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穆馬仁已經騎虎難下,他隻是求財而已,並不想背著殺人犯的罪名,可是事已至此,隻能往下走了,穆馬仁在租住的單間裡放著電視節目耳濡目染學習法語,當然靠這個就想短期內掌握法語不現實,最多混個耳熟,交流還是要靠翻譯軟件。
經過認真思考,穆馬仁決定利用高科技手段解決麻煩,不是留了電話號碼麼,他準備聯係姆巴佩,讓他們把翟玲撕票,將斬首視頻錄下發給自己,然後分期付款,雙方不見麵,省卻了很多流程上的麻煩,也避免留下證據。
想法是挺好的,操作起來困難重重,因為他不會說法語,姆巴佩們的母語也不是法語,沒有一個好的翻譯居中,很難把這麼複雜的意思傳遞給對方,退一步說,就算有翻譯,你整的這麼花活,困難全是人家的,你就動動嘴皮子,這說不過去啊。
姆巴佩打開手機免提,開始了雞同鴨講的談判,果不其然,溝通陷入僵局,聽著穆馬仁的半吊子法語加英語還有翻譯軟件的機械般毫無感情的聲音,娜塔莎急了,接過手機和穆馬仁對線,用的是英語。
穆馬仁長出一口氣,終於有個會說英語的了,他好歹也是科班出身,英語六級,能把這一番雇凶殺人的意思表達清楚。
娜塔莎是在中國的高中裡學的英語,對於中式英語相當熟悉,交流是順暢的,但生意是談不攏的,分歧不在於錢,而在於穆馬仁不願意到場,而對方堅持讓他過來一趟麵談。
掛了電話,穆馬仁思量再三,哪哪兒都覺得不對勁,到處透著邪乎,他要錢,但更要命,索性拋下任務,直接買機票回國去了。
這邊等不來穆馬仁,也隻能作罷,翟玲回到酒店,稱自己迷路而已,銷案回國,這輩子再不敢來法國了。
她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酬謝了娜塔莎姐妹倆十萬歐元,臨回去前才認出娜塔莎就是當年差點被老王禍害的女孩,不由得感慨造化弄人,因果循環。
翟玲是帶著電話錄音回去的,回到國內就是她的主場,勢要找出幕後黑手,用自己的方式報仇雪恨。
……
戴高樂國際機場,私人飛機候機樓內,經曆過雅各布莊園曆險記的人們正在談笑風生,人和人之間共同經曆一些事情之後,仇人會變成朋友,朋友會升華為摯友,至少表麵上如此。
本來這些人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去的,根本不會乘坐同一架飛機,經此一役,又都是同胞,好事者私下裡稍微一串聯,就再次坐到了一起,甚至還組建了一個微信群。
林琪說以後我們要經常聚啊,每年來一次法國。
“我可不敢,有這一回就夠了。”鄭佳圖說,“不過話說回來,多虧了易冷,不然我們還真挺危險的。”
“說起來易冷還是我的親戚,論輩分他還喊我一聲小姑父。”葉向暉趁著易冷不在,口頭上占了個便宜,他倒不是瞎說,隻是早和小姑離婚,現在反目成仇,官司還沒打完呢。
此時易冷和女兒們正坐在一輛商務車裡,私人候機樓的優越之處在於可以直接點對點,下車上飛機,不用經曆普通旅客那些冗長的流程。
商務車在機場內部道路不緊不慢的開著,迎麵一輛賓利雙門轎車駛來,駕車的女子一頭憤怒的紅發,大墨鏡蓋住半個臉,驚鴻一瞥下易冷還是辨認出神秘女士莎拉的一些特征,易冷讓司機調頭追上去,司機拒絕,因為機場內部道路不比外麵公路可以隨便開,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莎拉遠去。
來到候機廳,人員到齊,氣氛歡樂祥和,大家互相祝福的同時開著不傷大雅的玩笑,這趟奢華至極的公務機飛行是葉向暉安排的,他說飛機上預備了麻將和撲克牌,旅途絕對不寂寞。
林琪說那個雅各布真是小氣,送的飛行貴賓卡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平時洲際飛行都是私人飛機,國內飛不是公務艙就是頭等艙,根本用不著他的卡,不過送給經常出差的朋友還行,你們誰需要就拿去。
沒人應聲,都是體麵人,誰會要彆人的施舍呢。
公務機比普通航班的頭等艙還要舒適快捷,全球頂級富豪的交通方式也就是如此了,易冷坐在寬大的航空沙發上,看著女兒們談天說地,內心欣慰無比,卡捷琳娜辦了中國簽證,從此洗心革麵,上岸做普通人,與巴黎不堪的黑曆史做切割,以後自己又多一個女兒。
忽然他想到向沫說過的一句話,問他如果國家政策放開,會不會要個二胎,要的話,想要女兒還是兒子。
當時易冷說不需要,因為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大女兒,一個小女兒,這是夫妻間的私房話,沒想到竟然加倍成為現實。
快樂的旅途,時間就過得快,轉眼回到國內,朋友們互道珍重,正式結束法國之旅,而大一新生易暖暖在收拾行李,再見一次外公外婆之後,就要赴美留學了。
&ns,打開一看,是近江國際關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她當場就傻眼了,這完全不符合流程啊,且不說自己確定留學了,就是發錄取通知書,軍校也是提前錄取,哪有到了九月份才發的啊。
她第一反應是問爸爸到底怎麼回事,易冷也懵圈,轉瞬就想到了上官浦慈,老人家表麵看起來慈祥溫暖的老奶奶一個,其實內核是冷酷無情的情報戰線老兵,她認準的事情,沒人能阻止。
易冷打電話過去詢問,上官浦慈說的也很乾脆,孫女如此優秀,當然要獻給國家。
“咱不能等暖暖留學回來再討論這個事兒麼,我都答應過人家了。”易冷說。
“在美國上四年大學,興許內心世界就發生了變化,在三觀形成的本科階段,還是在國關比較放心。”上官浦慈根本不給你拒絕的機會,連大外甥你都是國家的資產,你的女兒也是。
“暖暖不願意上軍校。”易冷努力保持心平氣和,他不是反對女兒為國儘忠,但不能強行逼迫人家上軍校吧。
上官浦慈掛了電話。
暖暖從爸爸的表情就看出來溝通不順利,她是大孩子了,心裡有數,這事兒不讓爸爸為難,我自己搞定。
次日,暖暖不動聲色,帶著行李悄然上了阿狸老師租的車,一路奔向機場,她才不要去軍校曬得烏漆嘛黑穿著迷彩服在大操場上喊破喉嚨,她要去美國留學,與來自五大洲的同學歡聚一堂,體驗多元文化。
到了機場邊檢,武警軍官直接把易暖暖的護照扣下了,說對不起,您的護照有些小問題,請跟我來一下。
這是被邊控了,想走都走不掉,大姨奶奶實在是太過分了!
阿狸的護照可以順利出境,但暖暖不走,她也不走了,她現在出離憤怒,要發飆,要罵人!
忽然眼前一黑,阿狸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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