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賈珩伸手拉過尤二姐的纖纖素手,輕笑道:“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尤二姐被那少年一下子牽挽著手,隻覺芳心甜蜜不勝,經雨之後,愈見嬌豔的臉蛋兒上,陣陣羞喜之意難掩。
果然珩大哥自得了她身子以後,就待她自此不一樣了,如是這般,早就該聽三妹的了。
幾人說話之間,落座在一張圓桌上,尤二姐屋裡的丫鬟給兩人奉上菜肴。
賈珩問道:“尤嫂子尋二姐兒和三姐兒有什麼事兒?”
尤氏神情寡淡,柔聲說道:“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園子裡在西塘那邊兒要移栽一批花木,和三姐兒商量一下,她現在也負責著府上的園藝。”
賈珩點了點頭,看向尤三姐,道:“那你們兩個好好商量商量,園子也建了有幾年了,原本的一些荒地也都種植著花木。”
尤三姐笑道:“等會兒和大姐說吧,咱們先用早飯。”
這時,丫鬟端上早飯,放在一張條形桌案上,米粥、包子各有。
而賈珩吃過早飯以後,看向尤氏三姐妹,說道:“我過去廳堂那邊兒,你們幾個先敘話。”
“那我送送大爺。”尤三姐點了點螓首,起身相送賈珩離去。
尤氏則是將目送兩人的目光收回,打量著朱紅衣裙,玉顏明媚的尤二姐,目光複雜,輕聲問道:“你和大爺她……這是三妹的主意?”
因為平常三姐經常提及此事,尤氏原本都是當一個玩笑開。
尤二姐彎彎秀眉之下,那張豐美臉蛋兒綺豔如霞,道:“是三妹非要留我在這兒。”
尤氏語氣幽幽說道:“這樣也好,省的再次相見,又不知什麼時候了。”
她也不知自己心底是怎麼回事兒,一看見他,心底就有說不出的幽怨。
可她這般身份,他才不會碰她,縱是脫光了躺在他床上,他也不會碰她的吧。
念及此處,尤氏隻覺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之感襲上心頭,頓覺手足冰冷不勝。
她這一輩子,或許也就這樣了罷,月夜孤枕,薄衾涼寒。
這會兒,尤二姐也察覺出尤氏的神色變幻,待捕捉到麗人眉間的一抹黯然神傷,秀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關切說道:“大姐,怎麼了。”
昨個兒三姐與大爺的話,她也聽了一星半點兒,大姐似乎也喜歡大爺。
這…可大姐是寡婦啊,也不好嫁給大爺罷?
尤氏強自笑了笑,聲音輕柔卻讓人心生憐惜,道:“我沒事兒,二姐兒,你剛剛…今個兒就多歇息。”
她都已是徐娘半老了,那人看也不會看上她的。
尤二姐聞言,芳心倒是嬌羞不勝,那張豔冶、明媚的臉蛋兒酡紅如霞,輕輕“嗯”了一聲。
這會兒的確是……雖然大爺對她溫柔體貼。
而姐妹兩人正說話的空當,就見尤三姐從外麵進來,麗人行走之間,身段兒婀娜多姿,動靜舉止之間都流露出嫵媚氣韻。
精致如畫的眉眼含笑流波,似笑非笑道:“大姐,三姐,在一塊兒說什麼呢?”
尤二姐溫婉靜美的臉蛋兒上酡紅一片,柔聲道:“也沒說什麼,大爺走了?”
尤氏抬眸看向那少女,看向那恍若得了滋潤,愈見嬌豔的少女,心頭不知為何,湧起了一股嫉妒之意。
念及此處,尤氏起身就要離開。
這會兒,尤三姐卻一下子拉過尤氏的素手,豔麗臉蛋兒笑意籠起,輕聲說道:“大姐,昨個兒我幫著你問了大爺了。”
原本要走的尤氏,恍若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秀美雲髻之下,那張溫寧、柔婉的玉容現出幾許訝異。
尤三姐目光似要看穿尤氏的內心,柔聲說道:“大姐難道就不想知道,大爺怎麼說?”
