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狹長美眸早就褪去了情欲,柔波盈盈的寧靜目光,溫婉如水,那是一種母性摻雜著小女孩兒的崇拜、情人的喜愛,夫妻的依戀等等不一而足的複雜光芒,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心頭柔軟處,有些季動。
一群人大笑的時候,總是看著喜歡的人。
喜歡的眉眼都是藏不住的。
那是隱藏而言,如果不隱藏,大抵就是這樣溫柔如水的目光。
他感覺這次月餘的分離,晉陽對他的情感,如果說一開始欲情參半,那麼經過他出征在外的一段時間的發酵,已經醇厚如酒,雖然褪去了情欲,可他隻是看一眼,就要醉倒在她芬芳醺然的晚風中。
賈珩麵色頓了頓,壓下心頭湧起的複雜思緒,輕笑道“賊寇輕取開封府城,難免生出驕橫之心,因為汜水關官軍早有防備,所以並未破城,三千賊寇折損在關城外,等到返回開封府城後,無力彈壓,致使人心不齊,方才為官軍擊破……”
說著,就儘量詳細的講述著平亂的過程。
晉陽長公主靜靜聽著,秀眉時蹙時舒,而明眸中時而現出擔憂,時而見著歡喜,似乎聽著賈珩所言,也隨著他平了一次亂。
清河郡主李嬋月瞥了一眼自家娘親的神色,暗道,娘親現在看著小賈先生,情誼都快不加掩飾了嗎?
好在,眾人都聽著賈珩講述著平亂故事,已被賈珩言語帶入到月前的廝殺戰場中。
聽賈珩講完平亂經過,晉陽長公主定了定心神,又問道“先前軍報上說,你還和那匪首高嶽動起手了?”
這件事兒,當初她也沒少擔憂,這人好端端的非要給賊寇動著手,本來見麵後是要說他幾句的,但想了想,他應該有著彆的考量吧。
賈珩迎上那雙笑意微斂,見著幾分薄責的目光,輕聲道“身為武將,難免與敵交手,倒也沒什麼的,況且我雖不自負勇力,但也有自知之明,不會不自量力地逞強。”
他知道晉陽的心思,他已不是一個人,他身上還承擔著牽掛,不應該去冒著險。
將為兵之膽,如果需要徹底掌控京營,凝聚人心,該展示武勇的時候也不能畏縮不前。
元春輕聲開口道“珩弟心頭有數就好了。”
幾人說著話,享受著重逢的喜悅,不覺時間飛快,已至戌亥之交。
晉陽長公主笑了笑道“今天就先到這兒,明天再作敘話罷,本宮這會兒也乏了,嬋月,隨為娘回去罷。”
其實,也是留著一些時間給賈珩與元春相處。
李嬋月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賈珩,眸光閃了閃,與元春、探春幾人道了彆,在眾人的目送中,隨著晉陽長公主離了大廳。
賈珩也轉而看向元春以及探春、湘雲,輕聲道“大姐姐,你先讓三妹妹和雲妹妹回去,等會兒和我說說這段時間家裡的事兒。”
元春芳心一跳,美眸閃了閃,聲音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道“嗯,那珩弟先回去,我一會兒過去。”
畢竟癡纏過不知多少次,早已心照不宣,這是等她支開了雲妹妹和三妹妹,再方便去溫存。
……
……
夜色籠罩大地,高大如城的福船中,船艙裡靜悄悄的,隻有船舷兩側的河水“嘩啦啦”流淌,一輪明月懸掛在天穹上,照耀著大地,投落水中,被船隻攪碎月光。
子夜時分,賈珩坐在艙室中的廂房,小幾上燈籠內燭火明亮,正拿著一本書,就著燈火,凝神閱讀著。
“珩弟,在裡麵嗎?”就在這時,從屏風後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伴隨著珠簾響動,門外響起一道柔潤如水的聲音,正是元春。
賈珩放下手中的簿冊,起得身來,看向元春,說道“大姐姐,過來坐。”
說著,指了指一旁的軟榻,示意著身旁。
元春豐潤玉容上麵色微微一頓,旋即浮起兩抹紅暈,近前坐下,正要開口詢問。
不想剛剛坐下,就覺自家肩頭被擁住,就被少年擁入懷裡,不由輕哼一聲,芳心不由湧起一股羞喜。
哪怕更為親密的事兒都已有過,但此時此刻,與賈珩親密著,仍有幾許羞不自抑。
“這些天,想我了沒有?”賈珩目光愛憐地看向元春,輕輕嗅著元春秀發之間的清香。
年過雙十的麗人,麵如盈月,肌膚雪膩,甚至兩側白裡透紅臉頰還有點兒嬰兒肥,念及此處,不由將臉頰貼在元春粉膩的臉蛋兒上,嗅著一股甜膩的雪香,隻覺……口有些渴。
元春也屬於身姿豐腴的一款,抱在懷裡,觸感綿軟,彷若抱著一隻羽毛雪白、胖乎乎的大白鵝,幾令人愛不釋手。
正如曲樂所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的無處藏,國色天香,任由糾纏……
聞聽詢問,元春溫寧如水的眉眼間,漸漸蘊起一絲羞喜之意,那張珠圓玉潤的臉蛋兒因為浮起煙霞,紅潤欲滴,輕輕“嗯”了一聲。
賈珩有意逗弄“大姐姐剛剛說的什麼,我都沒聽清。”
喜歡逗弄元春,主要是元春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偶爾現出錯愕、慌亂的嬌羞,配合有著嬰兒肥的臉蛋兒,以及溫柔知性的年齡,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軟萌。
元春秀眉下的明眸盈盈流波,嗔怪地看了一眼,垂下螓首,白膩如雪的臉頰浮起酡紅,芳心湧起陣陣甜蜜,溫寧如水的聲音帶著嗔怪“我……我剛剛說了的。”
珩弟就是故意的,就喜歡看她羞不自抑的樣子。
“那再說一次,我就想聽聽。”賈珩輕聲道。
容顏柔美的玉人實在受不得賈珩的哄著,垂下螓首,貝齒咬著粉潤的唇瓣,終究低聲說這一個字“想。”
隻是剛說出,已是偏轉過臉頰,羞得生活不能自理。
“那就喚聲珩哥哥聽聽。”賈珩輕笑了下,附耳說道。
元春“……”
這都是她在床上忘情時才喚著的,平時這……怎麼喊出口?
