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想了想,低聲道:“你不用擔心,我過兩天進宮時候,問問情況。”
寶釵“嗯”了一聲,將秀美如瀑的螓首依偎在賈珩懷裡,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似是現出欣然莫名。
賈珩伸手輕輕攬過寶釵的肩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家裡的生意,你平常也多多操持一些。”
寶釵水潤微微的杏眸當中沁潤著一抹羞澀之意,輕聲說道:“珩大哥,這些都有寶琴操持的。”
賈珩伸手捏了捏寶釵光滑圓潤的下巴,凝視著寶釵,道:“薛妹妹,天色不早了,咱們吃些晚飯,早些睡覺吧。”
寶釵輕輕應了一聲,然後,隨著賈珩來到一張漆木條案之畔,兩人一同用起飯菜。
寶釵問道:“前天二叔問我,珩大哥什麼時候迎娶寶琴呢?”
她們薛家兩個姐妹都嫁給了珩大哥,以後也能好好侍奉珩大哥了。
賈珩道:“寶琴和湘雲,隻能等過完國喪以後,再行成親了。”
說話之間,輕輕攬過寶釵的香肩,說道:“薛妹妹不是想要個孩子,咱們這就早些歇著吧?”
寶釵應了一聲,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似是氤氳而出兩道酡紅紅暈,明豔照人。
兩人歇息,一夜再無話。
……
……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不知不覺就是三天時間過去,覆蓋在房屋之上的皚皚積雪融化成水,天氣無疑暖和了一些,而街道兩側的楊柳發出嫩芽兒。
這一天,被掃淨了積雪的寧榮街上,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似是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賈政在榮國府門前下馬,這會兒,小廝近前,一下子拉過韁繩,笑道:“老爺。”
賈政點了點頭,然後在隨行小廝的扈從下,舉步上了台階,進入榮國府。
說話之間,賈政回來的消息如一陣風般傳至後院。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一襲黃褐色綢衫棉袍,端坐在羅漢床上,正在與薛姨媽、王夫人敘話,下方鳳姐作陪。
而賈母聽到嬤嬤的稟告之聲,那張慈祥、老邁的麵容上,滿是繁盛笑意。
賈母笑道:“我剛才正說呢,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少頃,卻見賈政在幾個小廝扈從下,進入榮慶堂中,朝著賈母行了一禮,輕聲說道:“見過母親。”
賈母灰白眉毛之下,目光慈祥地看向賈政,說道:“政兒,你回來了,快,讓為娘看看。”
說著,凝眸看向賈政那風塵仆仆的麵容,安慰說道:“政兒,最近可真是清瘦了許多。”
賈政問道:“母親,身體一向可好?”
賈母笑了笑,說道:“我身體好的很,平常吃好喝好,無憂無慮的。”
賈政眉頭皺了皺,問道:“母親,寶玉呢?怎麼不見寶玉?”
賈母轉眸看向一旁的鴛鴦,輕聲說道:“他在屋裡歇著,鴛鴦,去派人喚他過來。”
賈政轉而又道:“我在巴蜀之時,聽聞官府州縣提及先帝大行,其中頗有語焉不詳之處。”
賈母笑了笑,說道:“這個得等子鈺過來了才能說,他如今已經是郡王了。”
賈政聞言,那張儒雅、白淨的麵容上也現出欣然之色,說道:“雖是路上一路緊趕慢趕,終究也還是錯過了祭祖之日。”
此刻,賈政心頭就有幾許欣然莫名。
當真是功績煊赫,遠邁先祖!
