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形勢一片大好。
就在這時,那老仆去而複返,對著李瓚低聲說道“李閣老,衛王回京了。”
李瓚雖然待在京營沒有多少親信,但先前就派人在京營當中留意賈珩回京的動靜。
況且賈珩作為這場政治風暴的核心,一舉一動都要落在京城文臣的眼中。
李瓚聞聽此言,心頭不由莫名一驚,低聲說道“衛王回來了?”
衛王回來的,倒也不慢。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仆人再次進入廳堂之中,壓低了聲音道“閣老,許大人來了。”
李瓚聞聽此言,起得身來,向外迎去。
此刻,許廬麵容肅然無比,凝眸看向李瓚,說道“元輔,衛王回京了。”
李瓚沉聲說道“我方才聽仆人說過,衛王這次來神京,可謂有備而來。”
許廬點了點頭。
李瓚沉聲說道“許總憲,此地非說話之所,還請相請至宮中一趟。”
許廬在說話之間,隨著李瓚進入書房之中,兩人分賓主落座,相對沉默,都從這種沉默氛圍當中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這會兒,仆人奉上香茗,然後徐徐而退。
李瓚心頭微頓,篤定道“立八皇子陳澤的聖旨已經明發中外,所謂名正言順,不過如是。”
許廬道“登基大典也已經籌備的差不多,等待登基大典過後,定了君臣名分。”
李瓚麵色凜然,眸光閃爍了下,道“鹹寧公主和端容貴妃那邊兒,會先和衛王敘話。”
許廬眉頭緊皺,眸光閃爍了下,道“衛王雖然好色風流,但不像是被女人左右判斷的人。”
李瓚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八皇子陳澤的繼位,乃是馮太後欽點,法統毋庸置疑,衛王就算不認,他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冒天下之大不韙?”
許廬道“如今,的確不宜再造次。”
李瓚麵容上神色義正言辭,道“不過以身許國而已。”
許廬聞言,同樣點了點頭,麵色詫異了下,問道“曹變蛟那邊兒怎樣?”
李瓚默然了下,道“內閣已經擬旨,以擁立之功,晉其爵為三等國公,等新皇繼位之後,詔旨明發中外。”
許廬點了點頭,道“李閣老,南安郡王的爵位呢?”
李瓚麵上若有所思,道“內閣也在擬定,所謂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此後讓二人從京營和宮禁內衛節製衛王。”
許廬點了點頭,默認片刻,沉聲道“如此一來,縱是你我離得朝廷,朝中自也會有人製約衛王。”
李瓚點了點頭,目中現出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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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宮
端容貴妃此刻正在和鹹寧公主敘話,懷中抱著自家的外孫,雍容華美的麗人,眉眼之間似是縈繞著一層莫名之意。
旋即,麗人翠麗修眉之下,美眸眸光閃爍了下,道“鹹寧,你阿弟這幾天在忙著登基的事,你也多去看看他才是,自從你出閣之後,他就很少見到你了。”
嗯,澤兒的皇位能否坐穩,還需要鹹寧在子鈺身旁敲敲邊鼓兒。
鹹寧公主翠麗黛眉之下,晶然美眸瑩瑩如水,沁潤著思念之意,說道“阿弟這些年變化也很大。”
因為,鹹寧公主沒有怎麼去見證陳澤的成長,猛然見到昔日的弟弟,成長為英武不凡的翩翩少年郎。
端容貴妃道“一晃也有五六年了,他也長大成人了。”
也該承擔著他來自血脈深處的責任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窈窕、明麗的女官快步進入殿中,對著端容貴妃稟告道“容妃娘娘,衛王回京了。”
此言一出,端容貴妃玉容微變,瑩潤如水的眸光閃爍了下,定著心神,說道“子鈺回來了,宣他進宮。”
正好等會兒也試探一下子鈺的態度。
那女官恭謹行了一禮,而後,也不多說其他,轉身離去。
端容貴妃說話之間,凝睇看向一旁的鹹寧公主,清眸中帶著一絲詫異之色,說道“鹹寧,你說子鈺會樂見你八弟登基為帝嗎?”
