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為林參謀想了很多,割了艾草留著給他泡腳。
林參謀的汗腳、臭腳太嚴重了,說實話,那味道確實難聞。
陳石榴在這個家裡抹去一切,哪怕一個細小的地方她都不允許自己的存在,這對新女主人不公平。
誌強是個敏感的孩子,他很快就察覺到了陳石榴的不一樣,家裡的鹽都要用完了,他都提醒好幾次了,阿姨依舊沒去買。
問急了,陳石榴說:“以後有人會買的,你不要管了。”
林誌強就以為他老爸忘交生活費,陳阿姨才沒有錢去買的,他還偷偷問爸爸要過錢,爸爸不但沒給,還讓他不要管,上他的學去。
氣死他了,這不明擺著欺負陳阿姨嗎?知道陳阿姨不會虧待他和哥哥,沒準最後貼錢照顧他們。
瞧不起爸爸,不配為男子漢,他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誌強偷偷和哥哥說了,目的很簡單,想兄弟倆聯手給爸爸施加壓力,不能讓陳阿姨寒心啊,照顧他們還要貼錢。
誌豪像看大傻子一樣看著誌強,“大人的事,小孩彆摻和,咱爸沒那麼壞。”
誌強對哥哥很失望,要不是陳阿姨去學校替他們出頭了,哥哥說不是早被開除了,像個混混一樣在大街上遊蕩。
他能說魏團長拿著禮品上門道歉沒有陳阿姨的功勞?山老師現在對他可是有另一副麵孔。
唉,爸爸和哥哥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個家最有良心的也就是他了。
誌強做了這麼多工作,好像沒起多大的作用,該來的還是來了。
陳石榴做好晚飯,陪著兩個孩子吃了,飯後也沒有急著回去,她在等林參謀。做事要有始有終,她明白。
林參謀在天黑下來就回來了,進屋看見陳石榴還在,愣了一下。
“我是等你的。”
林參謀坐在了她對麵,“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聽著。”
“這是家裡的鑰匙,我交給你,今天是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我跟你說說家裡的情況,米隻有兩天的量,細糧這個月還夠,粗糧不多了。
下個星期一誌強的班級要開家長會,就算你再忙也抽出一兩個小時到到場,哪怕開到一半離開,人家也知道他還有爸爸,那個山老師可是很勢利眼的。
這是這個月的賬本,生活費還剩十塊四毛,我做了二十二天,扣除這十塊四毛,你還欠我五塊錢。”
林參謀靜靜地聽她說完,問道:“沒了?”
“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林參謀喊兩個小子出來。
“你們有什麼話要對陳阿姨說的,趕緊說,陳阿姨要走了。”
誌強一直躲在屋裡聽著,此時已經哭的眼淚鼻涕橫流。誌豪嫌棄他,離他有一米多遠。
“陳阿姨,你能不能不走哇?”
陳石榴強顏歡笑,“阿姨不能當一輩子保姆,這些事情以後會有人做的。”
“誰做都不如阿姨做的。”
誌豪看了看林參謀,又看了看誌強,“這你都不明白?很快我們就要有一個新媽媽了。”
“你胡說,我才不要什麼新媽媽。”
“不信你問問咱爸。”
林參謀一拍桌子,“林誌豪,看熱鬨不嫌事大,我什麼時候說過給你們找新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