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寧國府
後院之中,西方天穹上的道道金紅晚霞,穿過雕花軒窗,披落在兩人身上,恍若一層金紅光芒,宛如神仙中人。
聽到屋外那熟悉的嬌俏聲音,賈珩心頭不由一驚,低聲道:“是林妹妹。”
他倒不覺得黛玉知道他在寶釵這兒,應該隻是是過來瞧瞧寶釵。
寶釵此刻聽到黛玉的聲音,已是慌了神,翠羽秀眉之下,睜開一線迷離閃爍的明眸,隻覺心神悸動難言,緊張不已,顫聲道:“珩大哥,放我…我下來吧。”
這要讓顰兒瞧見,她該怎麼見人?
“薛妹妹…嗯?”賈珩卻麵色古怪了下,心頭更為稀罕了幾分,低聲道:“薛妹妹,這就放下。”
寶釵:“……”
還不放下呢?這她要怎麼見人才好。
霞光映照間,那雪白肌膚,似有涓涓而過,浸光瑩瑩。
而後,就聽到鶯兒與黛玉的對話聲音:
鶯兒的聲音無疑帶著幾許惶急,似乎阻攔著徑直而入的黛玉,急聲道:“林姑娘,珩大爺他剛剛過來看姑娘,正說話呢。”
黛玉輕笑了下,罥煙眉挑了挑,星眸靈動閃爍,說道:“我說你在外麵站著做什麼,原來是珩大哥回來了。”
她剛才聽紫鵑說珩大哥回來了,原以為去了妙玉院落,不想在寶姐姐屋裡。
少女一時間倒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這會兒天色不過傍晚時分,夜幕還未降臨,而西方天穹晚霞滿天,說話之間,就舉步向裡廂而去。
鶯兒剛要攔阻,少女已然挑簾進入廂房。
這會兒,黛玉繞過一架芙蓉花玻璃圍擋屏風,俏麗玉顏上笑意彌漫,輕聲道:“寶姐姐在屋裡…嗯?”
分明看到慌亂的兩人,而放下的那恍若大白鵝一樣的身子,兩團白皙耀目,惹人矚目。
頓時,那張俏麗玉顏笑容逐漸消失,星眸震驚片刻,“刷”地羞紅成霞,芳心羞惱不勝。
這都什麼跟什麼?
心底不由暗暗啐了一聲,這還白天呢,珩大哥就…就這般荒唐起來?
連忙轉過來一張通紅的臉蛋兒去,彎彎罥煙眉蹙起,星眸中滿是羞嗔之意,嗔怪說道:“珩大哥這一回來就知道欺負寶姐姐。”
畢竟是經了人事,如果是以往,定然嬌羞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賈珩接過話頭兒,低聲道:“嗯,那下次應該先欺負欺負林妹妹才是。”
黛玉:“……”
胡說什麼呢?這人真是…不知羞恥的嗎?
少女嬌媚玉容幾近羞惱不勝,道:“不理你們了。”
說著,終究是麵皮薄一些,轉身之間,拔腿欲走。
這會兒,賈珩已然整理好衣襟,起身,伸手拉過黛玉的纖纖素手,柔聲道:“林妹妹,這兩天該回京了。”
而此刻的寶釵,正是慌亂地整理衣襟,那張容止豐美,恍若梨蕊雪白的臉蛋兒同樣羞的通紅一片,翠羽細眉蹙緊,那雙水潤杏眸中滿是生無可戀的羞意。
剛剛都讓顰兒瞧見了,她那番“醜態”都落在顰兒的眼裡了,她這以後該如何麵對她才是?
黛玉一張妍麗玉頰滾燙如火,罥煙眉下的星眸已然嗔惱不勝,柔聲道:“珩大哥…真是越來越胡鬨了。”
方才簡直將寶姐姐當作小孩兒,哪裡能是那個樣子?
黛玉這會兒,已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會兒被牽挽著素手,黛玉臉頰羞紅,芳心大羞,一下子掙開賈珩的手,顫聲說道:“你陪寶姐姐說話吧,我…我先回去了。”
這兒真是沒法呆了。
而且她總感覺他等會兒還可能欺負了她去,這和寶姐姐一塊兒受欺負。
少女說著,紅著一張俏麗臉蛋兒,出了廂房。
賈珩也沒有再挽留,暗道,相比寶釵,絳珠仙草的性情,總歸是更為害羞,其實已經好很多了,底線都是這麼一步一步試探出來的。
隻能等哪天兩人湊在一塊兒時,再做謀劃了。
這般想著,不由將寶釵擁在懷裡,鼻翼之下漸漸浮動著略帶幾許甜膩的馨香,寶釵不愧是有楊貴妃之稱,綿軟白膩,恍若棉花團一般,讓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寶釵那張白膩玉顏幾乎紅撲撲的,骨節瑩白的纖纖素手不由攥起粉拳,捶了一下賈珩心口,精致眉眼間不由蒙起羞惱之色,嗔怒道:“珩大哥剛才真是胡鬨,顰兒她還在呢。”
剛剛顰兒還在,他還又…不依不饒的。
賈珩湊到少女耳畔,低聲說道:“剛才薛妹妹可不是這麼說的,可是一直好哥哥的喚著。”
寶釵:“……”
賈珩輕輕捏了捏少女豐潤白膩的臉蛋兒,柔聲說道:“好了,等下次,薛妹妹再瞧著林妹妹就是了。”
寶釵:“???”
