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易冷和易暖暖進來。”阿狸對護士說。
護士掌管著病房大權,每次隻能進兩個人探視,歐錦華夫婦還沒進去呢,先要見的是易冷父女倆,說明這爺倆在阿狸老師心中的地位之重。
暖暖跑到病床前,眼含熱淚,易冷隻是站在不遠處,他總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
阿狸伸出手,撫摸著暖暖的麵頰,眼中充滿了憐愛,慢慢也積滿了淚水,奪眶而出。
“暖暖,我是媽媽。”阿狸說。
暖暖不明所以,易冷卻是一震。
向沫從神的世界中跑出來了,注入了阿狸的軀體,說起來似乎離譜,但自己也曾占據吳德祖的軀體,其實是一樣的原理。
“我真的是你媽媽,不是阿狸老師。”床上的病人很認真的說著,她的神情,她的語調,都和故去的媽媽有相似之處。
易冷上前問道:“你是沫沫?”
阿狸說:“是我,我是在強子的幫助下進來的。”
強子進入神的世界,那是一個大秘密,阿狸是不知道的,能說出這句話就證明眼前的人卻是是向沫。
暖暖懵圈了,她喃喃自語:“是媽媽,那阿狸老師呢,這不科學啊。”
“人類終究不過是一團蛋白質包裹的遺傳基因而已,沒什麼做不到的。”阿狸說,準確地說,現在不是阿狸了,而是向沫。
易冷還是保持了冷靜,他問向沫這次回來有什麼要辦的事情。
“來照顧你們,兩個不省心的,一個沒老婆,一個沒媽媽,這日子不知道過成什麼樣了。”向沫嘟嘟囔囔,零零碎碎,說話的口氣確實和阿狸大相徑庭。
在許多家庭生活細節的驗證下,暖暖終於相信是媽媽回來了,這種超乎正常科學原理的情形讓她的心情無法用語言形容,從父母雙亡的小孩,變成了父母都在的幸福小孩……可是,歐老師的爸媽怎麼辦。
“媽媽一直都很好,乖囡彆擔心。”向沫擦擦女兒的淚水,說你們先出去吧,請阿狸的父母進來。
歐錦華夫婦是坐輪椅進來的,還吊著水,老淚縱橫,劫後餘生,女兒同樣麵色蒼白,半躺在床上,神情堅定。
“爸媽,經曆這一場生死,我決定了一些事情。”阿狸說。
歐錦華夫婦對視了一眼,女兒有些奇怪,一家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是說上海話的,怎麼忽然說起普通話。
“我要結婚。”阿狸說。
“好好好,好呀。”歐錦華連聲道,夫人也連連點頭,彆說結婚了,就是要星星月亮這會兒都答應,沒什麼比失而複得更讓人珍惜的了。
“可是男方條件不好,我怕你們不同意。”阿狸賣了個關子。
歐錦華頓時想到了許多,條件不好?得有多不好,難道是個黑人?甚至是個暴力街區長大的沒文化的黑人,平時還吸毒,還濫交,還有前科犯罪記錄的那種?
夫人想到的女兒心儀的是比歐錦華還大二十歲的老爺爺,白發蒼蒼的某領域泰鬥人物,那女兒可就受罪了,守活寡了等於是。
但是轉念一想,女兒這條命都是白撿來的,她想嫁給誰就嫁給誰,隻要她高興就好,彆說是黑叔叔老爺爺,就是要嫁給一條拉布拉多,做父母的這會兒就隻有點頭加祝福的份兒。
“那麼這個幸運兒是誰?”歐錦華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易冷。”阿狸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
歐錦華夫婦再次對視一眼,都放下心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早就知道女兒和易暖暖關係好,沒想到愛屋及烏,連帶著喜歡上學生的爸爸,老師和學生家長的愛情,正常,中年男人歲數是大了點,但也沒大到離譜的程度,至少比歐錦華還是小了十幾歲的,見麵不必尷尬。
再說易冷本身條件並不差,家世顯赫且不說,本人是江東造船廠的總經理,下一步仕途還要往上走的,四十來歲正當年,看身體素質也還行,沒有大肚腩,不禿頂,還有點小帥,女兒不至於守活寡。
想到這些,夫婦二人很是欣慰,這個女婿,總體來說是滿意的,也是門當戶對的。
“你們情投意合就好,我們不乾涉。”歐錦華說。
“可是,易冷不一定答應,你們得去做工作。”阿狸說。
歐錦華二人麵麵相覷,我們歐家的千金小姐嫁給一個鰥夫,還得上杆子去求人家?
罷了,求就求,歐錦華一跺腳:“沒問題,他要是敢不答應,爸爸這條老命和他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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