鹹寧公主聞聽此言,柔聲說道“先生應該會樂見的,畢竟也都是一家人。”
端容貴妃幽幽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現在文官那邊兒,都在說,子鈺有不臣之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鹹寧公主容色微變,清聲道“娘親,先生他如果想要篡位,也不會等到今天。”
端容貴妃翠麗柳眉之下,美眸眸光幽幽,柔聲說道“也不能是這麼一說。”
所謂立場決定心態,當初端容貴妃自知無法和自家姐姐宋皇後爭奪儲位,故而,一直表現的非常佛係。
鹹寧公主玉容倏變,低聲說道“母妃,先生他這些年對大漢忠心耿耿,可謂東征西討,父皇在時,都不曾相疑於他。”
鹹寧公主默然片刻,緊緊盯著端容貴妃,道“如果不是先生掌著兵權,京中不知道多少野心家窺伺神器,如果真的沒有先生掌兵,母妃真的放心嗎?”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一時之間,默然不語。
的確讓鹹寧公主說中了,如果不是賈珩掌兵,端容貴妃還真不大放心。
鹹寧公主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京中出了這樣大的事,也不告訴先生。”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容色微頓,說道“這是李閣老和”
女人在這種關鍵問題上,一般往往傾向於甩鍋。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身形窈窕、明麗的女官進入殿中,道“娘娘,衛王來了。”
端容貴妃朱唇微啟,輕聲道“宣。”
說話之間,就見那蟒服青年繞過一架刺繡著山河的錦繡屏風,說話之間,來到近前,道“微臣見過容妃娘娘。”
端容貴妃打量著那蟒服青年,輕聲說道“子鈺無需多禮,來人,看座。”
賈珩也不多說其他,落座下來,然後看向容妃懷裡的自家兒子賈著,正好對上一張甜美的笑靨。
小家夥此刻伸著一隻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抓著容妃那渾圓、秀挺的山巒,不亦樂乎。
賈珩靜靜看到這一幕,心神就有幾許……羨慕。
這孩子有出息,從小就像他。
賈珩壓下心頭的煩悶,問道“娘娘召微臣進宮,不知所為何事?”
端容貴妃柳葉秀眉輕輕挑了挑,美眸眸光晶瑩閃爍,問道“子鈺,太原那邊兒的賑災怎麼樣?”
賈珩道“太原方麵已經籌措了糧秣,準備賑濟災民,隻是神京出了亂子。”
端容貴妃聽到賈珩對神京最近發生事情的定性,心頭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賈珩道“未經朝臣會議,內閣等人擅廢光宗皇帝之子的皇位,實在大逆不道。”
為何他要堅持,因為這是在打他的臉。
當初,在提及是否立陳傑之時,他曾當著諸內閣大臣的麵說過,光宗皇帝乃世宗憲皇帝指定,而光宗皇帝英年早逝,其子孤苦伶仃,應該奉祀宗廟。
說白了,就是同情光宗皇帝的命運。
當初,內閣諸臣是同意他這個說法的。
也就是說,陳傑是他立的,而當初也是經過文武的內閣、軍機會議的。
但現在繞過他,行廢立之事,這就是衝他來的。
端容貴妃見那蟒服青年麵上怒氣翻湧,眸光瑩瑩閃爍,輕聲說道“子鈺,此事發生的緊急,當初京營發生嘩變,圍攻宮城,內閣為了顧全大局,隻能與曾太皇太後,廢了陳傑,安撫了嘩變的京營將校。”
鹹寧公主在一旁看著那蟒服青年,抿了抿粉唇。
先生好像不怎麼樂見八弟登基當皇帝。
賈珩麵色陰沉如鐵,道“廢立天子,自崇平二十一年到建興元年,社稷之主幾度更迭,廢立頻頻,如是李瓚等人懂得顧全大局的道理,就不會以臣廢君,引起天下之人側目。”
端容貴妃聞言,一顆芳心不由沉入穀底。
子鈺果然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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