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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楊國昌:賈珩有點兒東西,但……不多。(2 / 2)

此言一出,宋皇後玉容微變,手中捏著的手帕都緊了緊,問道:「陛下,那子鈺他現在怎麼樣?」

什麼?子鈺這是吃了敗仗?

這可真是…………

晉陽長公主手中的茶盅微微一頓,輕聲道:「皇兄,先前子鈺不是奏報,正在揚州整飭鹽務,江北大營剛剛接手,怎麼會與虜寇的交手,還有這些虜寇怎麼到得江南?」

因為小郡主與賈珩的關係,眾人都隻當是嶽母關切女婿。

而另外一個嶽母,端容貴妃柳葉細眉之下,流溢著冷豔氣韻的臉蛋兒抬起,定定地看向崇平帝。

他?

鹹寧公主也秀眉凝了凝,輕聲道:「父皇,先生

李嬋月將一雙星眸投將過去,隻是嚴以柳臉上見著疑惑,沈氏摟著自家女兒宋妍,凝眸看向崇平帝。

崇平帝冷聲道:「這次是江南大營,甄鑄這個蠢貨,被沈邡保舉為鎮海軍節度使,領著近萬水師,卻被東虜一擊而潰,致使水師大敗,子鈺現在還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宋皇後聞言,心下稍稍鬆了一口氣,她方才還以為…………子鈺如是吃了敗仗,這鹹寧可怎麼辦?

其實,這也是賈珩功業還未堅若磐石,還經不起一場敗仗,剛剛封伯,隻能說剛剛嶄露頭角。

一旦吃了敗仗,根基都會動搖,四麵八方潛伏的敵人,就會如餓狼一般瘋狂撕咬過來。

就連宋皇後都會產生,鹹寧公主嫁給一個有婦之夫,還搭上一個外甥女,是不是有些…………考慮欠妥了。

說白了,大家看好的是賈珩的潛力和市場估值,這麼年輕就已是伯爵,自領軍以來屢立功勳,從無敗績。

崇平帝看向目帶關切的自家女兒,輕聲道:「這次是東虜八位旗主之一的多鐸,也是虜酋之弟,聯絡了一幫亡命之徒進犯江口,這多鐸上次趁著子鈺不備,想要刺殺子鈺。」

此言一出,宋皇後與端容貴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疑。

東虜親王前來刺殺?

鹹寧公主聞言,晶瑩玉容凝滯了下,訝異問道:「父皇,先生前段時間遭了歹人刺殺?」

這事兒,先生怎麼信中沒有提及?難道是近期才發生的事兒?也可能是不想提了讓她擔憂。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下的柔潤美眸之中也見著擔憂,他給她的家書之中並沒有提及此事。

「子鈺說隻是虛驚一場,沒什麼事兒。」崇平帝麵色和緩說著,冷聲道:「現在看來,這個多鐸真是我大漢勁敵,他前往江南,聯絡那些在海上打家劫舍的歹人,分明打著亂我江南的主張。」

眾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一個內監敘道:「陛下,永寧伯前日六百裡加急遞送來的奏疏,還有關於鹽務的飛鴿傳書由錦衣府送來了。」

先前,賈珩雖以飛鴿傳書傳遞神京,及時通稟消息,但詳細的奏疏往往事後才到。

事實上,哪怕是飛鴿傳書,因為金陵離神京路途實在太遠,比不得河南開封之時一天多點兒就返回神京,往往需要兩三天。

前段時日,賈珩將揚州鹽務的最新進展以及下一步打算,錄事成疏,放進密匣,呈報給崇平帝。

內容主要是對程馬兩家的緝捕和清查,此外,還附帶彈劾揚州知府袁繼衝的奏疏。

幾封奏疏經過六百裡加急,以馬不停蹄的急遞,終於趕到了京城。

崇平帝聞言,急忙伸手喚道:「拿過來,朕看看。」

戴權打開那木匣,從中取出了三份奏疏,躬身呈遞。

崇平帝拿過奏疏,詳細閱覽了一會兒,原本凝重的臉色漸漸舒展開來,輕輕闔上奏疏,瘦鬆眉下的目光看向宋皇後、端容貴妃等人,道:「兩淮鹽務已經有了突破口,子鈺不日就能厘清頭緒,革除積弊。」

既然鹽商已經落網一部分,那麼剩下的就是訊問兩任鹽運使,查清運庫積弊。

說著,喚向戴權,吩咐道:「由內閣擬旨,著揚州知府袁繼衝,該員貪酷女乾滑,苛虐百姓,即行革職待參,交有司察問。」

真就應了一句話,凡有所奏,無所不允。

戴權連忙拱手應是。

晉陽長公主問道:「皇兄,揚州那邊兒,鹽務有何突破?」

「馬家為牟取暴利,勾結東虜,常年以海船向遼東走私,前段時間子鈺不是被虜王刺殺?就有彼等與東虜暗通款曲,通風報信,而在子鈺抓獲馬家等人之後,馬家餘孽更是狗急跳牆,膽敢以死士劫持錦衣府揚州百戶所囚獄,子鈺彼時身在金陵,聞聽此尋訊,親自乘夜返回支援,方不使歹人女乾謀得逞,而後又一舉抓獲程家之人。「說到此處,崇平帝目光精光流溢,心頭振奮不已。

至於宋皇後與端容貴妃,臉上都見著驚訝,半晌無言。

歹人劫獄,乘夜而返......這怎麼聽起來好像一折子戲文一樣?

