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寧國府
賈珩尚不知被宋皇後惦念著如何收服自己,其在與陳瀟告彆之後,再次沿著回廊,緩步來到後宅,行不多遠,就是不由一愣。
隻見回廊拐角的夾山牆之下,那一身朱紅石榴裙的花信少婦翠髻如雲,玉顏姿容豔麗,柳梢眉之下,一雙塗著淡淡眼影的丹鳳眼媚意流波,丹唇未啟笑先聞,問道:“珩兄弟這是去哪兒?”
這個冤孽就是成心的,當初讓她如下賤娼妓伺候他的勁頭兒哪去了,現在這幾天倒是躲著她走?
難道真是新鮮感過去了,所以就棄之如敝履?
這是鳳姐最近剛剛學的一個成語,因為敝履者,破鞋也。
賈珩輕聲道:“鳳嫂子,去妙玉那邊兒。”
說著,看了一眼鳳姐,沒有多言,轉身沿著回廊向裡廂而去。
鳳姐道:“我正有關於妙玉的事兒要和珩兄弟說說,珩兄弟,唉,留步。”
讓鳳姐那叫一個氣,隻覺芳心又是委屈,又是惱怒。
這個蛆心孽障就是故意的!
賈珩轉眸看向那好似要吃了自己的少婦,輕聲道:“鳳嫂子有什麼話不能明個兒再說,嗯……那好吧。”
卻是自家手被一雙帶著幾分涼意的柔荑緊緊握住。
能讓鳳姐這樣主動,看來真是憋壞了,估計吹了好一會兒涼風了,這小手冰涼冰涼的。
倒不是鳳姐不知廉恥,而是他先前與鳳姐實在不像是認錯人的樣子。
又是讓屈膝伺候,又是變著花樣折騰,難免讓花信少婦生出幾許兩口子在一起過日子,琴瑟和諧的錯覺。
鳳姐玉容玫紅氣暈團團,聞言,芳心不由轉惱為喜,然後引著賈珩前往後宅。
此刻,廊簷上的燈籠將兩人的身影拉長。
賈珩說話之間,舉步進入鳳姐院落,來到裡廂之中,此刻室內一股如蘭如麝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
此刻,平兒已經在屋裡悄然坐著,抬眸之間,見得聯袂而來的兩人,笑了笑說道:“大爺,奶奶回來了。”
奶奶這是終於堵住了大爺。
其實,不僅是鳳姐,平兒有時候也覺得這兩人是兩口子。
那蟒服少年權勢赫赫,又是一等國公,又是當朝重臣,唯有如此才能降服生性要強的奶奶。
賈珩落座下來,看向眉眼如畫,身姿豐腴的平兒,輕笑道:“平兒,有什麼好茶沒有?我喝點兒。”
“西湖的龍井,給珩兄弟泡上。”鳳姐豔麗玉容籠起一股豔媚之意,笑意滿麵,讓人如沐春風。
平兒輕輕“唉”了一聲,然後轉身之間,提起一把茶壺給賈珩泡起茶來。
鳳姐伸手拉過賈珩的胳膊,柔聲道:“珩兄弟,咱們到裡廂說話。”
賈珩也不多言,隨著鳳姐一前一後進入廳堂,未等那麗人多言,已是主動相擁了過去,湊到那掛著珍珠耳環的耳垂之畔,說道:“想我了吧,鳳嫂子?”
鳳姐芳心欣喜,隻覺身子酥了半邊兒,但口中卻道:“珩兄弟,你…你彆這樣?”
賈珩:“???”
那我走?
麗人還未多言,忽而這時,身子恰恰被扳了過來,卻見那冤家已經湊將過來,芳心不由一跳,白皙秀頸之下,沉甸甸的良心都顫了顫。
賈珩捧著那張略顯淩厲的瓜子臉,借著燈火映照,正如原著所言,吊梢眉,丹鳳眼,身量苗條,體格風騷。
鳳姐抿了抿唇,看向那容貌俊朗,目光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之色的少年,不知為何,竟有一種少女懷春的怦然心動,眸光垂下,既是期待又是嬌羞。
就在這時,賈珩不由湊近過去,桃紅唇瓣寸寸細膩,帶著一絲躲閃。
其實在過往,都是有欲無情,這次不過是千淬百煉的一絲溫柔給到了鳳姐。
鳳姐伸出雙手撫著那少年的肩頭,那纖纖手指將蟒袍上的龍首抓的蜷縮在一起,花信少婦感受到那股慢條斯理的侵蝕,芳心漸漸為甜蜜充斥著。
過了一會兒,賈珩一下子抱起鳳姐,擁在自己懷裡,問道:“鳳嫂子。”
鳳姐玉頰微紅,低聲道:“珩兄弟……”
這好端端的又搞什麼名堂?
