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安撒嬌，“媽，我多餘的是吧？您可就我這一個閨女，我就不信您不想我。”
“想有什麼用？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哪有閨女守著爹媽跟前的，又不是倒插門。”
憶安但凡找個條件差點的，白紅梅真動過倒插門的心思，不過楚聞鬆條件太好，她提都沒提。
來時是和劉國慶一起的，劉國慶參加完婚禮，呆了三天就回去了，蘇憶安這次是一個人。
有上次假軍官的經曆，楚聞鬆怎麼會放心她一個人？楚聞鬆可以請一天假，一天假時間不夠，隻能讓楚聞柏送到林陽，他到林陽去接。
楚聞柏同行的話，有幫著拿行禮的人，白紅梅就給裝了很多東西，白麵、黃豆、小米這些糧食，以及土豆、豆角魚乾豆醬之類的，還有給肚子裡的孩子做的小包被棉單子。
婆家那邊也是，整了一大袋，鼓鼓囊囊的。
兩個人是在縣城車站彙合的，楚聞柏買了兩張票，一張去北疆的，另一張去林陽的。
先把蘇憶安送上車，行李帶的太多要封在車頂，折騰了一陣子，才下了車。
蘇憶安遞了個手帕給他，“先擦擦汗。”
“不用，我用袖子擦就行。”
蘇憶安的白手帕，白的發光，楚聞柏可不敢用。
“小兩口的感情真好，才剛結婚的吧？”
隔著走廊坐著一個老太太，和他們搭話。
楚聞柏的臉紅了，急赤白臉地說道：“這是我大嫂，你可彆胡說。”
蘇憶安也說：“這是我小叔子，我對象在外地工作，他送我過去。”
“噢，那是大媽看差了。”
汽車在十分鐘之後準時發車。
因為楚聞柏在身邊，蘇憶安不用操心，累了就睡，睡醒了看風景，餓了就吃背包裡的小點心。
也許是身子重的緣故，蘇憶安覺得這次不如上一次爽利，老是覺得累，得不停地變換坐姿。
這才啊到哪啊？現在才五個來月。
十一點半多，到達林陽，林陽是個小縣城，車經過林陽車站，但是不進站。
楚聞柏看到他哥了，急忙招手，兩兄弟一個上一個下，就像交接任務似的。
楚聞鬆把手裡的一包東西遞給楚聞柏，“我的兩件衣裳，你拿回去穿吧，還有十塊錢，你往返的車票。”
“哥，都不是外人，我有。”
“拿著，你養家的責任大。”
“那我走了？”
“走吧，注意安全。”
那個亂點鴛鴦譜的老太太問：“閨女，這才是你對象吧？”
蘇憶安點頭，“大媽，他是。”
楚聞鬆小聲問：“認錯人了？”
“嗯，認成你弟了。”
“亂彈琴，他哪裡像了？”
蘇憶安捏了他腰間肉一下下，真是誰的醋都吃。
公共汽車駛出林陽，通常會在路邊找一家飯店吃飯。
今天也不例外。
司機將車停在飯店外麵，拉開車門下車去吃飯了。
“先吃點東西，吃完了睡覺。”
楚聞鬆從食堂打的包子，煮了兩個雞蛋，雞蛋還是剝了殼的。
“沒有水，吃不下。”
“有水。”
楚聞鬆的軍用水壺裝滿了水，也背來了。
蘇憶安吃了一個大包子，一個雞蛋，剩下的大包子楚聞鬆吃了，雞蛋又放了回去，“晚上再吃。”
楚聞鬆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肩膀，“靠著我先睡一覺。”
蘇憶安，“不困。”
“那也眯一會，不困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