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自己在路邊隨手救下的一個男人,改變了自己。
就好像每天籠罩在自己頭上的那層無形的,可悲的障壁,被刺破了裂痕,一束光從外麵透露了進來,如此的耀眼,奪目。
那曙光就是陸離。
雖然有時候會欺負自己,但是……但是……
那些畫麵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麵,薑離兒深埋在被窩裡麵的臉龐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在混元石的微微熒光之下,披上灰暗的麵紗。
“丟死人了,薑離兒。”
兮若聞鶯的細小聲音,甚至沒辦法穿過被窩,傳到趴在門外偷聽的薑黎耳邊。
薑黎的內心也是有些擔憂,自己被刺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從小就玩在一塊的丫頭柔兒背叛自己,接著就是這個小子被迫出走,不過是短短一周的時間內,接二連三的打擊,薑黎怕薑離兒想不開。
昨天白天的時候,自己就猜到那個小子要走,要是不走,自己也會趕他走。
離彆離彆,離,然後彆。
還是說彆離好些,先彆,再離。
總歸是有些念想留在身邊,就算是出現了最最不想出現的事情,也能“餘著”。
“餘著,餘著好啊。”
生活中的苦楚有多少,走了多少辛苦路,才能碰見一家開心坊。
所以要餘著點,就算隻剩下一點點,在夜深人靜四下無人的時候,也是苦楚路上的最好調味劑。
日子太苦,又長。
裡麵好久沒聽到動靜了,今晚,應該是安穩睡下了吧。
薑黎懷著心事,慢慢走回住處,借著朦朧月色。
苦苦思念的薑離兒,完全沒有注意門口有人來過,又歎著氣走了。
她的世界裡隻有這塊和自己命運一樣的醜石頭。
她怕,怕陸離有了新歡,也怕,沒能告彆的話,就再也沒能聽到了。
失去了神通,被扔在房間裡麵,失去了價值的自己,被陸離留在了部落裡。
薑黎那個混蛋口口聲聲不得已而為之。
自己不得已,薑黎陸離為之。
他們總把自己當作小孩子,習慣了商量事情不帶著自己。
總喜歡在自己問發生什麼的時候摸著自己的頭,笑著回答“沒什麼”。
自己真的沒什麼了。
空空如也的來,一番浮沉,又是空空如也。
還好自己是薑離兒,還好自己有自己的方法,就像是那天議事堂的當頭棒喝,就像是偷聽父親和石老秘聞。
月光不止照亮著莽古叢林的鳥獸樹木,也照著天各一方的遠行人,對著月亮各自惆悵。
幸有一輪月,天涯共此光。
薑離兒忽然心血來潮,把那塊石頭貼在胸口,就像是那天晚上自己對著陸離那樣,對著石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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