賈珩聲音已有幾許含糊不清道:“鳳嫂子,方才說有什麼事兒和我說?”
他這是名副其實的資本主義的…老頭樂。
鳳姐此刻一張豔麗臉頰彤紅如霞,燦爛絢麗一如雲錦,聲音略有幾許顫抖,看向那享受饕餮盛宴的少年,芳心不由湧起一股羞惱。
這還一等國公呢,我呸,還不是癡迷她的身子跟什麼似的。
但此念還沒有在心底太久,卻覺陣陣顫栗自心神傳來,但沒有多久,嬌軀如遭雷擊,花信少婦已是神色恍惚,有些不能自持。
鳳姐臉頰酡紅,丹鳳眼中波光瀲灩,聲音略有幾分斷斷續續,敘道:“珩兄弟,妙玉她先前不怎麼吃東西,身子骨兒有些弱,現在怎麼樣了?”
而此刻,一架山河錦繡屏風之畔的平兒耳聞目見,那白膩豐潤的臉蛋兒微微泛起紅暈,雙手端起的茶盅差點兒顫抖了一下,向著外間而去。
賈珩擁著鳳姐坐在床榻上,湊到麗人耳畔,低聲說道:“我這幾天多陪陪她,陪著她吃點兒東西,慢慢看著好了。”
鳳姐眸光微眯,顫聲說道:“你上點兒心好一些,我瞧著她身子太弱了,對胎兒也不好呢。”
“嗯,我也是這般想的。”賈珩歎了一口氣,暗道,鳳姐何時會有這樣的同理心?
賈珩輕輕解開裙帶,似有盈月入懷,而後窗外似有秋風乍起,竹節折斷之聲,清脆明亮,似乎天地都明媚了起來。
鳳姐柳梢眉挑了挑,那張桃紅玉麵上蒙起嗔怒之色,說道:“伱…”
卻不知罵什麼才好,而後就是心神顫栗,卻見那少年又相擁了過來。
鳳姐有些沉醉其中,眸光盈盈如水,不見往日淩厲之色,抿了抿那殘留著溫軟氣息的唇瓣,羞嗔道:“你這冤家,我上輩子……就是欠你的!”
大漢的一等國公倚仗權勢欺負她一個寡婦,她還能怎麼辦?
賈珩定了定心神,正色說道:“這段時間在金陵照顧裡裡外外,真是辛苦你了,給你說個事兒?”
一眾金釵身邊兒還真缺這樣一個知心人。
鳳姐貝齒咬著粉唇,輕聲道:“什麼事兒?”
賈珩溫聲道:“鳳嫂子,給你說點兒事兒,我說你聽。”
鳳姐發髻之下的秀麗玉麵,臉頰酡紅如醺,啐罵了一聲,說道:“你休想啊。”
真是欺負她慣了,一而再,再而三,沒完沒了了。
賈珩整容斂色,輕聲道:“那我走了。”
鳳姐聞言,冷哼一聲,心頭暗暗啐罵。
不過,也不好理會那少年,否則那混蛋說著說著,又該起身走了。
隻是伴隨利刃出鞘,鳳姐臉頰受得一襲,丹鳳眼的眸光現出嗔怒,道:“”
賈珩麵色沉靜,低聲道:“金陵這邊兒海貿的事兒,這幾個月應該收入不錯吧。”
鳳姐瞪了一眼賈珩,唇瓣輕啟,冷聲道:“托你一等國公的福兒……”
說話之間,聲音就開始有些支支吾吾。
賈珩低聲道:“最近水師會攻打台澎列島,等攻下之後,朝中會開發島嶼,也是為將來行船至南洋,嘶……”
低頭看向那洪荒先天三族之鳳凰朝聖不周山的麗人,心頭一驚,低聲道:“彆鬨,和你說生意上的事兒。”
鳳姐柳梢眉挑起,明眸羞惱,不由啐了一口,輕聲道:“讓你作踐人,早晚給你……”
哼,她才舍不得。
賈珩麵色頓了頓,凝眸看向外間的窗戶,看向庭院中的日光浮動,不知何時已是午後時分了,麵上難免浮動一抹幽思,低聲道:“到時,可在島上廣為開發,再去澳洲開拓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鳳姐問道:“那什麼時候?”
說著,麗人起得身來,這會麻了,不僅是腿。
賈珩擁著姿容豔麗的鳳姐,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今年冬或者明年開春罷,希望一切順利吧。”
鳳姐眉眼浮起羞惱,晶瑩美眸瞪了一眼少年,好奇問道:“你如今也是一等國公了,那薛妹妹的誥命夫人之位,你準備什麼時候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