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憶安悔的腸子都青了,李老師又安慰道:“剩下的好好管理就行了,再留一部分種子,雖然不如原種好,但也不至於差到哪裡去。”
蘇憶安用了一天的時間才釋懷。
下午,吃螃蟹的人回來了,掙了多少不知道,據說不怎麼好賣,但沒剩下,第二天又帶走了三十斤蔬菜。
有人就心思活泛,躍躍欲試,估計再觀望兩天,會有更多吃螃蟹的人。
芸豆豆角都移栽成活,花了兩天砍了幾乾根木棍,又花了兩天時間搭了起來。
自打三月初下了一場雨,已經有二十天沒有下雨了,大風吹乾了菜地,嚴重影響到了蔬菜的外觀。
蘇憶安采購的柴油噴灌機終於到貨了,農機站親自送來的,幫著安裝並進行了調試。
井水沿著溝渠緩緩地流入菜地,工人的工作就是負責一畦澆滿再改入另一畦,估計澆完一遍得用七八天的時間。
井水頂多澆四個小時就要停下了,再相隔四個小時繼續澆,有時候就輪到晚上了。
當然也有占小便宜的軍嫂,趁著晚上光線差,在溝渠邊上挖個大窟窿,讓水流進自家的菜園,等澆滿了,再堵上,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其實從水流速度就看出來了,前麵讓人家截走了,要是緊急去找,是能抓到人的。
蘇憶安擺擺手,算了,不是多要緊的事。
當然有些事是不能容忍的。
這天早上,蘇憶安還沒起床,陳石榴就急吼吼地跑來了。
“怎麼了?”
這個時間點,陳石榴她們應該在菜園子裡收菜,油菜小白菜頭茬快收完了。原則上是收一塊種一塊,保證時時有菜。
收菜的時候不收菜,肯定是有事。
“茼蒿讓人割了一大片,四五十斤是有的。”
檾蒿在幾種蔬菜中是最貴的,四五十斤的價格頂百斤小白菜小菠菜,損失在幾塊之間。
“快帶我去看看。”
偷點水蘇憶安能忍,偷菜她可不能忍,今天是四五十斤,明天就有可能是百十斤;今天是一個人,明天就可能是兩個人。
破窗效應太可怕了。
菜園澆上了水,這幾天的菜特彆水靈有光潔度,外觀是最好的,市場上也更受青睞。
每天都去收菜,收到什麼地方陳石榴心中有數,今天早上過去看了,又往外圍擴展了好幾米。
這部分茼蒿是割側枝的,偷菜的人圖快,也有可能不懂,從根部抹掉了,這更紮眼了。
蘇憶安去找了辛雲庭,她不想姑息,她想查。
“怎麼查?大張旗鼓不行,入戶更不行,容易引發矛盾,人心惶惶。”
“我有法子,但必須部隊出麵。”
“那是當然。”
“四五十斤的量,不可能是自己吃的,我覺得是賣了掙錢的,首先賣菜的這幾個人就很可疑。”
不會做生意的人,連口都張不開,見人就臉紅,所以首先排除掉她們。
每天從蘇憶安這裡批菜賣菜的有六個人了,從一百斤到四五十斤不等。
早上七點多鐘,王相雲陳石榴去二營三營送蔬菜,蘇憶安守在菜地邊上搞批發。
費香蘭第一個來了。
“嫂子,今天來五十斤吧,菠菜白菜多一點,茼蒿要十斤,油菜不要了。”
蘇憶安粗略地看了一下賬本,說道:“今天拿的少,是不好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