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緩步前往後院廳堂中。
見得那根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少年,寶珠抿了抿粉唇,目中黯然失神。
此刻,秦可卿與尤二姐、尤三姐坐在一起敘話,不遠處,一個奶嬤嬤抱著繈褓中的嬰兒,正在敘話。
而秦可卿那張因為生產之後,愈見雍美綺豔、豐潤如霞的臉蛋兒上滿是笑意盈盈之意,偶爾伸手逗弄著自家女兒,捏了捏那粉膩嘟嘟的臉蛋兒。
“大爺來了。”
隨著外間的嬤嬤和丫鬟開口說著,賈珩舉步進入廳堂之中,輕聲說道:“可卿,吃晚飯了沒有?”
秦可卿目光訝異幾許,問道:“剛剛正說等著夫君呢,老太太那邊兒沒有留飯?”
賈珩輕聲道:“說了一會兒話,晚飯咱們一塊兒吃。”
說著,伸手從奶嬤嬤手裡接過繈褓中的嬰兒,逗弄著咿咿呀呀的女嬰,自家女兒奶裡奶氣,皮膚白皙。
秦可卿道:“夫君。”
光顧著抱女兒了,也不知道抱…陪陪她。
這會兒,暮色四合,華燈初上,漆黑天穹上暮色垂降而下,宛如一張黑色幕布,漆黑一團。
不少嬤嬤與丫鬟開始點起一根根蠟燭,燈火迷離,橘黃微微,一股溫馨氛圍無聲散開。
而尤三姐則是在偏廳中吩咐丫鬟,張羅著飯菜。
現在的尤三姐可是名正言順的被賈珩納為妾室,正兒八經的姨太太,所謂居其體,而養其氣。
賈珩似是捕捉到那麗人眼眸中的一抹失落之色,將自家女兒遞給一旁的奶嬤嬤,近前,握住麗人那肌膚光滑的纖纖柔荑,輕聲道:“可卿,怎麼還吃女兒的醋?”
秦可卿:“……”
那張豐潤、明豔幾如芙蓉花的臉頰,幾是羞紅成霞,熠熠妙目之中流溢著絲絲嗔惱,說道:“渾說什麼呢。”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可卿,咱們一晃也有小半年沒見了。”
秦可卿柳眉之下,美眸晶瑩如水,似嗔惱說道:“是啊,夫君每天都在外麵,芙兒都快一歲了,都會叫爹爹了。”
賈珩道:“這段時間多陪陪你們娘倆兒。”
這會兒,尤二姐在一旁看著伱儂我儂的兩口子,不由現出一絲莫名羞意,手中捏著一方淡紅色帕子,起得身來,向著偏廳而去。
先前三妹答應她的事兒,不是今晚應該就是明晚了。
秦可卿抬眸看向那起身離去的麗人,幽幽道:“夫君,二姐年歲也不小了。”
她身邊兒再不進人,真是籠不住她男人了。
賈珩默然了下,低聲說道:“我知道。”
秦可卿嗔白了一眼那少年,似是意有所指道:“夫君心中有數就好。”
旋即,眸光盈盈如水,柔聲問道:“夫君這段時間在南方,怎麼沒有講薛妹妹的婚事?”
賈珩道:“剛剛老太太還問我,我說薛妹妹的事兒,我也不知宮中怎麼就先一步賜婚了樂安郡主。”
說著,解釋了一番。
秦可卿轉過秀發如雲的螓首,翠羽秀眉之下,晶瑩美眸盈盈如水,柔聲道:“這樣一說,真是薛妹妹時運不濟了。”
賈珩道:“可能也是天意吧,讓她和林妹妹一同嫁過來。”
秦可卿輕哼一聲,美眸中似有幾許嗔惱之意,說道:“這都是從當初兼祧起的頭。”
賈珩探入那絲織服飾的衣襟,似是正在摘星拿月,目中不由現出一抹古怪,低聲道:“你現在還記掛著這件事兒呢。”
真要翻舊賬,他要不要說說當初去秦府提親的事兒?
嗯,還是算了,這都孩兒她媽了。
秦可卿雍美、豐潤的臉蛋兒浮起淺淺紅暈,感受到少年愛不釋手的作怪,芳心生出幾許甜蜜。
夫君並沒有因為她生了孩子以後,胖了一些而嫌棄她,反而好像更喜歡的樣子。
話說,胖了以後,她應該和薛妹妹差不多了?