尤氏轉過一張秀美、婉靜的臉蛋兒,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唇,柳葉彎彎的秀眉凝視向那麗人,目光瑩瑩如水,欲言又止。
尤三姐道:“大爺其實也有一些動念,說等兩天看看大姐。”
尤氏聞言,如遭雷殛,玉頰羞紅如霞,明眸現出一絲驚喜。
尤三姐輕笑道:“不過大姐也彆報太大希望,這過兩天,可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尤氏此刻貝齒咬著粉唇,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
尤二姐眨了眨瑩潤如水的美眸,靜靜看著這一幕。
尤氏目光幽幽,聲音低沉幾聲,說道:“我原來也不奢望什麼的。”
尤三姐笑了笑,說道:“那我給大爺說,不用過去瞧大姐了。”
“三妹。”尤氏黛眉之下,美眸羞惱不勝,聲音嗔怪,將近三十歲的豐熟少婦,此刻嬌嗔薄怒,似彆有一番俏皮。
……
……
卻說賈珩這邊兒,在說話之間,舉步來到書房,並沒有去看秦可卿和鹹寧,而是喚了晴雯準備熱水沐浴。
此刻,晴雯給賈珩沐浴更衣,低聲說道:“公子這是從哪過來的?”
賈珩道:“昨晚去了三姐那邊兒。”
尤三姐是他的妾室,倒也沒有什麼可避諱的。
晴雯那肖似黛玉的眸子靈動閃爍,似是冷笑,說道:“隻怕還不止罷。”
賈珩:“……”
說著,伸手捏了捏晴雯撅的老高的粉膩臉蛋兒,輕笑道:“好了,彆止不止了,趕緊服侍我沐浴更衣吧。”
晴雯秀眉彎彎,明眸盈盈如水,羞道:“公子,我也不小了呀。”
她今年都十六七了。
賈珩看了一眼那少女秀頸之下的頗具規模,輕聲道:“嗯,我知道了。”
真是個個都不小了,可以想見,血光之災不斷。
晴雯輕哼一聲,然後服侍著賈珩沐浴更衣。
……
……
五軍都督府
隨著南安郡王因西北兵敗,五軍都督府衙門內的人事,也煥然一新。
如今忠勤侯謝再義擔任後軍都督,前軍都督則仍是身在江南的北靜王水溶擔任。
至於其他都督同知、僉事,除卻石光珠、侯孝康等人留任外,也先後換上了京營在西北戰事上立功的將校,蔡權也領了一個後軍都督僉事的差事。
而左軍都督原是駐紮在雲南的東平郡王穆森加銜,真正的主事武侯乃是汝南侯衛麒。
右軍都督原本是上任西寧郡王,但現在空懸,仍由崇平帝指派的一位武侯接掌,中軍都督同樣是崇平帝在衛雍王府潛邸之時的典軍擔任,名喚紀安。
之後,軍機處肯定要從五軍都督府選人,而這些都督同知乃至僉事就是補額進軍機處的人選。
此刻,幾個書吏以及忠勤侯謝再義將賈珩,一下子迎入五軍都督府官衙之內,一眾武侯都督紛紛近前行禮。
賈珩落座在條案之後,目光逡巡過下方諸高階將校,說道:“五軍都督府統管全國衛所丁壯、屯田,地方衛所的兵丁,需得分批點查、整飭,先前聖上已命軍機處的司員下地方巡查,但真正做事的還是得五軍都督府,五軍都督府將衛所兵丁、軍將與兵部對接。”
陳漢的五軍都督府,其實漸漸淪為功勳宿將的養老之地,因為中樞層麵的京營,具體的作訓實權在節度使,在兵部互相製衡。
而這些武將還統管著一部分地方衛所職權,算是與兵部等文官互相牽製。
下方眾都督武侯,皆是低頭稱是。
謝再義拱手道:“節帥,現在京營兵馬也亟需補額,不若揀選地方班直諸軍,揀充進地方衛所,以實京營。”
賈珩點了點頭,道:“忠勤侯此議甚好,京營原本就是選練山東、河南諸班直,西北之戰後,十二團營傷亡不少,除重新募訓外,仍要選拔地方驍銳菁英,至於地方衛所,應合並的合並,應撤銷的撤銷。”
謝再義拱了拱手,然後徐徐而退。
賈珩目光掠向下方一眾武將,說道:“自朝廷斥退女真使者以後,朝中官員為之惶惶不可終日,邊關一旦遇得敵警,我大漢當派兵將前往迎敵,爾等如領有京營差事的,平日操演不可懈怠。”
擔任前軍都督同知的汝南侯衛麒道:“衛國公先前提及要在海上用兵,攻伐朝鮮,未知調撥哪一路水師?”
賈珩道:“先前已經派遣了穆小王爺前往山東操演水師,等過了這段時間,朝廷會大舉用兵。”
衛麒整容斂色,問道:“海師用兵,應在紅夷大炮,是否要調撥江南水師北上,還是加緊監造紅夷大炮,列裝海師?”
賈珩看了一眼衛麒,沉聲道:“會抽調一部分,軍器監最近也會加班加點,生產紅夷大炮和炮彈,以應對亂局。”
眼前這位衛麒就是魏王的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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