這時,王夫人容色微頓,凝眸看向賈政,目光落在賈政那身緋色官袍,心頭難免為之欣喜不勝。
不大一會兒,就見寶玉從外間進入廳堂之中,畢恭畢敬地向賈政行了一禮,道:“見過父親。”
賈政麵上神色淡淡,問道:“起來吧,我不在家的時候,這書是讀了多少?可取得了功名。”
寶玉連忙說道:“回父親,我先前取中了秀才,前不久剛剛進了國子監。”
寶玉先前隻是考中了秀才,但國子監可用蔭監的身份,然後進了國子監。
賈政點了點頭,敘說道:“今年或許要開恩科,你要好好複習功課,爭取金榜題名,不可太過大意。”
這次賈政倒是沒有出言訓斥,或者說是近年許的宦海沉浮,讓賈政對仕途也有了一些新的了解。
寶玉垂下頭,那張宛如中秋滿月的臉盤上頗見頹喪之態。
賈母皺了皺眉,說道:“你不要一回來就板著臉,寶玉他已經進了國子監,不知道強過多少人去,寶玉,到祖母這邊兒坐下。”
雖說寶玉自從通靈寶玉崩碎之後,光環不再,但因為慣性所致,寶玉仍是賈母的心頭好。
畢竟,自賈璉流放之後,寶玉是賈母唯一的孫子。
賈母說話之間,轉眸看向賈政,笑道:“政兒,寶玉如今年歲也不小了,該給他訂門親事了。”
賈政點了點頭,說道:“是該訂門親事了,成家立業,成家才能立業,我這幾天在京中留意一下。”
賈母凝眸看向一旁的鴛鴦,吩咐道:“鴛鴦,去將珩哥兒請過來。”
鴛鴦“哎”地輕輕應了一聲,旋即,也不多說其他,而是,向著外間快步行去。
神京城,寧國府,外書房當中——
陳瀟和顧若清兩個人正在隔著一方杏黃色棋坪對弈,而賈珩在一旁觀戰。
不過,兩人所對弈的不是圍棋,而是象棋。
賈珩說道:“瀟瀟,出車,出車。”
說著,不由分說,拿過棋盤上的棋子,向著棋盤上走動。
陳瀟修眉挑了挑,粲然如虹的清眸,似是回眸瞪了一眼賈珩,撥開賈珩正在拿著棋子的手,沒好氣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你這都上手,仔細彆支招兒了。”
賈珩笑道:“你這下的不好,還不讓說了。”
這會兒,顧若清秀眉挑了挑,抬眸之間,美眸笑意瑩瑩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拿起棋子,湊到近前。
陳瀟點了點頭,抬眸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說道:“這幾天,諸家親戚也走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進宮麵聖?”
賈珩點了點頭,道:“等明天吧,祭拜了先帝之後,就去見見新皇。”
主要是會會甄晴,提一提甜妞兒的事兒。
本是同根用,相煎何太急?
陳瀟拿過一個棋子,低聲說道:“最近錦衣府中,仇良已經開始調查當初南下船隻的隨行內監和女官。”
賈珩眉頭緊皺,目中就有冷意湧動不停,麵容霜色覆蓋,沉聲說道:“此人猶如瘋狗,撕咬不停。”
陳瀟點了點頭,道:“要不,我再派人拿下此人。”
賈珩道:“倒也不用,經過上次刺殺之事後,仇良定然更為警惕,不好得手。”
陳瀟聞聽此言,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鴛鴦進入書房當中,那張帶著幾顆小雀斑的鴨蛋臉麵上滿是欣然之色,柔聲道:“王爺,二老爺回來了,老太太說請你過去呢。”
賈珩說話之間,起得身來,低聲說道:“瀟瀟,你們兩個下棋,我過去看看。”
“去吧。”陳瀟沒好氣道:“終於能好好下一盤象棋了。”
說話之間,來到廊簷下,凝眸看向鴛鴦,低聲說道:“鴛鴦,我們一同過去。”
賈珩沿著一條綠漆黛瓦的綿長回廊,快步向著榮國府而去。
此刻,榮慶堂中,賈母正在與賈政敘話。
這會兒,林之孝家的快步進入榮慶堂,臉上笑意盈盈,說道:“老太太,郡王爺來了。”
少頃,隻見賈珩快步進入廳堂之中,其人年及弱冠,麵容冷峻,目光銳利,溫聲道:“老太太,二老爺什麼時候到的?”
賈政這會兒,凝眸看向那一襲簡素衣裳的蟒服少年,起身相迎,說道:“子鈺,也就剛剛到。”
眼前少年比著寶玉也大不了多少歲,但卻已經是郡王之尊,位高爵顯。
賈母笑了笑,看向那蟒服少年說道:“子鈺,這邊兒落座,你們爺兩個好好說說話。”
賈珩也不多言,然後落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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