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後說話之間,接過青花瓷茶盅,輕輕啜飲了一口,抬起青絲如瀑的秀美螓首,美眸瑩瑩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芳心深處不由湧起絲絲縷縷的甜蜜。賈珩詫異問了下,說道:“芊芊和洛兒呢?”
他這一對兒龍鳳胎,生的龍章鳳表,粉雕玉琢,他現在也稀罕的緊。
“在鹹寧那邊兒去了。”宋皇後放下一隻青花瓷的茶盅,雪膚玉顏上也有幾許欣然和甜蜜,低聲說道。
賈珩溫聲道:“洛兒等大一些,好好讀書,我親自教他。”
宋皇後“嗯”了一聲,隻是沒好氣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那雙狹長、清冽的美眸湧動著嫵媚流波。
什麼意思?是嫌棄她教不好兒子是吧?
待賈珩與雪美人敘了一會兒話,賈珩也不多言,快步向著外間而去。
陳瀟因為殿外天氣十分寒冷,已然悄悄移至外廂。
這邊廂,見得那蟒服少年緩步過來,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折騰到這麼晚,真不怕旁人發現你這些勾當?”
賈珩輕輕拉過陳瀟的胳膊,低聲說道:“有你望風,我放心。”
陳瀟:“……”
賈珩挽過麗人的纖纖柔荑,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在鹹寧的棠梨宮居住好了,她快生產了,偏偏宮中出了這樣大的事。”
陳瀟道:“是啊,還不能過去哭靈,省得影響胎兒。”
兩口子說著話,就向著棠梨宮快步而去。
……
……
前殿的殿宇廊簷之上,一隻隻流光澄瑩的八角宮燈換下,早已換上一隻隻白燈籠,在寒風中搖晃不停,帶著幾許蕭索和荒涼。
可見燈火通明,煌煌照人。
鹹寧公主一襲寬大裙裳,蔥鬱烏青的秀發並未梳成端麗雲髻,這會兒靜靜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一條鴛鴦錦被,周身籠罩著蘊藏著母性的柔婉氣息。
原本麗人是搬到晉陽長公主府養胎,但今日崇平帝駕崩之後,麗人進宮奔喪,暫居棠梨宮。
而垂手侍立的女官,靜靜而立。
“殿下,衛郡王和樂安郡主來了。”女官緩步近前,說道。
就這樣,不大一會兒,就見一扇木質錦繡雲母的屏風上,似是倒映出兩道人影,旋即漸漸變短。
那蟒服少年與陳瀟來到殿中,喚了一聲,說道:“鹹寧。”
“先生,你來了。”鹹寧公主這邊廂,驚喜莫名地喚了一聲,秀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瑩潤微微,驚喜莫名道:“瀟瀟姐,你也來了。”
賈珩問道:“鹹寧,你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鹹寧公主容色微頓,目中似還蘊藏著悲戚之意,喚道:“先生,父皇那邊兒怎麼樣?”
賈珩道:“大行皇帝已經在含元殿停靈了。”
鹹寧公主柳眉彎彎,晶然美眸似是沁潤著瑩瑩波動,說道:“先生,魏王兄和梁王弟他們,還有母後……都怎麼樣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聖上已經頒發旨意處置過,魏王、梁王兩人被削爵,廢為庶人,待明年開春,就打發去封地就藩了。”
鹹寧公主聞聽此言,心下暗暗鬆一口氣,那張清麗、明豔的臉蛋兒上,湧起一抹悵然若失,說道:“魏王兄何苦如此?”
麗人唏噓感慨了兩句,又轉而問道:“母後呢?”
賈珩道:“回坤寧宮了,聖上並沒有說如何處置。”
鹹寧公主又歎了一口氣,感慨說道:“說來,也是造化弄人,母後她也是苦命之人。”
賈珩這邊廂,就已握住麗人的纖纖柔荑,看向那張明媚嬌豔的臉蛋兒,說道:“母後她的確是苦命之人,你平常也多開導開導她才是。”
鹹寧公主“嗯”了一聲,眸光凝露而閃地看向那少年,鼻翼輕輕動了動,芳心一時間就有些狐疑莫名。
這等國喪之期,先生身上哪來的脂粉旖旎香氣?
