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說話的王夫人,恍若被被技能冷卻了一下,原本咄咄逼人的聲音不由纖弱了幾許,或者說,為即將到來的賈珩聲勢所懾。
這是賈珩在長期的威嚴壓迫所致,也是王夫人在麵對賈珩,多次吃了虧以後的本能恐懼。
賈珩說話之間,在鳳姐的陪同下進入廳堂之中。
這會兒,曹氏連忙迎上前去,笑容熱切道:“珩哥兒,你來了?”
畢竟是自家的金龜婿。
賈珩點了點頭,凝眸看向一旁的王夫人,低聲道:“二太太這般興師動眾過來,做什麼?”
王夫人對上那不怒自威的目光注視,心神不由一怯,道:“珩哥兒,我過來看看珠哥兒媳婦,不想她竟有了身孕。”
賈珩眉頭緊皺,目光深深,問道:“什麼有了身孕?”
然後,看向一旁的李紈,給了麗人一個放心的眼神,旋即,目光冰冷地看向王夫人,語氣不由分說:“二太太,這邊兒太過嘈雜,去外廂敘話吧。”
王夫人對上那蟒服少年的銳利目光注視,心神當中沒來由生出一股驚懼,也不多言,隨著賈珩向外間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前院的廂房當中,兩人落座下來。
這會兒,鳳姐吩咐平兒端上茶盅,笑道:“二太太好端端的,怎麼又到稻香村了。”
王夫人乜了一眼鳳姐,冷聲道:“我若是不來,還不知道這稻香村竟然出了這等驚世駭俗的事來。”
賈珩道:“二太太,紈嫂子出了這樣的事兒,一旦張揚出去,對老爺的政聲,還有寶玉的前途,都不是一樁好事兒。”
王夫人:“……”
不是,我是誰,我在哪兒?
什麼意思?我不是過來找你茬兒的嗎?怎麼還沒你拿捏上了。
鳳姐吊梢眉之下,美眸眨了眨,在這一刻,看向那蟒服少年的臉蛋兒,心頭有些錯愕莫名。
這人真是太懂反客為主了,明明是二太太過來尋茬兒的,怎麼說著說著,反而讓他給威脅上了。
賈珩灼然目光緊緊盯著王夫人,道:“二太太,你也不想二老爺的仕途耽擱了吧?”
鳳姐:“……”
這話語為何有些熟悉?
王夫人麵色急劇變幻,心頭生出幾許憚意,道:“可這事兒也不能這般算了,珠哥兒媳婦兒她肚子裡的孩子,起碼我要知道是誰的,否則,傳揚出去,我榮寧兩府怎麼在京中立足?”
賈珩說道:“此事,二太太就不要打聽了,珠大嫂肚子裡的孩子,乃是一位貴人的。”
他是大漢郡王,按說也是貴人。
當然這種事兒,彆人怎麼傳歸傳,但萬萬不可承認,有些事兒能做不能說,隻要他不承認,那麼外間隻能胡亂傳著桃色緋聞。
王夫人目光灼灼,盯著那衛國公賈珩,追問說道:“不知是哪位貴人的?”
怕不是你珩大爺的種吧?哪裡是貴人的。
反而還拿著這樁把柄來威脅於他?
將她的兒媳婦兒搞大肚子,現在翻臉不認賬不說,還要威脅於她?
