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人發現,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姑母,吃菜。”宋妍在一旁夾起菜肴,放在麗人玉碗之中,看向佩戴著翡翠耳環的耳垂紅潤欲滴,少女眸光閃了閃,心頭疑惑一閃即逝。
賈珩麵色如常,轉眸看向眉眼清麗的鹹寧,溫聲說道:“你彆難為嬋月了,我給你夾罷。”
方才也是從鹹寧昔年當著晉陽之麵得來的靈感,隻是鹹寧畢竟腿長,可以完成許多高難度的動作,他是多有不及了。
也就是因為梁王的針對了,某種程度上算是子債…償?
至於彆的,還是不用嘗試了。
宋皇後這會兒,拿起湯匙輕輕攪動著稀粥,輕輕散著熱氣,似乎也將彆的熱氣散去,而綺豔、豐潤的臉頰,不自覺浮起兩朵紅暈,在這一刻明豔動人,嬌媚似花。
陳瀟則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偷偷瞧了一眼賈珩,眯了眯眼,拿起湯匙舀了一碗粥。
等會兒回去再教育他,真是太不知輕重。
鹹寧公主這會兒倒有些反應遲鈍,不疑有他。
至於梁王成見已深,則更多是有些冷冷瞥了一眼賈珩,看向那被鹹寧公主與李嬋月夾菜環繞的賈珩。
自從這個賈珩與天家聯姻以後,他在母後那邊兒不受待見,現在連五姐方才也開始訓斥他起來。
待眾人吃罷晚飯,落座品茗。
宋皇後雪顏玉膚的臉頰微微恢複如常,定了定心神,看向那少年,問道:“子鈺,明年應該沒有什麼戰事了吧。”
賈珩正色說道:“如今邊疆外患稍息,可謂四方皆安,明年主要之事,就是將新政推行全國。”
宋皇後點了點頭,道:“今年真是打了不少仗,明年與民休息也好。”
賈珩道:“娘娘所言甚是,國力經不起這般戰事連番消耗,明年是到了休養生息之時。”
鹹寧公主問道:“先生,那大員島收複之後,朝廷可會派大將鎮守?”
賈珩道:“北靜王水溶暫知兵事,朝廷再揀選一些文臣,佐理政事。”
梁王聽著幾人敘話,覺得枯燥不已,說道:“母後,我先回去歇息了。”
宋皇後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有相留梁王。
幾人敘著話,見天色已近酉時,賈珩起身告辭,而鹹寧公主與李嬋月因新來,留下與宋皇後說著體己話。
返回庭院之後,坐在書房之中,正要吩咐丫鬟準備熱水,打算沐浴一番。
此刻,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漸漸傳來,陳瀟進入屋內,冷著臉,說道:“你方才做什麼呢?”
賈珩放下手中書冊,道:“什麼做什麼?”
陳瀟輕哼一聲,壓低了聲音,清斥道:“你真就不怕被鹹寧發現?”
賈珩拉過陳瀟的素手,道:“我又沒做彆的,再說,你現在不都知道了?”
瀟瀟才是武道大宗師。
陳瀟羞惱道:“你真是好色如命,什麼人都招惹。”
也有些奇怪,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那豔後竟然沒有惱怒,這簡直匪夷所思。
賈珩道:“此事另有隱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瀟一本正經地看向那少年,低聲說道:“你自己最好注意一些,但凡那人還在,你就不要逾越雷池半步。”
那時候,真的就是塌天之禍。
“怎麼會。”賈珩心頭也有些不自在,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陳淵那邊兒可有消息?”
陳瀟柳眉彎彎,清眸閃爍幽光,道:“師姐可能知道他在哪裡。”
“顧若清?”賈珩訝異說著。
心底不由浮起那個小仙女…嗯,不是,顧若清的身影。
“師姐這兩天會來蘇州府,我幫你約見一下,你可以問問他。”陳瀟道。
賈珩想了想,說道:“也好。”
或許可以漸漸接觸瀟瀟背後的一些隱秘。
陳瀟將螓首靠在少年的懷裡,柔聲道:“這幾天,咱們在蘇州府逛逛?”
雖陪著賈珩南征北戰,但兩人還未在一塊兒遊玩過任何美景。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待兩三天,咱們再去一趟杭州府。”
他其實有些想釵黛還有妙玉她們了,妙玉身懷六甲,性情孤僻,他不看著還真的不放心。
就在兩人溫馨敘話之時,鹹寧公主在外間說道:“先生,母後有事喚你過去。”
賈珩輕輕鬆開麗人的腰肢,道:“那我過去了。”
陳瀟在少年耳畔,輕聲說道:“你一會兒彆再胡鬨。”
賈珩沉吟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要不你跟著我一同過去?”
