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離婚吧,美玲留給你,我隻要自由之身。”
喬氏說道:“你倆孩子都有了,建林也老老實實乾活掙錢,好好過日子不行嗎?乾嘛離婚。”
“我不喜歡你兒子,美玲是怎麼有的,你們也清楚,我是被強迫的,我現在就要婚姻自由。”
蘇建林,“我不離婚,死也不離,誰說也不好使。”
“這個婚我離定了,誰勸也不好使,婚姻自由。”
姚流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抱了一床被子,就去知青點去。
女知青那間房子還閒著。
史邊江正癱坐在外麵曬鱉蓋,看見姚流蘇來了,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還真是。
“姚流蘇,你憑著好好的家不呆,來住這破知青點?”
“破了點,但自由啊,史邊江,我要離婚了。”
史邊江一點也不吃驚,已經習慣了,“段文秋也離婚了,她男人主動和她去領的離婚證,她考上了大學,去了吉江那邊。”
段文秋,以前的小透明,都比她過的好。
“那要是男人不同意,能離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男人不同意還不好辦?那就讓他同意,一種是甩錢收買,這些鄉下人,都是些目光短淺的,貪財的。”
“我哪裡有錢?”薅了兩個男人的羊毛,姚流蘇有錢,但她沒打算花給蘇建林一分一厘,他不配。
“沒錢也好辦,男人還怕揍,你那小男人,都不抗我一拳的。”
“那你去?”
史邊江摳了摳鼻子,“我才不去,我要考大學。”
“那還說這麼多廢話?”
姚流蘇把女知青住的房間擦了擦,把被子褥子鋪上。
想當年剛下鄉,就是這麼一個鋪蓋卷,一個小包,那時候的她是幸福的,因為陪著她的瑾年哥哥下鄉的人是她,而不是姚敏。
那時候的她天真的以為,她會贏得謝瑾年的心,兩個人相親相愛。
可是,橫空多了個蘇憶安,謝瑾年娶了蘇憶安,一切都變了。
院子裡響起了自行車的響聲,姚流蘇從屋裡麵奔了出來。
果然是謝瑾年。
“年哥——”
謝瑾年就是一愣,兩秒鐘後恢複正常。
“回來了?”
“回來了。”
“怎麼不回家呢?你女兒應該很可愛了。”
“那不是我的家,從來都不是,我要離婚了,靠自己的本事上大學。”
隻能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謝瑾年都上不了大學,一個坐過牢的人能上?
謝瑾年聰明的不說,與他無關。
放下書包,謝瑾年去牛棚那邊,他和史邊江相看兩厭,已經拆夥多日了。
“年哥,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去看看謝伯伯。”
謝瑾年未置可否,其實他點不點頭都影響不了什麼。
謝誌堅正在喂牛,身軀有些佝僂。
“謝伯伯。”
謝誌堅的心裡五味雜陳,他能有今天全是拜姚流蘇所賜,他完全可以不聽,但他聽了。
又似乎怪不到姚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