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此刻聽賈母的勸慰之言,臉上的神色和緩一些,心思電轉。
是了,當初寶丫頭是這麼和她說的,珩哥兒將來是能成郡王的,郡王四尊側妃之位,總有寶丫頭一位。
賈政敘說道:子鈺立功越來越多,如今更是一等公爵,短時間內爵位已經晉無可晉,如今封贈誥命,已是皇恩浩蕩。”
薛姨媽:“……”
豐潤臉龐之上已經蒼白如紙,心神已不知說什麼才好,就差“哇”地一聲哭出來。
短時間內爵位已經晉無可晉,所以,郡王沒有個十年八年,寶丫頭是四六不靠?
這……
賈母瞪了一眼賈政,倒是讓賈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寬慰了一句,說道:“姨太太,珩哥兒將來再立功了,肯定是要給寶丫頭請封誥命的。”
薛姨媽豐潤、白膩臉盤上做強顏歡笑之意,隻得“嗯”了一聲。
而此刻,榮慶堂中的嬤嬤和丫鬟見得這一幕,臉上多是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因為賜婚誥命的事兒,姨太太不知道鬨了多少笑話了。
這下還是沒有稱心如意?
而鴛鴦在賈母身後,目光同情地看向薛姨媽,心頭不由歎了一口氣,
薛姨媽也不知是怎麼稀裡糊塗走出榮慶堂的,在同喜同貴的陪同之下,返回梨香院,臉上已經滿是失魂落魄之色。
一旁的同喜勸道:“太太,先不要急著。”
薛姨媽終於沒有忍住,眼眶微紅,喃喃說道:“珩哥兒先前都說好的,要求宮裡賜婚,請封誥命的。”
嗯,這一刻薛姨媽倒有些像是當事人。
同貴小聲出著主意說道:“太太,要不給姑娘寫封信,問問珩大爺?”
薛姨媽聞言,仿若得了提醒,連連說道:“對,準備筆墨,我給寶丫頭寫封信,讓她問問珩哥兒,看究竟怎麼回事兒。”
不提薛姨媽寫信相詢,卻說一牆之隔的寧國府,後宅廳堂中,衣衫明麗,室內暖意融融。
秦可卿正坐在廂房中,正在哄著繈褓中的嬰兒,麗人坐月子以後,臉盤豐潤如國色天香的牡丹花,身形豐腴,雍容豐美。
尤三姐端坐在不遠處,輕聲說道:“這都快過年了,大爺還不回來呢。”
秦可卿笑了笑道:“他在南方打仗,聽說戰事也快結束了。”
尤三姐蹙了蹙眉,輕聲道:“過年都不回來的嗎?”
“在南方有家有口的,不回來也沒什麼。”秦可卿豐潤玉容上籠起悵然之色,柔聲說道。
誰讓她肚子不爭氣,隻生了個女兒呢?說話就沒有多少分量。
怕不是外間已經有人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吧。
尤二姐看向正在敘話的秦可卿和尤三姐,抿了抿粉唇,心頭就有幾許幽怨。
尤氏道:“打完仗,應該還有一些善後的事兒,縱然過年回不來,元宵時候應該也能回來。”
心頭也有幾許思念。
秦可卿輕輕歎了一口氣。
就在幾人敘話之時,寶珠從外間進來,巴掌大的臉盤上現出欣喜之色,輕聲說道:“奶奶,西府那邊兒說京裡有大爺的音訊了。”
秦可卿美眸中現出期待之色,急聲說道:“怎麼說?”
寶珠道:“先是說南邊兒皇後娘娘遇刺,京中一些官兒彈劾大爺,但後來聽說,宮裡要降旨,給大爺賜婚了。”
秦可卿蹙了蹙秀眉,輕聲說道:“皇後娘娘遇刺,是怎麼回事兒?”
尤三姐麵色微訝,說道:“賜婚?可是薛家姑娘?”
寶珠此刻提及寶釵,臉上也有幾許怪異之色,而後,柔聲說道:“這次說是賜婚的是樂安郡主,周王之女。”
尤三姐聞言,玉容微訝,輕聲道:“不是薛家姑娘?可這樂安郡主又是哪一位?”
