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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晉陽:本宮可以讓,但她不能搶!(1 / 2)

紅樓之挽天傾!

晉陽長公主府,後院

一輪皎潔明月懸在梧桐樹梢上方,灑下萬千清冷月輝,而裝飾精美的閣樓上燈火通明,明亮如晝。

二樓,一架玻璃仕女圖畫屏風隔斷而成的裡廂,隔著鳥鳥青煙升起的香爐,可見兩個珠輝玉麗,雍美豐豔的麗人隔著一方棋坪相對而坐。

左邊的麗人著丹紅色長裙,秀發梳著芙蓉髻,雲鬢之間彆以金釵步搖,燈火映照下,熠熠生輝,耳際上懸著翡翠耳環,愈發襯托得肌膚如雪,豐潤白膩。

右邊,雙十年華的少女澹黃色長裙,秀發梳著少女的劉海兒發髻,袖子挽起,皓腕凝霜,綿軟略有些微胖的素手,捏著一顆棋子。

晉陽長公主春山黛眉下,美眸凝露,看向麵對棋坪思索的元春,隻覺對麵雙十年華的少女,眉梢眼角都是豔麗動人的風韻。

晉陽長公主丹唇輕啟,溫婉如水的聲音帶著幾分渺渺,問道“元春,子玉這幾天可有書信過來?”

也就是在幾天前,賈珩的飛鴿傳書抵達京城。

說河南暫時不需內務府撥付銀兩,後來筆鋒一轉,又說如今中原餘寇方靖,待半個月後,晉陽長公主再赴中原,由他派騎軍親自接送。

元春捏著一枚黑色棋子,“啪嗒”一聲放在棋坪一角,抬起豐潤、白膩的玉容,眉眼間見著不易覺察的悵然,柔聲道“回殿下,這幾天倒沒見著書信,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晉陽長公主塗著蔻丹的玉手捏起一顆棋子,同樣放下,柳葉秀眉下,晶瑩美眸清潤流波,道“聽皇兄說,他要在黃河防汛,督修河堤,隻怕要在河南呆上一兩個月,應該勤往家中寫著信才是。”

“黃河?”元春略有幾分詫異說道。

晉陽長公主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是呀,他說夏汛有警,黃河有泛濫之險,也就被羈絆住了,不然,戰事善後事宜也用不了太多時間,這會兒應該班師回京了。”

元春玉容現出思索之色,輕聲道“這幾年北方乾旱多一些,倒沒怎麼聽到黃河泛濫的消息,珩弟要在河南治河?”

畢竟是在宮中擔任過女史,也有一些政治見識。

“自前明以降,因黃河奪淮入海,每不久就要泛濫一次,後來,太宗朝為關中漕運,下大力氣治理過河運,方得河運分離,隆治年間也多有治理,但斷斷續續有著河患發生,崇平年間的這十年,倒因為北方乾旱少雨,黃河這才太平了一些。”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

“殿下真是博學。”元春美眸見著驚歎,看向對麵的麗人。

“本宮也是這幾天看的相關書籍多了一些,現學現賣罷了。”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眉眼之間氣韻十足。

因為賈珩被黃河牽絆了在河南的手腳,這位麗人這幾天沒少尋著黃河的資料研讀,對國朝治河之史如數家珍。

晉陽長公主徐徐道“子玉說今夏可能暴雨成汛,開封府還有歸德府,都在黃河流經之地,沿河岸堤都需要修繕、加固。”

元春柔聲道“是應該提前修著河堤,以策萬全,聽說朝廷每年都撥付了不少修河銀子在河道上。”

晉陽長公主道“河道衙門貪腐之風猖獗,都憲巡察頻繁,仍難以遏製,子玉先前在開封府的河道衙門整飭了一次,追繳了一些贓銀,本宮想著河南方曆大亂,各處都需銀子,隻怕會不夠用,先前也和皇兄說好了,再有幾天,本宮要押送一批銀子去往河南支應修築河堤,你若是想去,可以隨行前往,洛陽和開封府城都置備有宅院,咱們一同在那兒居住一段時間,也好做個伴兒的。”

她這次帶上元春與他團聚,想來他應該感謝於她的吧?

抑或是正和鹹寧你農我農,顧不得元春和她?甚至覺得元春和她……來的不是時候?

到現在,他仍是一封書信未曾寄來。

元春容色訝異,芳心又驚又喜,訝聲說道“殿下,我也能去?”

她長這般大,還未出過這般遠的門。

“你是本宮的女官,本宮出行洛陽,你怎麼能不隨行?”晉陽長公主語氣理所當然說著,笑意嫣然地看向元春,目光落在少女前襟上,在其豐盈糧倉上停留了下。

怪不得他對元春那般癡迷和依戀,寧願冒著名聲負累也要……這般豐豔可人,隻怕在繡榻上,也是他愛不釋手的恩物。

“多謝殿下。”元春麵色欣然,芳心湧起一股期待。

許多時日不見,心底也有些思念成災。

這幾天夢裡都是往日被欺負的場景,一幕幕宛如真實,第二天醒來,汗透裡衣,都需得沐浴更衣。

嗯,她在晉陽殿下麵前怎麼能想起這些?

晉陽長公主端起一旁的酥酪茶,抿了一口茶,旋即,抬眸打量著麵頰嫣然明媚,羞喜湧上眉梢的元春,輕笑了下,忽而問道“那天鹿鳴軒,在窗外窺看的是你吧?”

