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甄宅
甄家廳堂之中,釵裙環襖,濟濟一堂,雲髻粉鬟,浮翠流丹。
眾人用過午飯以後,正自其樂融融地敘話,而廂房之中歡聲笑語不停。
賈珩與水歆翻著一根花繩,繩子在掌指之間來回跳動,小蘿莉水歆那張粉雕玉琢的臉蛋兒上笑意盈盈,糯聲說道:“乾爹,該你了。”
賈珩勾起花繩,看向萌軟的小蘿莉,笑道:“成了個五角星。”
卻見,小蘿莉伸出白生生的小手,開始勾起賈珩手中的紅繩。
甘氏麵帶慈祥笑意地看向那少年與水歆玩鬨,心頭欣喜不勝。
子鈺這是真喜歡歆歆啊,雪兒她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甄晴柳葉細眉之下,那雙晶瑩閃亮的美眸之中,則滿是莫名之色。
哼,等她女兒長大以後,更能討這個混蛋的喜歡。
乾女兒哪有親生女兒親?還是他的長女。
甄雪彎彎秀眉之下,溫婉如水的眸光瑩潤如水,心底更是欣喜、甜蜜交織在一起。
也就是子鈺才會這般有耐心逗弄著小孩兒。
其實,不僅是甄雪如此作想,一旁的甄蘭也差不多如此。
或者說見到了賈珩…鋼鐵慈父的另一麵,在威震天下,名傳九州之餘,還有這般溫柔多情的一麵。
此時,甘氏目光慈祥地看向那少年,低聲道:“子鈺,有些事兒想要請教你。”
賈珩抬眸看向甘氏,心頭倒也有一些猜測,多半是為甄應嘉以及甄韶的事而來。
這會兒一個嬤嬤過來,近前挽過水歆的素手。
水歆噘著粉嘟嘟的嘴,怏怏道:“乾爹~”
賈珩伸手輕輕捏了捏水歆的臉蛋兒,笑了笑道:“歆歆,我給你外婆說會話兒,等會兒咱們再玩啊。”
而後,賈珩離座起身,與甄晴、甄雪等一眾女眷向裡間的暖閣中敘話,重又落座,丫鬟端上茶盅,然後徐徐而退。
賈珩看向不遠處的甘氏,單刀直入問道:“甘夫人是想問世伯的情況吧。”
甘氏聞言,心頭一震,目光期待地看向那少年,說道:“不瞞子鈺,老爺他上了年紀,現在在外流放著,一直這樣下去,讓人放心不下啊。”
賈珩點了點頭道:“世伯如今也流放了一年了,其實,老夫人可以上疏一封,說不定聖上一高興,就讓世伯回返家鄉了。”
這是有先例的,主要是天家為了對外顯示寬宏、仁德,如原著中的賈家就被發還了田宅。
封建社會,普通百姓與公侯豪門之家哪怕是犯了法,待遇都是不大一樣的。
甘夫人當即大喜過望說道:“子鈺,上疏求恩可以嗎?你覺得什麼時候最好。”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瞅著合適的時機吧,其實最近可以趁著賀年節,遞送至京,聖上不會不同意。”
甘氏歎了一口氣,似惋惜似感慨說道:“可現在年節也過去了。”
許氏在一旁似是提醒說道:“這不是還有元宵佳節?”
甘氏聞言,那張白膩、豐潤的臉蛋兒轉憂為喜,輕聲道:“我這差點兒都忘了。”
然後將目光投向賈珩。
賈珩點了點頭,道:“也行,前不久聖上聽聞宋氏太公病逝,或許正有憐憫之心。”
甄家雖然監守自盜,但一年時間過去,崇平帝的氣兒估計也消的差不多了,本來先前的目的就是查抄甄家,追沒贓財,斬斷上皇伸向內務府的手。
如今,目的已經儘數達成。
甄晴那張豔麗、嬌媚的臉蛋兒上,也不由現出欣喜之色,道:“珩兄弟,我來幫著寫是否可行?”
賈珩對上那一雙清澈明亮的鳳眸,低聲說道:“王妃上疏不如甘夫人親自上疏好,憐貧惜弱,人皆有惻隱之心。”
甄晴鳳眸不由眨了眨,暗道,這是什麼意思?
心思電轉之間,倒也明白過來,她身份的確要特殊一些,或許還起了反作用,也未可知。
賈珩溫聲道:“甄夫人,冬日天氣轉冷,世伯他們都年歲大了,可給幾位世伯送了衣裳過去?”
