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道:“好了,等會兒去見皇後娘娘,等會兒容妃那邊兒還不知怎麼說。”
陳瀟點了點頭,看向那少年,默默跟上。
坤寧宮,殿中
鋪就著棉褥的軟榻之上,宋皇後與魏王陳然敘著話,就在這時,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官進入殿中,道:“娘娘,衛國公與樂安郡主求見。”
宋皇後雍容華美的臉蛋兒上笑意浮起,美眸欣喜看向端容貴妃,嬌俏的聲音似帶著一絲酥糯:“妹妹,子鈺來了。”
容妃點了點頭,道:“想來是見過太後了。”
魏王陳然則是循聲而望,方才聽母後說,周王叔的女兒樂安郡主也隨之返京,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姐,他先前竟是沒有認出來。
隻是怎麼也與子鈺糾葛不清?
就在殿中眾人心思各異之時,賈珩與陳瀟進入殿中。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容妃娘娘,見過魏王殿下。”賈珩快行幾步,向宋皇後以及端容貴妃等人行禮道。
“樂安見過皇後娘娘,容妃娘娘。”陳瀟同樣向宋皇後行禮,垂首之間,清麗玉顏上紅潤如霞,明媚動人。
宋皇後螓首點了點,溫聲道:“子鈺,瀟兒,起來吧,看座。”
賈珩道了一聲謝,與陳瀟落座在一旁。
宋皇後問道:“子鈺,方才和瀟兒去見了太後,太後怎麼說?”
賈珩凝眸看向那麗人,對上那雙柔潤盈盈的眼眸,說道:“太後娘娘也沒說彆的,說是讓我好好待瀟瀟。”
陳瀟冷瞥了一眼那少年,暗道,太後方才是這麼說的?
宋皇後點了點頭,笑道:“太後她老人家一向最是疼愛瀟兒,你以後不能欺負了瀟兒。”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
容妃蹙了蹙柳葉眉,幽麗眉眼之間,氣韻冷豔動人,說道:“子鈺,鹹寧可知道你和瀟兒的事兒?”
賈珩道:“回娘娘,鹹寧對此事是知道的,之前也對我們頗為撮合。”
假丈母娘問過,真的丈母娘就開始問起來了,不過話說起來,端容貴妃這冷豔臉蛋兒上的盛氣淩人之色,真有些像…天仙媽媽。
“撮合?”容妃柳葉細眉挑了挑,一時間,美眸瞧向一旁的陳瀟,詫異莫名。
陳瀟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容妃娘娘。”
宋皇後笑了笑,拉過端容貴妃的胳膊,勸道:“妹妹,好了,她們平常感情好,既然都沒有什麼異議,我們也就樂見其成是了。”
端容貴妃冷聲說道:“不知外麵怎麼笑話天家呢。”
賈珩麵色默然,也不好接這話。
但凡換個人,估計端容貴妃都會發作,但因為瀟瀟的身份,端容貴妃也不好說誰搶誰的男人。
魏王陳然看向那少年,似是幫著岔開話題,說道:“子鈺,方才父皇可是和子鈺提到了西域以及藏地的後續戰事,不知何時再行興兵前往征討兩地?”
這會兒,宋皇後眉眼含笑,聲音嬌俏而柔軟,接話說道:“子鈺,你父皇讓然兒去軍機處聽差行走,你平常多指點指點他。”
賈珩看了一眼笑意嫣然,眉梢眼角母性氣韻流溢的宋皇後,微微垂眸,說道:“魏王殿下踏實能乾,也是互相進益。”
魏王陳然笑道:“子鈺見識超凡,我一直想向子鈺請教,隻是平常相處時日不長。”
宋皇後臉上喜色更為濃鬱,那瑩潤微微的唇瓣,好似兩瓣明媚、嬌豔的桃花,開闔之間,清辭玉音響起:“子鈺,然兒時常說,要向你請教一些兵事還有政務,你可不能藏拙啊。”
賈珩看向那國色天香的麗人,壓了壓目光,說道:“娘娘放心。”
如果……他當然不會藏拙,定然使出渾身解數。
宋皇後看向賈珩與陳然兩人敘話著,雍容華美的臉蛋兒上現出一絲恬然笑意。
端容貴妃則與陳瀟敘話,而宋皇後也湊將過去,詢問陳瀟這些年的經曆。
……
……
神京,寧榮街
榮國府,榮慶堂
自聽到外間賈珩凱旋的消息以後,榮國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都為一股歡快的氣氛籠罩著,廳堂前後的丫鬟和仆從臉上笑意彌漫,步伐輕快。
廳堂之中,賈母坐在一張羅漢床上,老嫗滿頭銀發,但臉上氣血紅潤,眉梢眼角喜色難掩。
賈母詫異問道:“珩哥兒還沒回來嗎?”