所以,鬨了一圈兒,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吧?
果然爺們兒就是愛色貪歡的,想的就是左擁右抱的主意,或者那位鹹寧公主和小郡主養刁了他的胃口?
少女心底胡思亂想著,芳心之中又起了一層羞意。
賈珩輕輕捏了捏寶釵那豐膩、柔嫩的臉蛋兒,柔聲道:“好了,薛妹妹,這會兒都有些天黑了,咱們吃點兒飯。”
這說著說著,就與寶釵鬨了半個時辰。
寶釵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將秀發如雲的螓首依偎在那少年懷裡,幾乎綿軟一團,芳心中羞惱與甜蜜交織在一起。
罷了,等將來她與林妹妹還是要伺候他的。
而此刻,暮色四合,華燈初上,重重夜幕垂降之時,周匝庭院之內,幾近萬籟俱寂,唯有早春的冷風吹動著廊簷下的燈籠,發出陣陣沙沙之音,襯的夜色愈發靜謐。
這會兒,在屏風之後立著的丫鬟鶯兒,臉頰微微泛起紅暈,聲音中略有幾許慌亂,說道:“姑娘,大爺,該用晚飯了。”
寶釵此刻那張豐膩臉頰紅若胭脂,柔聲道:“珩大哥,先用晚飯吧。”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然後與寶釵一同用飯。
寶釵容顏嬌媚,柔聲說道:“珩大哥吃完飯,要不去陪林妹妹吧。”
她是真有些怕了,等會兒不定又變著法子的折騰她。
賈珩夾了一筷子菜,輕聲說道:“以往沒少陪她,今個兒就多陪陪你,你也多吃點兒肉,這段時間都瘦了。”
他方才也是逐漸讓黛玉適應,總有兼得釵黛之美的一天。
隻要得逞一次,後麵的也就水到渠成了。
寶釵柳眉彎彎,芳心之中不由欣喜莫名,微微“嗯”了一聲,柔聲道:“珩大哥,回去之後,南方這海貿的事兒,該如何辦才好?”
賈珩道:“海貿的事兒交給薛世叔還有薛蝌就好了,這段時間多派一些管事的嬤嬤,然後你也在京裡也多操心一些。”
薛家的確是賈家商業版圖的一部分。
兩人用罷晚飯,飯後品茗,倒也沒有多說其他,上床歇息,自不再提。
……
……
而夜色迷離,萬籟俱寂,另外一座庭院中,同樣是朗月高懸,月光薄如紗霧。
廂房之中,橘黃燈火如水一般侵染了整個廂房,將那少女秀美的身影投映在帷幔上。
探春坐在床榻上,一張粉膩如雪的臉頰彤彤似火,目光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姑娘,洗腳吧。”侍書近前,就將一盆熱氣騰騰的水端過來,說話間,蹲下身來,給探春去著鞋襪。
探春“嗯”了一聲,然後抬眸看向侍書,低聲問道:“侍書,這會兒都什麼時辰了?”
侍書道:“姑娘,這會兒都亥時了。”
探春抬眸看了窗戶,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唇,柔聲道:“都這麼晚了啊?”
少女將一雙瑩白嬌嫩的小腳落在銅盆之中,集豐潤與英麗氣韻於一體的臉蛋兒仍縈著羞惱之色。
珩哥哥怎麼能那般胡鬨呢,還有甄家三小姐,真是狐媚子,那樣勾引著珩哥哥,都讓她給帶壞了。
還有那個示威的眼神,分明就是氣她呢。
還有那驚鴻一瞥之間的龐然大物……最終化成那少年一句話,三妹妹大了,知道害羞了。
她是不小了呀,以後這都怎麼嫁人呀?
少女一時間又羞又氣,那張原已紅潤如霞的玉頰不由再滾燙幾分,幾乎心亂如麻。
思量片刻,轉而想起賈珩當初的承諾,少女攥了攥帕子,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她是跟著他一塊兒長大的,她如何還能喜歡上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