“啪嗒”一聲,棋子落在棋坪上,發出清脆玉音。

元春“……”

這……長公主怎麼突然問及這個?

抬眸之間,卻見著一雙顧盼流波的美眸,定定地看著自己,笑意直達眼底,芳心不由一驚,囁嚅道“晉陽殿下……”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你既是瞧見了,那本宮也不瞞你了,你我開誠布公就是。”

元春玉容微頓,心頭一時間有些不自然,連忙說道“殿下之事,我是知道一些,殿下和珩弟情投意合,倒也沒什麼的。”

晉陽長公主眸光投去,似笑非笑道“你和子玉之間的事兒,本宮同樣了然於心。”

“殿下……”元春聞言玉容倏變,心頭又驚懼又是羞急,連忙說道“晉陽殿下……誤會了。”

說著,底氣愈發不足,聲音漸漸細弱。

卻是不知晉陽長公主何時知曉自己的事兒來,難道是珩弟告訴她的?

“這個倒不是他和本宮說的。”似乎看出元春的一些困惑,晉陽長公主笑了笑,解釋說道“這座公主府裡發生的事兒,本宮什麼不知道?再說,婦人比之雲英未嫁的少女,總有一些不同的。”

一番話,說的元春芳心劇顫,白膩如雪的臉頰彤彤如火,螓首低垂至心口,已是羞不自抑。

“這些原也沒什麼,再說你們都出了五服,庸人自擾,大可不必。”晉陽長公主笑了笑,目光瑩潤道。

她在宮中尋一些古書來看,什麼沒有見過?再說他原就不姓賈,兩人連同姓都不是。

“殿下說的是。”元春那愈見豐豔、柔美的臉頰羞紅成綺霞雲錦,低聲訥訥應著晉陽長公主之言。

晉陽長公主目光見著憐惜,說道“隻是你與他這般,需得不知曆經多少劫難,才能修成正果了,這般沒名沒分的跟著他,你的心頭可有不甘?”

除非他的身世真相大白於天下,可那也不知多少年後了。

元春聞聽此言,嬌軀一顫,抬起螓首,輕柔如水的聲音卻如磐石堅定,道“殿下,縱然是飛蛾撲火,我也甘之若飴,我已和他說,出家為尼,帶發修行,此生終身不嫁,名分不名分的,我不在意那些的。”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柳葉細眉下,美眸現出複雜之色,沒名沒分地跟著他,她又何嘗不是?

隻是,女兒家心底深處,怎麼可能不會在意名分?

都是不得不如此罷了。

念及此處,輕輕拉過元春的玉手,寬慰道“倒也不用急著借出家掩人耳目,這二年,你先在本宮身旁,本宮倒可護你周全,再說……說不得,你我還要一起伺候他。”

元春聞聽“伺候”之言,隻覺芳心狂跳,嬌軀都為之陣陣發軟,嗔道“殿下……”

什麼伺候?怎麼伺候?

不知為何,許是因為剛剛晉陽長公主提及黃河,腦海中不由現出一副畫麵,她與身份高貴的晉陽殿下一左一右,而珩弟麵對黃淮一起泛濫,圍堵汲水,難免顧此失彼。

呀,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麼?

她定是這幾天太過想他了,這才魔怔了。

晉陽長公主拉著元春的手,打趣說道“好了,這又有什麼可羞的?”

“那殿下呢?”元春點了點頭,感受到麗人對自己的善意,心頭不由大為感動,關切地看向晉陽長公主,擔憂說道“那殿下呢?鹹寧公主那邊兒……”

方才的一番談話,讓兩人心也貼近許多,畢竟是共侍一夫,相比之下,與那位平時冷冷清清的鹹寧公主,就有著一些距離。

晉陽長公主彎彎秀眉之下,塗著玫瑰花汁所製眼影的美眸,現出過一絲無奈,輕聲說道“還能怎麼著,本宮讓她一步就是了。”

元春聞言,容色變了變,歎道“那般不是委屈了殿下?”

當初如果沒有眼前這位殿下,珩弟許還沒有這般快聞達於天子,可以說這位殿下才是珩弟的貴人,可如今這般架勢,卻被人後來居上。

“委屈就委屈罷,還能怎麼辦。”晉陽長公主玉容悵然若失,幽聲道“隻是……本宮可以讓,但她不能搶!”

元春“……”

“等到了洛陽,之後,我們一同去開封府,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晉陽長公主端起茶盅,美眸幽光一閃即逝,清聲說道。

元春一時默然無言。

就在這時,隻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憐雪上得閣樓,秀麗玉麵上帶著欣喜之色,道“殿下,賈家的小廝過來,說珩大爺寄送了信給著元春姑娘。”

此言一出,元春就是一喜,凝眸看向憐雪,或者說目光落在憐雪手中的書信上。

說著,將手中的信封遞送過來。

晉陽長公玉容幽幽,美眸複雜地看向元春,輕聲道“他倒是沒忘了給你寄信。”

心頭一時間有些吃味。

憐雪笑道“殿下,這裡是兩封。”

“嗯?”晉陽長公主玉容現出一抹異色,柔聲道“嗯,怎麼是兩封?”

元春明眸熠熠流波地看向晉陽長公主,柔聲道“這裡應有一封是給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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