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有些怪,但其實是實情。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形苗秀、容貌清麗的丫鬟緩步過來,聲音中帶著幾許雀躍和明媚,柔聲道:“大爺,三姑娘說尋小郡主還有一些事兒。”
李嬋月起得身來,柔聲道:“小賈先生,我去看看吧。”
她也學學鹹寧姐姐,將相處的機會留給兩個人。
賈珩點了點頭,目送著李嬋月離去,轉眸看向不遠處的宋妍,道:“妍兒妹妹,過來坐。”
宋妍一張妍麗臉頰羞紅如霞,目中現出一絲綺麗清韻,低聲說道:“珩大哥,我也先回房了。”
賈珩輕聲道:“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嗎?”
宋妍見此,看向那少年一本正經的麵容,就有些忍俊不禁,嗔道:“珩大哥,說什麼呢。”
卻在這時,被那少年一下子拉過素手擁入自己懷裡,低聲說道:“妍兒妹妹,給我跳跳這幾天學的舞蹈吧。”
怪不得甜妞兒說將妍兒許給她,的確眉眼氣韻頗有幾許相似,嗯,這樣說,其實對宋妍也頗為不公平。
宋妍細弱的聲線微微顫抖幾許,說道:“珩大哥,我…跳的不好。”
賈珩輕聲道:“妍兒,這兒也沒有什麼人笑話,就你我兩個,妍兒跳的不好,我也不會笑話你。”
宋妍柳葉細眉之下,盈盈如水的眸光低垂幾許,那張清麗、婉靜的臉頰酡紅如醺,心頭不禁有些意動,分明也想將舞姿儘情展示給情郎看。
賈珩道:“妍兒,我瞧瞧。”
這會兒,宋妍輕輕應了一聲,忍著心底的一股羞意,來到近前,默然片刻,開始翩翩起舞。
賈珩此刻也好整以暇地看著宋妍,心頭湧起一股感慨,宋家的基因的確上上之選。
這會兒,宋妍宛如一隻孔雀鳥,時刻起身,時刻蹲下,流雲水袖宛如楊柳拂起。
少女跳舞之時,也眸光盈盈地偷偷看向那目光沉醉的少年,心頭有些欣喜。
待一舞跳將而罷,賈珩伸出手,輕輕鼓了鼓掌,看向那身形嬌小玲瓏,容顏可愛的少女,道:“妍兒舞姿優美,一舞傾國傾城。”
的確是美人胚子,再等十多年,大抵也是一個甜妞兒。
宋妍聽到那讚揚之聲,稚麗眉眼湧起一股羞意,晶瑩玉容微頓幾下,輕聲道:“我也隻是剛學的,跳的不是太好。”
賈珩溫聲道:“妍兒,過來喝杯茶罷。”
宋妍近前而來,就在一張椅子上落座下來,接過賈珩遞來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柔聲道:“謝謝珩大哥。”
賈珩握住少女的纖纖柔荑,隻覺觸感柔嫩細膩,低聲道:“妍兒客氣什麼。”
宋妍剛要開口道:“珩大哥,唔~”
不大一會兒,卻見那少年再次湊近過來,又帶著一股湮滅洪流。
過了一會兒,宋妍妍麗臉頰羞紅如血,彎彎柳眉之下,幾是欲哭無淚地垂眸看向那埋首在衣襟前的少年,心頭羞急交加,而陣陣顫栗襲遍身心。
珩大哥怎麼能……這樣啊。
她還沒有嫁給他的,他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哎呀…
這顯然是有違少女平常受的家教。
賈珩抬眸看向臉頰滾燙如火的少女,心頭也有些古怪,甜妞兒少女之時,這這般萌軟嗎?
或者說,先前就已現出一二端倪。
“珩大哥,你彆…彆欺負我了。”少女玉顏酡紅如醺,輕輕掩著身前的衣襟,顫聲說著。
賈珩歎了一口氣,擁住少女,輕聲說道:“就是想著妍兒妹妹將來肯定是要嫁給我的,也是太喜歡妍兒妹妹了罷。”
比著甜妞兒是要差上許多,還處在茶壺蓋。
宋妍秀麗臉頰嫣紅如血,此刻,將螓首依偎在賈珩的懷裡,低聲道:“珩大哥,我…你向姑母求婚吧。”
她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賈珩輕輕撫過少女那白膩瑩潤的臉蛋兒,說道:“妍兒妹妹放心好了,不過還妍兒妹妹尚在孝期,倒也不急。”
雖說服祖父喪沒有這般嚴格,也不可能應不定親一類,但成婚估計還有再等兩三年,幸在宋妍年齡尚小,剛剛及笄。
賈珩忽而說道:“妍兒妹妹這是擔心我將來始亂終棄。”
宋妍聞言,嬌軀一顫,隻覺一股酸楚襲滿心頭,柔軟的聲音中已經帶著幾許哭腔兒,說道:“珩大哥。”
真到那時,她也隻有一死了。
賈珩看向那臉頰嫣紅如霞,淚光點點的少女,低聲問道:“妍兒妹妹怎麼還哭了。”
“珩大哥如不要我,為何還……”宋妍聲音帶著哭腔,哀聲道。
既然不想要她,先前為何屢屢輕薄?