說著,抬眸看向秦可卿。
秦可卿秀眉之下,目光閃爍了下,心底倒映出一個麵容清冷,英氣動人的少女,柔聲說道:“就是平常跟著夫君忙前忙後的那位蕭姑娘吧。”
那次她聽鹹寧公主與她提及過此事,那位蕭姑娘幫著夫君做了不少事,等於是夫君的左右手。
尤三姐道:“這樣也說得通了,薛家妹妹這既不是公主,又不是郡主的……”
尤氏蹙了蹙秀眉,美眸瞪了一眼尤三姐,說道:“三妹。”
三妹就是太過心直口快了。
尤氏柔聲說道:“先前那位樂安郡主就是他的左右手,現在先行賜婚也是應該的。”
秦可卿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宮中賜婚那位樂安郡主,倒也說得過去,的確是天潢貴胄。”
她如果不是早早嫁給了夫君,隻怕現在能落個妾室就不錯了。
麗人說著,不由轉過國色天香的芙蓉玉顏,轉眸看向自己懷裡的嬰兒,輕笑說道:“芙兒,你爹爹又給你找了個娘親,高興不高興啊。”
尤氏:“……”
尤三姐輕哼一聲,說道:“等芙兒長大,隻怕得有二三十個娘親才能打得住。”
那薛姑娘知道消息以後,也不知該是何等黯然神傷,還有那薛家姨太太,這會兒更是慪氣吧?
尤二姐看向尤三姐和秦可卿,豔冶、秀媚的玉容上陷入思索。
現在府中的年輕姑娘都加起來,也不止二三十個了吧。
……
……
杭州府
數九寒冬,臘月時節,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整個庭院中,簷瓦之上的皚皚積雪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床榻之上,賈珩轉眸看向身側不遠處靜靜躺著的少女,少女清麗如雪的臉蛋兒似有煙霞浮動,輕聲道:“嬋月起床了。”
李嬋月微微睜開眼眸,彎彎而細的眼睫之下,明眸嫵媚氣韻流溢,那張清麗玉頰微紅成霞,開口問道:“夫君,今個兒咱們還去宋家嗎?”
賈珩打趣說道:“還得過去看看,怎麼,嬋月還想和我在杭州府四下遊玩一番?”
宋老太公過世,他這位孫女婿得去幫襯幫襯,否則,也說不過去,而嬋月顯然想獨享於她。
李嬋月眉眼間浮起一絲羞意,抿了抿粉唇,柔聲說道:“沒有,我正說去找表姐呢。”
兩人起得身來,賈珩穿好衣裳之後,來到李嬋月身後,溫聲道:“嬋月,那我給你梳頭。”
“不好了吧。”李嬋月芳心欣喜,但口中卻嬌俏說道。
賈珩扶住李嬋月的肩頭,輕聲道:“畢竟是我給你弄亂的。”
說著,坐在少女身旁,給李嬋月的秀發梳頭。
李嬋月坐在梳妝鏡前,正對鏡麵化著妝,那張清麗紅潤的玉顏之上,滿是綺豔明麗的紅暈。
“夫君彆忙了,我自己紮發髻吧。”李嬋月臉頰羞紅,聲音柔糯而嬌俏,輕聲說道。
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嗯,我也不會紮發髻,那我去讓人準備早飯。”
待李嬋月打扮過後,賈珩看向秀發挽起朝香髻的少女,低聲說道:“嬋月真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亭亭玉立,美若天仙。”
李嬋月聞言,明媚、俏麗的臉蛋兒羞紅成霞,芳心卻甜蜜不勝,輕柔聲音帶著幾許嬌俏:“哪有?”
賈珩看向嬌小玲瓏的少女,輕笑說道:“嬋月,過來坐下用飯吧,都餓瘦了。”
嬋月人如其名,並非事十五的盈月,而是殘月。
李嬋月聞言,霞飛雙頰,芳心羞惱不勝,柔聲說道:“夫君也不管人年齡大小,哪裡能都那般?”
昨個兒小賈先生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好像有覺得她太…的意思。
等她將來有了孩子,肯定也……能比過表姐她們的。
夫妻兩人說話之間,圍著一張餐桌開始用著菜肴,而後賈珩與李嬋月前往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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