這位王夫人還不知道,賈珩不僅將自家兒媳婦兒搞大肚子,還將自家女兒搞大肚子。
賈珩皺了皺眉,聲音就有些不耐,溫聲說道:“既是貴人之子嗣,自是不好透露姓名,為其帶來麻煩。”
王夫人聞言,那張白淨微微的麵皮上,似是見著幾許莫名之色。
這會兒,鳳姐勸了一句,說道:“是啊,二奶奶,二老爺正處回京升遷的關要時刻,萬萬不可出了差池才是。”
王夫人默然不語,心頭飛快盤算著利弊。
或者說,原本就是鬨一鬨,趁機看能不能索要點兒好處。
王夫人想了想,說道:“老爺在外麵兒為地方官兒,一年也回來不了幾回,老太太先前一直想讓老爺回京在膝下侍奉。”
賈珩道:“關於二老爺的仕途,先前我就和老太太商議過,先在地方轉任磨勘,積累了資曆、功績,將來再至京城高升倒也不遲。”
王夫人點了點頭,道:“老爺一直不在京中,寶玉的功課不知道落下多少,科舉屢試不第,我也發愁的慌。”
這個時候,正是提條件的時候。
賈珩道:“寶玉的事兒,如果想要走文臣路線,可以先去國子監捐一個監生,監生類同舉人,等到科舉大比之年,可以參加會試,因是監生,可以多備考幾年,待考取進士之時,將來再走翰林科道的路子。”
王夫人道:“大姑娘那邊兒的婚事,也耽擱了幾年。”
鳳姐在一旁聽著,暗暗撇了撇嘴,這是得寸進尺了。
賈珩麵色有幾許不自然,道:“我給她找一位貴人,托付終身。”
“貴人?”王夫人目中疑惑與迷茫交織一起,喃喃說道。
鳳姐玉容變了變,心頭同樣湧起一抹古怪之意。
怎麼這貴人之說,多少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彆是他想多了吧?
可是這人原本就是個葷素不忌的,湘雲、寶琴這都不用說了,她和珠嫂子,他是一個都沒有落下。
賈珩道:“此事,二太太就不用操心了,當務之急,是將今日之事封鎖消息,讓後院下人嘴巴都嚴實了,不能敗壞了我賈家的名聲。”
王夫人這會兒,心底雖然惱怒沒有眼前蟒服少年沒有當時保證什麼,但也隻能暫且做罷。
待王夫人不甘心地離了廂房,廳堂中一時剩下賈珩與鳳姐,兩人相對而坐。
鳳姐目光複雜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珩兄弟,你這真是……讓人開了眼。”
賈珩笑了笑,說道:“鳳嫂子,不是已經開過眼了嗎?”
鳳姐原本就是心思慧黠之人,聞聽那少年的“葷話”,那張綺麗雲霞未散的瓜子臉蛋兒,赫然羞紅如霞,彤彤如火,不由啐了一聲,說道:“我和你說正事兒呢,下流胚子!”
賈珩伸手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一下子將麗人擁在懷裡,探入衣襟,掌中豐盈寸寸流溢於指尖之間,讓人心神微動。
鳳姐沒有多大一會兒,就被那少年嫻熟的技巧給撥弄得心慌意亂,豐腴款款的嬌軀生出幾股火辣滾燙之意。
賈珩這會兒也察覺出不對,連忙收了手,止住了掌中的柔膩之意,輕聲說道:“我去看看。”
弄不好,今天又要一場背靠背的比賽。
鳳姐吊梢眉挑了挑,笑道:“去看看吧,她估計剛才都嚇壞了,過去哪裡經過這等陣仗?”
賈珩點了點頭,起得身來,向著廂房而去。
此刻,李紈落座在裡廂的一張鋪就著羊毛毛毯的床榻上,那張妍麗無端的玉容上,此刻仍有幾許黯然失色。
顯然王夫人剛才的一番口誅筆伐,讓這位麵皮薄的花信少婦,陷入了某種“情緒內耗”當中。
就在這時,隻見一個身形挺拔,眉鋒峻刻的蟒服少年,舉步而入,劍眉之下,目中滿是憐惜之意。
“紈嫂子,受驚了。”賈珩行至近前,說道。
曹氏這會兒比較識眼色地離了廂房,將敘話空間單獨留給兩人。
李紈修麗雙眉彎彎如月牙兒,抬眸看向那少年,原本蓄積如洪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顫聲道:“子鈺……”
剛才可把這位花信少婦給委屈壞了。
賈珩說著,拉過李紈的纖纖素手,說道:“好了,紈嫂子,不說了,這還有我在呢。”
賈珩說著,一下子伸手摟住了李紈的肩頭,任由花信少婦在自家懷中哭的痛快淋漓。
鳳姐這會兒也悄然進入廂房,吊梢眉之下,那雙丹鳳眼瑩潤微微地看向那在賈珩懷中哭泣不停的李紈,道:“紈嫂子,仔細彆動了胎氣。”
這會兒,原本哽咽不停的李紈,似是為鳳姐嚇到,連忙止住了那哭泣不停聲,美眸柔情似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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