賈珩道:“妍兒妹妹,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
這個真就是,一覺醒來,女朋友在身邊兒哭起來,然後因為夢裡被男友拋棄?可能也是宋妍年歲還小。
宋妍眸光盈盈,說道:“那珩大哥方才說什麼始亂終棄?”
賈珩拿出帕子給少女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我就說妍兒是不是擔心…看來真是擔心,隻是聽見四個字。”
宋妍低聲道:“是我剛剛聽岔了?”
她剛才明明聽著,要對她始亂終棄,原來是聽錯了。
賈珩捏了捏少女粉膩嘟嘟的臉蛋兒,溫聲道:“好了,真是小孩子一樣,說不兩句,就淚眼汪汪的呢。”
真是隻顧著如遭雷殛,都沒有聽到他說的什麼。
“我原也沒有多大啊。”宋妍輕輕抽著鼻子,低聲道。
沒有多大就欺負她。
而另外一邊兒,韓國夫人馮家也帶上一眾誥命夫人,浩浩蕩蕩地步入洛陽行宮的殿中,陸陸續續拜見宋皇後。
而陳瀟也在安排著錦衣府衛和緹騎在四周安排警衛事宜,手中拿著長戟,往來其間,警戒著四周。
殿中——
原本就有人定期打掃的宮殿,仍有不少人維護著,這會兒又重新灑掃了一番,重新點燃了檀香,陣陣香氣四溢開來,驅逐著潮黴之氣。
宋皇後這時正與鹹寧公主敘著話,低聲說道:“鹹寧,今天晚上你去陪你先生吧。”
鹹寧公主眉眼彎彎,柔聲道:“先生他身邊兒不缺人陪著的,我今個兒就陪著母後吧。”
宋皇後柔聲道:“嗯,那也好吧。”
隻能等明天,她再詢問那小狐狸然兒的事了,這京城邸報上說,陛下再次急召楚王,委派整飭軍屯的差事。
……
……
翌日,金雞報曉,天光大亮,東方一輪大日噴薄而出,萬道金色晨曦在西方天穹漸次出現,映照了整個東方天空。
廂房之中,賈珩轉眸看向一旁的李嬋月,輕輕捏了捏那粉膩如雪的臉蛋兒,略有一些嬰兒肥。
伴隨著“嚶嚀”一聲,少女明豔如桃花的臉頰嫣紅如血,宛如醉人的胭脂印記,愈見明媚秀麗。
隨著又長大了一歲,嬋月是越來越可愛了。
李嬋月睫毛顫抖了下,緩緩睜開眼眸,麵色欣喜地看向那少年,慵懶說道:“小賈先生,什麼時候了。”
有一種高顏值,是看著就覺得欣喜,所謂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賈珩輕聲說道:“這都巳時了,嬋月,快起來吧。”
賈珩思量著,緩緩起得身來,尋了衣裳穿著,等會兒應該去和甜妞兒請安問候?
剛剛出了廂房,就見陳瀟手裡拿著一份簿冊,低聲道:“這是先前照你說的,諸省錦衣府彙總而來的關於新政的簿冊,都是最近在北方諸省出現的一些消息。”
因為新政大行北方諸省,賈珩擔心在地方施行上出了什麼差錯,就讓諸省的錦衣府衛暗中監視動向。
賈珩說道:“拿過來我看看。”
“都是最新的情報,不過有些省份動作要慢一些,還沒有消息傳遞過來。”陳瀟道。
賈珩閱覽著手裡的簿冊,伴隨著“刷刷”的紙頁翻動之聲,眉頭漸漸皺起。
這段時間,整個大漢北方的確是發生了不少事兒。
過了一會兒,賈珩麵色頓了頓,低聲說道:“瀟瀟,山東巡撫趙啟彈劾孔家,看來閣臣之位麵前,什麼至聖先師,都不值一提。”
陳瀟感慨說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孔家真是如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賈珩溫聲道:“自周分邦建國,大漢獨尊儒術,以儒家治國,難免要尊孔敬儒,以收天下士民之心。”
儒法合流,儒皮法骨是華夏大一統王朝維持內生統治的思想,可以說本身就具有鮮明的封建時代烙印。
什麼孔子遇見馬……總之,每一次封建回潮,孔子都會被搬出來,例子就不舉了。
賈珩思量片刻,道:“山西這邊兒倒是一片順利。”
陳瀟清聲說道:“李閣老去了山西,山西原是僅次於河南的產糧之地,自晉商覆滅之後,整個晉中大地,再無大批的田畝。”
賈珩道:“這些隻是商賈的田畝,一些權貴侵占糧田,可有清丈?”
山河四省自古以來就是中原王朝的基本盤,既是基本盤,也就不存在讓利空間,尤其是先前河南既有衛、鄭兩藩侵占糧田,山西應該也會有類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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