麗人原本就是兼釵黛之美。
麗人彎彎柳葉細眉之下,瑩瑩如水的美眸中浮現出一絲擔憂,輕聲道:“不是記掛著,就是薛妹妹和林妹妹算怎麼兼祧?”
賈珩麵色默然了下,解釋道:“自雅若之後,賜婚就是賜婚,兼祧之事也就不存在了。”
或者說,當他又取得西北大勝,晉爵一等國公以後,已經與宮中的天子以及朝野的群臣,達成了形成一種潛在的默契。
他名聲上沾染了風流好色,但同樣爵位也不再封賞。
說來,他也有段日子沒有見到雅若了,這會兒應該在蒙王府?
尤三姐挑開“嘩啦啦”響動的珠簾,看向正在膩在一起的兩人,秀麗黛眉之下,那張豔冶、明麗的玉容上浮起淺淺笑意,輕聲說道:“吃飯了。”
賈珩道:“咱們先去吃飯吧。”
這會兒手上倒是黏…
秦可卿則是麵帶嗔惱之意地看向那少年,夫君明知道她正在哺育之期,這會兒小衣都……
賈珩說話之間,挽著秦可卿的纖纖素手,來到不遠處的一張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來,拿起一雙竹筷,看向正在忙著的尤氏,道:“尤嫂子,先坐下,一同用飯吧。”
一段時間未見尤氏,感覺清減、憔悴了許多,那張人比花嬌的臉蛋兒,眉眼之間似也有鬱鬱之氣。
說來,尤氏守寡也有三年多了。
尤氏神色淡淡地點了點螓首,嫻靜而坐,宛如一株空穀幽蘭,氣息幽馥,沁人心脾,隻是落座之下,抿了抿粉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對賈珩有些疏遠。
賈珩默然了下,一時間也有些心思莫名。
其實尤氏對他的情誼,他不是不知。
這會兒,瑞珠端著一盆熱水過來,青春靚麗的臉蛋兒兩頰微微泛起紅暈,輕聲道:“大爺,洗個手。”
這也是一個年齡到了,開始著急的。
其實自崇平十四年,如今已經是崇平十七年,不僅是釵黛雲琴這樣的小姑娘漸漸長大,如後宅的丫鬟也開始漸漸長大。
賈珩洗罷手,拿起筷子與秦可卿一同用著飯菜,輕聲道:“芙兒能吃一點兒嗎?”
“她才幾個月,還不能吃呢,還沒斷奶呢。”秦可卿輕輕說著,似有些意味尋常地嗔惱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
賈珩麵色微頓,道:“倒也是。”
真是生了孩子以後就是不一樣了,都開始陰陽怪氣了。
一旁尤三姐落座下來,玉容微頓,熠熠妙目中不由見著一抹好笑。
而尤二姐則是遠遠看著,臉上現出一絲欣然之意。
眾人則在一塊兒用過飯菜。
賈珩與秦可卿以及尤三姐前往裡廂品茗敘話,此刻正是仲春時節,窗外的各色花卉香氣浮動,向著廂房之內飄去,一派靜謐祥和之態。
尤三姐笑了笑,就近而坐,問道:“大爺,這次在家裡待多久?”
賈珩想了想,輕聲道:“可能三個月吧。”
秦可卿玉容微訝,關切道:“今年不是說不打仗了嗎?”
賈珩歎了一口氣,道:“朝政的事兒,還有一些需要我料理,其實,真要在家天天待著了,那才是大禍臨頭。”
秦可卿聞言,晶瑩如雪的玉容微微變了變,語氣擔憂說道:“夫君。”
“沒事兒,現在忙著就好。”賈珩輕輕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低聲道:“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著吧。”
自從可卿懷孕生了孩子以後,就沒有怎麼好好陪著可卿了。
秦可卿聞言,那張肌膚勝雪的玉顏酡紅如醺,嬌軀也有幾許綿軟微燙。
而一旁的尤三姐豔麗玉容上也有幾許笑意浮動,問道:“夫君不先沐浴?”
賈珩溫聲道:“那去準備熱水吧,我去洗個澡。”
這一路上風塵仆仆,是得去洗個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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