陳瀟點了點頭,清眸目光閃爍了下,溫聲道:“鹹寧,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我和他就先不回去了,就在此處下榻。”
鹹寧公主輕輕應了一聲,那張姝美、明麗的玉顏柔婉寧靜,道:“知夏,你去暖閣收拾收拾,再讓人過來。”
賈珩:“……”
好吧,還是讓鹹寧嗅聞到了那股癡纏至深的旖旎氣息,真就孕期出軌……
當然,那是後世的道德規則。
過了一會兒,女官開口說道:“公主殿下,熱水準備好了。”
“先生去沐浴吧。”鹹寧公主容色微頓,說道。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目中現出一抹欣然莫名,溫聲道:“那等會兒我過來陪你。”
說話之間,去了一側的西暖閣,凝眸看向那杏黃色的木質浴桶,說話之間,沿著木質竹榻,一下子進得浴桶,將後頸靠在浴桶邊緣之上,開始在心頭思量著朝局的變化。
崇平帝駕崩之後,楚王繼位,勢必大舉提拔潛邸舊臣以及甄家的一些外戚,作為核心班底,而他和內閣互相牽製。
賈珩正在思量之時,忽而肩膀上搭著一隻手,轉頭看去。
“想什麼呢?”陳瀟此刻伸出手來,輕輕捏著那蟒服少年的肩頭,目光關切問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沒有什麼,思量朝局的事兒。”
陳瀟道:“明天大行皇帝接受百官祭拜,楚王應該會在靈前即位。”
賈珩感慨說道:“是啊。”
陳瀟湊到那少年的耳畔,以打趣的語氣說道:“玩了兩任皇後呢。”
賈珩:“……”
這都叫什麼話?什麼叫玩……她們也享受了。
陳瀟輕哼一聲,目光深深,冷聲說道:“隻怕還想著太後,皇後同床競技。”
隻聽浴桶之中洗澡水“嘩啦啦”響起,而賈珩身形明明是沒有動。
陳瀟這會兒柳眉挑了挑,似是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水下,冷聲道:“你果然是心心念念。”
賈珩麵容上現出一抹不自然,道:“彆胡說了。”
就這樣洗了澡,賈珩重新換上一身素白色的蜀錦衣袍,也不多說其他,向鹹寧公主所在的暖閣快步而去。
鹹寧公主這會兒方才手裡的藍皮書冊,低聲道:“先生,你來了。”
賈珩就近落座下來,目光微頓,道:“看什麼呢?”
鹹寧公主道:“先生寫的三國話本,正在讀白帝城托孤一回。”
賈珩一時默然不語,輕聲說道:“大行皇帝走的匆忙。”
鹹寧公主關切問道:“父皇他削了魏王兄和梁王弟的爵位,等新君繼位之後,先生覺得他會放過魏王兄嗎?”
賈珩道:“既然先皇在遺詔中點明了兩人的處置結果,楚王應該不會再行反複,而且也有悖天家孝悌寬恕之道。”
鹹寧公主點了點頭,道:“話倒是如此。”
賈珩麵色凝重無比,眸光深深,溫聲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鹹寧,咱們睡覺吧。”
說話之間,女官近前,幫著賈珩去著腳上穿的鞋襪,而後更衣而畢,賈珩上得床榻。
倒也不做什麼,隻是與鹹寧睡在一塊兒,夫妻共敘溫存。
鹹寧公主躺在床榻上,因為是孕婦,麗人的身子難免會重一些,就往裡廂睡著。
賈珩這邊廂,一下子拉過鹹寧公主的纖纖素手,說道:“鹹寧。”
鹹寧公主忽而問道:“先生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賈珩道:“沒有去哪兒啊。”
鹹寧這是懷疑了。
鹹寧公主輕哼一聲,沒有再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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