他還有些擔心甜妞兒吃了他呢。
方才的確有些過火,隻怕甜妞兒這會兒正心火燎原。
“讓我給你望風是吧?”陳瀟玉容如霜,譏誚說道。
賈珩沒有應著,因為鹹寧公主以及拉著嬋月的手,已經挑簾進了裡廂,見著親密相擁的兩人,輕聲道:“瀟瀟姐這拉著先生的手做什麼呢?”
陳瀟抱著雙手,看向鹹寧,道:“我們兩口子說點兒悄悄話。”
鹹寧平時還算聰明,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發生在眼皮底下的事兒,就沒有察覺。
賈珩道:“你們兩個說話,我先去了。”
或許是甜妞兒喚他真的有事,並非是抱薪救火,薪不儘、火不滅。
賈珩行至李嬋月近前,伸手捏了捏嬋月的粉膩臉頰,輕聲說道:“還是嬋月溫柔可人。”
鹹寧、陳瀟:“???”
李嬋月頓時紅了俏麗臉蛋兒,嗔怪一聲,說道:“小賈先生快去吧。”
賈珩說著離了廂房,沿著抄手遊廊,來到庭院之外,卻見宋皇後屋裡的燈還亮著。
其實,這會兒天色已晚,並不適合去見宋皇後。
這時,女官念雲站在門口,看見那少年,輕聲說道:“衛國公,娘娘喚你過去。”
說話之間,賈珩進入廳堂,看向那坐在裡廂書案之後的麗人,一襲淡黃宮裳,織繡錦繡輝煌,尤其一旁的燭火映照之下,周身珠光寶氣,浮翠流丹。
賈珩不好多看,拱手說道:“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宋皇後連娟修眉之下,鳳眸猶似凝露,想起方才之事,心底有些羞惱莫名,但臉上神色不變,說道:“子鈺,今日煒兒一時妄言,你莫往心裡去。”
賈珩抬眸看向那麗人,此刻的雪美人恍若一樹海棠花,花盤飽滿欲滴,明豔動人,定了定神,輕聲說道:“娘娘客氣了,娘娘遇刺,分屬微臣保護不周,原就有責任。”
嗯,這等話先前就說過了。
宋皇後柳葉細眉下的美眸,目光溫婉如水,丹唇微啟,燭火在櫻顆貝齒上晶瑩靡靡,聲音酥糯之中見著幾許嬌俏:“子鈺,煒兒所說彈劾之事,對你可有妨礙?”
本來想警告少年剛剛太過放肆,但看向那畢恭畢敬的少年,卻有幾許不忍。
或許他也不是故意的?可那方才明明是……
麗人心底轉而生出一股羞惱,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唇,玉容恍惚失神。
賈珩道:“娘娘放心,聖上明察秋毫,定不會聽那等奸言佞語。”
他剛剛大功在身,頂多申斥一番,想要動搖根基,單憑這點兒還不夠。
宋皇後聞聽賈珩此言,芳心卻不由一跳。
什麼叫她放心?還有隱隱將她和那人對立起來……
不知為何,就有些不喜這話,或者在此等環境下,心底潛意識不想提及那人,輕輕“嗯”了一聲,並未再延伸下去。
宋皇後定了定心神,說道:“那你也也小心一些,煒兒方才說,你得罪了不少人。”
賈珩道:“微臣多謝娘娘關心。”
宋皇後說完這些,粉唇翕動了下,看向那少年,一時間陷入沉默。
就在氣氛稍稍有些古怪之時,賈珩拱手說道:“娘娘,如無他事,微臣告辭了。”
這等夜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待得久了,容易招惹閒言碎語,他還是需要避諱的。
隻能說,眼前麗人不比常人,瀟瀟方才的話沒有說錯。
“嗯,你去吧。”宋皇後輕聲說著,忽而問道:“明天,你和鹹寧、嬋月四下去走走?”
賈珩拱了拱手,正要徐徐而退,聞聽詢問,頓住身形,說道:“去寒山寺或者湖心島走走也是有可能的。”
宋皇後定定看向那蟒服少年,雪顏玉膚浮起淺淺紅暈,輕聲說道:“本宮靜極思動,也隨著一同走走,看看冬日的湖光山色。”
先前說是不去的,現在她又……
賈珩拱了拱手,說道:“那微臣明天提早安排,娘娘早些歇息,微臣告退。”
說著,不再多言,出了廂房。
見那少年離去,麗人幽幽歎了一口氣,燈火映照下,那雍美玉容上漸漸現出一絲悵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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