到報告,在易冷家搜到的肉餡是豬肉,甚至警察還收到一大包餃子皮,這說明自己被易冷擺了一道,但也有可能是故布疑兵,擾亂視線,用來掩蓋事實。
“繼續查,查不出來我擔著。”翟局放出狠話,他是孫廳最近物色到的左膀右臂,許以提拔到省廳擔任辦公室主任的承諾,換取翟局的無私奉獻。
幫翟局做事的這幾位,或多或少都有些難處,對違規辦案視而不見,事已至此,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對一般犯人,可能這會兒就上手段了,但易冷是受過訓練的,刑訊逼供誘供對他沒用,隻能采取更高明的手段。
兩個陌生麵孔走進審訊室,老崔也接到翟局通知,暫且回避。
老崔知道這樣說違規的,但他沒有質疑,出門之前下意識看了一眼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紅燈熄滅了。
關了攝像頭,這是要上手段了。
兩個陌生人先搜查了易冷全身,將他的耳機取了出來,從審訊椅放出來,上背銬,按到牆角,一人拿坐墊擋在易冷小肚子上,另一個人拿出橡皮棍,一棍搗過來,疼的易冷佝僂起身子。
他抬起頭想說點什麼,就看到牆角的攝像頭紅燈亮起,而審訊人員背後的ed顯示屏的文明審訊字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串文字,那兩個人背對著看不見,攝像頭也照不見。
易冷按照文字提示招供:“彆打了,我和你們開玩笑呢,娜塔莎還活著,跟我女兒在一起,去江尾看她姥姥去了。”
打手收起棍子走了。
在門口抽煙的老崔再次走進來,他當了二十年警察,乾了十五年預審,沒辦過這樣的案子,這事兒透著蹊蹺和危險。
“你沒事吧?”老崔問了一聲。
“打出內傷了。”易冷說,“都是內行,你認識那兩個人麼?”
“上麵說是五處的。”老崔的態度和善了許多,但他的任務是繼續滯留該人員,直到拿到鐵證。
“說說葉自強的事兒吧。”老崔說,“他喝農藥死了,你怎麼掩蓋事實呢?”
老崔做過功課,拿出一張打印的葉自強的照片展示著。
“強子沒死,他喝的是假農藥,我送他去美國留學了。”易冷說。
老崔說:“那焚化爐裡燒的是誰?”
突然老崔的手機響了,居然是個微信視頻通話,而且是沒加過的陌生人,老崔接了,屏幕上出現的是強子的臉。
“崔警官,我就是你說的強子。”
老崔覺得自己的理性世界崩塌了。
“崔警官,我活著,娜塔莎也活著,這就是一個烏龍,但有人想讓這件事變成真的,我給你放一段錄音。”
這是兩個人的對話。
“招了,女孩活著,在江尾。”
“該怎麼做,你懂的。”
“明白,辦成鐵案,肉餡就是女孩的肉。”
老崔毛骨悚然。
“崔哥,我建議你把事情經過記錄下來,我這一段掐了彆寫,因為你圓不過去,把記錄交紀委,把自己摘出來,你扒衣服蹲號子無所謂,耽誤孩子上警官學院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強子說。
通話斷了,老崔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後背全濕了。
無端被卷入一場陰謀,可憐自己一個小警察,招誰惹誰了。
“你到底是誰?”老崔問道。
“我是易冷,特工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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