不待元春羞嗔薄怒,賈珩捏著元春光滑膩手的下巴,捧著那豐潤白膩幾如牡丹花芯的臉蛋兒,俯下身去噙著,月餘未見,如今重逢,多少也有些難以自持。
彼時,窗外的河水嘩嘩流淌,皎白的月光如紗似霧地穿過竹簾照耀在兩人身上,時節入夏,堤岸上的螢火蟲,成雙成對,在花草枝葉間往來追逐,夜涼如水,溫柔靜謐。
許久,賈珩目光溫煦地看著玉頰綺豔成霞、檀口細氣微微的元春,輕聲道“大姐姐,咱們到了洛陽,四下轉轉。”
元春抿了抿瑩潤的唇瓣,柔聲道“珩弟不忙時候再說罷,如是有著公務,也不能耽擱了正事。”
她每天見著他就已心滿意足了,能不能出去轉轉就不多做奢求了。
賈珩隻覺豐膩溫軟依舊,溫聲道“空閒時間還是有著的。”
旋即問道“大姐姐最近在家裡忙什麼?”
元春被賈珩捉怪地有些既是羞喜,又是甜蜜,輕聲道“陪長公主殿下忙著京裡的鋪子生意,前段時間都在家裡待著,對了,那楚王妃甄晴和北靜王妃甄雪,她們兩個倒是時常過來串門兒。”
賈珩點了點頭,問道“甄晴以往不上門,她和其妹北靜王妃她去府上很勤嗎?”
元春道“還好吧,我瞧著甄雪和可卿倒是挺聊得來的,還有歆歆,也挺討著雲丫頭她們的喜歡,來之前,歆歆還認了弟妹為乾媽,等過幾天,弟妹她來了信,應該和你說著這樁事兒。”
說著說著,就有些羞臊的慌。
弟妹……她現在躺在珩弟懷裡,被捉玩著,然後她說著弟妹,她怎麼這麼不知羞?
連忙岔開話題,語氣有意帶著幾分鄭重,說道“珩弟,甄晴她從小就有心機,我總覺得她意圖不明。”
畢竟,曾在宮中為女史,也看出甄晴一改前幾年對榮寧二府不冷不熱的態度,現在頻頻到府上,目的並不單純。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大姐姐放心,我會留意的。”
說著,輕輕攬過元春的雪肩,放在自己膝上,垂眸看著那張已是羞紅如霞的玉顏,低聲道“咱們不說彆人的事兒了。”
元春“嗯”了一聲,凝眸望去,被賈珩這般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尤其是那雙灼熱目光停留在自己玉虎項鏈上,隻覺倍加含羞,溫寧美眸凝起水露,粉唇翕動,正要開口說話,口中卻發出一聲“唔”,顫抖著彎彎眼睫的美眸緩緩闔上。
暗影欺近,那日思夜想的溫軟襲近而來,已讓尹人癱軟成泥。
元春玉顏微紅,鼻翼中不由發出一聲輕哼,輕輕伸起藕臂去扶著賈珩的肩頭,而袖裙的紗衣頓時垂落而下,現出一節白膩如雪的手腕,略有些胖乎乎。
賈珩攫取著熟悉的甘美,過了一會兒,看著美眸秋水盈盈,玉顏染緋的元春,低聲道“你沒和三妹妹和雲妹妹在一個廂房住著吧?”
元春眸光閃了閃,顫聲道“在隔壁艙室,倒沒在一個廂房,襲人照顧著她們兩個呢。”
賈珩輕聲道“那就好,等會兒,我也好伺候伺候大姐姐。”
說著,一隻手穿過元春的膝彎,以公主抱的姿勢,向一旁帷幔四及的床榻而去,在這兒容易著涼,等天暖和一些再……
元春這時嚇得一跳,輕喚一聲“這……”
連忙雙手緊緊抱住賈珩的脖頸,說話間,將滾燙如火的臉頰藏在賈珩懷中,羞死人了,竟被這般抱著。
賈珩將元春放在床上,從金鉤上放下帷幔,溫聲道“這些時日,苦了大姐姐了。”
在來之前,已經著憐雪遣散了丫鬟伺候,這會兒外間隻有一個抱琴望風。
就在賈珩上得床正要開始忙碌,元春美眸睜開一線,膩哼一聲,顫聲道“珩弟,我也……彆折騰的太晚了。”
賈珩低聲道“沒事兒,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