沈氏身旁的宋妍,白膩玉容上同樣見著失神,隨著崇平帝的講述,心底難免演繹著那一幕幕場景。

鹹寧公主明眸熠熠生輝,喃喃道:「先生在揚州短短時間,竟經曆這麼多凶險?」

李嬋月藏星蘊月的眸子中,同樣見著驚訝,轉動星眸看向晉陽長公主,卻見自家娘親臉上已然密布憂色。

聽著崇平帝所言,晉陽長公主不自覺已經捏緊了手帕,美眸盈盈如秋水,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

相比李嬋月以及鹹寧公主,晉陽目中早沒有異彩漣漣,隻有心疼和擔憂。

兒行千裡.......不,是夫行千裡妻擔憂。走到哪兒都需要出生入死,腥風血雨。

當然,這位麗人如是知道賈珩不僅有腥風血雨,還有炮火連天。

抱著晴妃顛簸走動,雙妃疊疊樂,捉鴛鴦,咩咩羊.......隻怕這種心疼就會瞬間煙消雲散,大罵一聲狗男人。

宋皇後雪膚玉顏上現著異色,兩瓣如玫瑰的粉唇,微微張看,依稀可見櫻顆貝齒因為目瞪口呆而香津微溢,閃爍著晶瑩的靡靡光澤,柔聲道:「子鈺他在揚州,怎麼曆了這麼多險?」

光是聽著隻言片語,都是心驚動魄。

崇平帝麵色平靜,說道:「梓潼,他是朕派過去的,勢必上下矚目,就算沒有東虜親王刺殺,也少不了與那些人生死相搏!說來,這多鐸也有幾分膽識身為親王,竟深入我漢土,異想天開地行刺我軍機重臣,現在又裹挾海寇亂我江南,何其歹毒!」

子鈺就是他大漢朝的一柄神劍,縱然鎮海軍水師潰敗,揚州有子鈺坐鎮,金陵也

不會出什麼大事。

愈是這時,他愈不能如河南那般太過憂切,傷了身子。

見崇平帝言辭激烈,宋皇後輕聲勸慰道:「陛下,子鈺既在揚州,也不要太過憂慮。」

現在形勢再嚴峻,終究難不過河南,那時候,天子暈厥,她都覺得天要塌下來,那天......

端容貴妃、鹹寧公主、晉陽長公主、紛紛勸說著。

嚴以柳則是看向這一幕,秀眉微微蹙著,目光微微失神。

父皇對那個永寧伯,真是太寵愛了,怪不得王爺時時嘴上說,父皇對賈子鈺這個女婿,才像一對父子。

其實,也難怪。

當初就在她大婚之時,河南方麵出了那樣的事兒,那堅稱軍報為假的少年,聲音中的執拗和鋒芒,至今記憶猶新。

聽說祖母因為此事,自覺折了不少體麵,回去慪了不少氣。

崇平帝抬眸看向不遠處的晉陽長公主,說道:「晉陽,子鈺方才在奏疏中提到要曆行新的鹽法,以內務府協同經營鹽利,可能需你南下一趟。

在平行時空的康熙一朝,巡鹽禦史就是內務府係統出身的官員擔任,不得不說,韃清深知不能信任官僚士紳的士大夫道德。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那臣妹回去就準備舟船,南下揚州。」

他此刻在江南多半打仗,前天又是八月十五,卻不能與他團聚,也有些想他了。

「那邊兒還在打仗,倒也不急,再說鹽運使司的人事還需梳理,再過一段時間也不遲。」崇平帝道。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皇兄,臣妹行船趕路中間就需要一個月,等到了江南,正好趕上那邊兒諸事理順,豈不正好?」

這話倒是讓崇平帝一愣,點了點頭,輕聲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那也好。」

至於賈珩領軍大敗,江南糜爛?

抱歉,在這對兄妹心底就沒有這一項,最多是與海寇相持,花費一番手腳重建水師,這又不是在北邊兒打女真,那才是涉及國運的一戰。

見得這幕,鹹寧公主清霜玉容上神色堅定,道:「父皇,我也隨著姑姑一同去江南。」

李嬋月聞言,星眸微閃,張了張嘴,最終抿了抿粉唇,將到嘴的「我也…………」的話,又給咽將回去。

反正娘親去了,她跟著就好了。

說來,小賈先生給表姐還有娘親去信,都沒有給她寫著一封,他許是忘記了吧。

端容貴妃秀眉凝了凝,麵色不悅道:「鹹寧,你姑姑南下有事,你去湊什麼熱鬨?」

上一次去河南,她就提心吊膽了不久,現在怎麼又過去?

鹹寧公主柔聲道:「母妃,我去金陵,不是去戰場的,金陵那邊兒是舊都,不妨事的。」

端容貴妃看著清麗眉眼肖似自己的女兒,清絕玉容上的執拗,隻覺一陣心累湧來,甚至還有些委屈。

真是女兒大了,忘了娘,眼裡隻有自家的情郎。

鹹寧公主近前拉過端容貴妃的手,低聲道:「母妃,我會著武藝,跟著姑姑也好保護她。」

晉陽:「???

你會武藝?還是會著舞藝?是去了好勾引他吧?宋皇後見此,反而勸了一句道:「妹妹,鹹寧既是想去,就讓鹹寧去罷,多派一些護衛就是了。」

與其攔看,還不如順其自然,其實她在想能不能讓然兒也過去。

說著,將一雙瑩瑩如水的美眸看向崇平帝,問道:「陛下,那些來犯的人都是女真人?」

崇平帝道:「不是,子鈺說女真來了不足千人。剩下的都是與其勾結的海寇。」

宋皇後猶豫了下,道:「

臣妾想著要不也讓然兒去幫著他姑姑打打下手?」

此言一出,崇平帝凝眸看向宋皇後,想了想,道:「魏王剛剛成婚不久,先不用去著。

宋皇後聞言,強笑了下,道:「是臣妾考慮不周了。」

心頭卻幽幽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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