“老太太,珩哥兒這會兒應該在宮裡吧。”薛姨媽接了一句話,心頭已經開始胡亂想著,金鑾殿上,那少年鄭重下跪,向那殿宇正中的天子說著,微臣願請封薛家女為誥命夫人……
邢夫人笑道:“這會兒多半還在賜宴呢。”
她那個侄女嫁給了珩哥兒以後,兩家也算是一家人了,過往那種種恩怨,也算一筆勾銷了。
王夫人麵容之上毫無表情,一副司馬臉的樣子,隻是手中輕輕撥動著佛珠,準備著等賈珩回來,再次詢問元春的事兒。
賈母忽而問道:“鴛鴦,東府那邊兒,珩哥兒媳婦兒生了沒有?”
鴛鴦笑道:“回老太太,大奶奶還沒有生呢,郎中說就這幾天的事兒。”
“那還好,正好珩哥兒回來。”賈母點了點頭,笑嗬嗬道。
就在這時,廊簷外的一個嬤嬤進入廳堂,高聲道:“老太太,二老爺從朝堂回來了。”
賈母蒼老麵容上不由籠起一層喜色,連忙招呼道:“快去喚過來。”
不大一會兒,賈政一身緋袍朝服,從外間而來,臉頰兩側有著酒意上湧以後的酡紅,迎著眾人的目光,笑道:“母親,宮中聖旨降了。”
賈母迫不及待地問道:“都怎麼說的?宮裡給珩哥兒封了什麼爵位?”
“聖上皇恩浩蕩,給子鈺晉爵為一等國公。”賈政一邊朝宮苑方向拱手示意,一邊麵上興高采烈說道。
賈母心頭大喜,笑了笑道:“一等國公,這可真是了不得,珩哥兒這年歲,以後再立了大功勞,縱是郡王也不是沒有可能。”
薛姨媽白淨麵容上,滿是期盼之色,忍不住問道:“珩哥兒那邊兒,可曾在宮裡請封了誥命?”
這段時間,薛姨媽為此事幾乎快要魔怔了。
因為從年齡來說,寶釵的年齡的確不小。
賈政麵色微詫,因為常在衙中坐衙,不知後宅傳揚之事,一時摸不著頭腦,說道:“誥命?倒是沒有聽說,子鈺請封誥命做什麼?”
薛姨媽:“……”
白淨、豐潤的臉盤笑意一滯,一顆心沉入穀底。
難道是耽擱了。
賈政想了想,解釋道:“今日是敘功之宴,聖上龍顏大悅,未聞有請封誥命之事。”
薛姨媽苦著臉,心頭憋屈,囁嚅了嘴唇,說道:“沒有請封嗎?寶丫頭都這樣大了,有些不等人了。”
這還不賜婚,珩哥兒他究竟在想什麼呀?
賈母看向神色黯然的薛姨媽,心頭就有一絲不悅生出,輕聲道:“姨太太莫急,許是珩哥兒還有彆的打算,等他從宮裡回來,再問問?”
賜婚為誥命,也不看看先前是一位公主和一位郡主同嫁,這剛剛成婚沒有多久,再給商賈之女賜婚,真不知外人該如何議論。
說不得龍顏震怒,不晉爵不說,降罪削爵也不一定,這豈不是害了珩哥兒?
薛家畢竟小門小戶,不知利害,多少是有些不識大體了。
邢夫人笑了笑,說道:“現在已經是一等國公,將來隻怕是郡王也有可能,將來郡王可是有四個側妃,姨太太慌什麼。”
其實這段時間,經由薛姨媽的推波助瀾,後宅傳聞沸沸揚揚,說立了大功的賈珩要給寶釵請封誥命。
現在的薛姨媽已經是明牌。
賈母想了想,也寬慰說道:“你也不要太為寶丫頭兒的事兒擔憂了,她和珩哥兒兩個感情好,將來怎麼也不會少了寶丫頭的名分的。”
薛姨媽聞言,心底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如果將來成為郡王,寶丫頭肯定能成為側妃。
王夫人眉頭挑了挑,心頭隻有兩個字,郡王,側妃。
如果不是那位珩大爺從中作梗,大丫頭早就是楚王側妃了。
不行,那珩大爺得賠她家大姑娘一個側妃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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