“衣服都送過去了的,擔心地方上有人弄鬼,還派了府中管事帶著銀錢過去。”甘氏柔聲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那就好。”
甘氏道:“先前晴兒也打發了人過去盯著,那邊兒的人應該不敢亂來的。”
畢竟甄家還有北靜王、楚王這兩棵大樹,地方獄政係統也不敢造次,唯恐得罪了京中的大人物。
賈珩道:“倒也是。”
等與甘氏敘了一會兒話,甄晴看了一眼外間天色,嫵媚流波的美眸中閃爍著莫名光彩,低聲說道:“珩兄弟,蘭兒妹妹和溪兒妹妹到我那邊兒住幾天怎麼樣?”
這樣一來一去,她就能與這混蛋有機會單獨相處了。
賈珩瞥了一眼甄蘭與甄溪,對上一雙或柔媚或溫寧的目光,溫聲道:“那蘭兒妹妹和溪兒妹妹就在這兒待兩天。”
甄晴這會兒看向一旁的甘氏,柔聲道:“母親,天色也不早了,我帶著蘭兒和溪兒先回府了。”
甘氏連忙說道:“在這兒不住兩天再走。”
一旁的許氏笑道:“吃了飯再走。”
甄晴笑道:“這兩個小家夥晚上吵鬨,飯不吃了。”
甘氏見此也不好再挽留,然後派人相送著甄晴以及甄雪離去。
眾人重新向著甄晴與甄雪在金陵城中西南角的彆墅中而去。
進入廂房,甄晴屏退了其他的丫鬟,隻留一個貼身女官侍奉,與甄雪、甄蘭、甄溪在一起坐著。
甄晴鳳眸眸光盈盈如水,問道:“子鈺什麼時候回京?”
賈珩輕聲道:“等過了元宵節吧。”
除了在這兒陪著晉陽,他還是想等一等甜妞兒,等路上護送至神京。
甄晴感慨說道:“子鈺在南方也不少日子了,前前後後不少忙碌,這段時間好生歇歇才是。”
賈珩低聲道:“也就過年這幾天,等明年開春以後,還會推行新政,多半也閒不下來。”
甄晴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子鈺縱然允文允武,這也不能得這一個人一直用啊。”
父皇那邊兒真是除了他,再沒有其他能臣可用了。
甄蘭在一旁聽著,俏麗玉容上浮起兩朵絢麗紅霞,嘴角不禁噙起幾絲古怪之意。
現在珩大哥可不就是被得著一個人用。
她有時候都擔心珩大哥這般放縱無度,身子可能遭不住。
賈珩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茶,柔聲道:“王妃此言言重了,滿朝臣工和天下文武,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鯽,又豈是單單用在下一人。”
有些話自己想想就行了,否則,沒有金融係統之類的話傳到天子耳中,那真就是…沒有賈珩的時代,隻有時代中的賈珩。
甄晴看向那氣定神閒的少年,其實蘭妹妹和溪兒妹妹在這兒,她也有些不自然。
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甄晴明媚玉容上現出幾許歡喜,喚道:“子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賈珩凝眸看向那身形豐腴、容貌明豔的麗人,幾乎擇人欲噬的柔潤美眸,感覺今日多半是宴無好宴。
而甄雪那張秀麗臉蛋兒羞得彤彤如霞,眉眼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甄溪,說道:“溪兒妹妹,你去外間看著。”
甄溪:“……”
我出去做什麼?難道不該是三姐姐出去?
甄蘭道:“二姐姐,讓溪兒在這兒吧。”
說話間,從椅子上的軟褥,離座起得身來,向外而去。
賈珩凝眸看向甄晴,皺了皺眉,低聲道:“這人多眼雜的,你這又是何苦?”
“蘭妹妹和溪兒妹妹都在這兒,縱是旁人編排謠言,也更多是你幫著王爺出謀劃策,還比你與我和妹妹之間有著私情的猜測更多一些。”甄晴瞥了一眼那少年,冷聲說著,忽而蹙眉說道:“你是不是膩我了?”
賈珩:“……”
得了,甄晴還記著當初那“膩了”之仇呢。
賈珩隻得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將麗人愈發豐腴的嬌軀擁在懷裡,磨盤愈見渾圓酥翹,在那麗人耳畔溫聲說道:“晴兒,辛苦了。”
甄晴那張婉麗臉蛋兒微微泛起紅暈,綺豔如霞,嗔道:“我辛苦什麼?要辛苦也是你辛苦,帶著炮銃出海,打敗島夷,收複大員島,這一樁一件,哪裡不比我辛苦?”
賈珩湊到麗人耳畔,耳鬢廝磨著,輕聲說道:“你給我生了兩個孩子,怎麼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