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蘋果圓臉上笑的現出兩個酒窩,說道:“珩哥哥不是說今天得閒了嗎?咱們出去轉轉呀,前幾天打仗,林姐姐說城中有些亂,讓待在家中,現在沒什麼事兒了,出去玩玩。”痶
賈珩凝眸看向湘雲,笑道:“下午罷,一同去玄武湖轉轉。”
說著,看向一旁的寶釵,道:“薛妹妹,寶琴呢?”
“她這兩天陪著諾娜,諾娜身子不太舒服。”寶釵解釋說道。
賈珩皺了皺眉道:“等會兒我去看看,彆是生了什麼病才好。”
畢竟是濠鏡總督的女兒,也不能不管不問。
湘雲凝眸看向賈珩,說道:“珩哥哥,還給我們講講戰事罷,這兩天三姐姐和甄家蘭姐姐說著先前的戰事,說對了不少呢。
賈珩饒有興致地看向探春,笑道:“三妹妹和蘭妹妹兩個都說了什麼?”痶
探春英麗眉眼湧起著羞意,說道:“珩大哥你聽湘雲胡說,我和蘭姐姐胡亂推演的,許多都與珩哥哥部署用兵不一樣。”
說著,主動岔開了個話題,問道:“珩大哥這次回京以後,應該封侯了吧?”
此言一出,正在說著話的釵黛二人,都是眸光凝起,看向那少年。
賈珩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但是幾等侯就不好說了。”
探春抿了抿唇,目光帶著幾分崇敬,說道:“珩大哥以後,如賈家先祖一般,封公的一天都是有著。”
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能立一番事業,但可惜生為女兒身,而珩哥哥不恩祖蔭,憑借自己的能為建功立業,真是天佑賈族了。
賈珩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軍功爵祿為水到渠成之事,不可強求。”痶
寶釵看向那少年,水潤杏眸閃過一抹,思緒連綿起伏。
珩大哥當初說的郡王之說,也並不是空中樓閣,按著這般勢頭,總有一日會封著郡王。
見幾個少女容色見著怔怔失神,賈珩輕笑了下,說道:“好了,先不說了,我先回書房了,等下午咱們去玄武湖。”
黛玉輕聲道:“珩大哥去罷。”
賈珩點了點頭,然後離了廂房,向著書房而去。
女真和海寇的進掠雖然已經粉碎,但後續還有一堆事兒需要他處置,包括對紅夷匠師的安置,有功將校士卒的晉升,還有水師的整合。
經此一戰,江南江北大營的水師,之後就有了整頓方向。痶
書房之中,金色晨光驅散了縈繞在窗扉的朦朧霧氣,照耀在紅木書案後伏案書寫的青裙少女身上。
少女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隻是麵容上不施粉黛。
見賈珩過來,陳瀟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清冷如雪的玉容,將手邊兒的簿冊遞將過去,說道:“這是經曆司遞上來的有功將校和軍士的名單,你看看。”
賈珩點了點頭,接過簿冊,拿過簿冊翻閱起來。
將校軍士的名單,不能隻關注高階將校,事實上龐大的中低階將校才是中堅和基本盤。
他們關鍵時候隻缺一個帶頭的,而高階將校心思往往複雜。
賈珩看向手中的將校,點了點頭。痶
這場戰事,江南江北大營不僅出動了所有的水師,還有不少步騎也投入到蘇州府、太倉府的禦寇中。
賈珩翻閱了手中的簿冊,闔上簿冊,道:“待核定功勞虛實以後,遊擊將軍以下的晉升報送兵部。”
再高階的武將由神京兵部會同幾位軍機大臣以及天子議定,他隻有舉薦之權。
賈珩看向聚精會神看著書的少女,問道:“看什麼呢,這般入迷?”
在寶釵那邊兒,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到了瀟瀟這邊兒,瀟瀟大多時候忙著自己的事兒,而她平常的消遣就是看書。
陳瀟將手中的書冊掩起,揚起清水芙蓉的臉蛋兒,說道:“兵書。”
須臾,凝視著少年,問道:“你對水師是怎麼打算的?”痶
賈珩道:“接下來將江南江北大營的水師彙聚起來,集中操演,與朝鮮水師學習遠海航行的相關技巧,將來自海上橫擊女真。”
陳瀟聞言,點了點頭,柔聲道:“也好,現在的江南江北大營水師論戰力,其實是不如朝鮮水師的,人家能遠海航行,就已見著不俗。”
賈珩道:“前元和前明的洪武年間,中土的海船同樣也能橫渡大海,到了我大漢,因為海禁,不讓大造海船,卻困守在江河沿海。”
陳瀟道:“這次女真算是搞砸了戰略,否則以水師寇掠,輔以北疆南下,的確能讓朝廷手忙腳亂。”
賈珩看向麵上現出思索的少女,說道:“等會兒去江南江北大營,去見見朝鮮水師的將校,另外就是撫恤、慰問軍將,等會兒你跟我一同去。”
陳瀟挑了挑秀眉,譏誚問道:“今天不陪著那些鶯鶯燕燕?”
其實想問著,怎麼不叫那些鶯鶯燕燕過去,偏偏喚著她?但又覺得這話有些打情罵俏的意味,遂改口問著。痶
賈珩詫異問道:“現在不就是陪著?”
陳瀟秀眉下的清眸凝滯了下,妍麗芳顏上現出淺淺紅暈,輕哼一聲,並沒有睡著去接賈珩的話茬兒,而是伸手拿起簿冊名單,認真問道:“這些將校,你準備怎麼安排著?”
賈珩道:“我方才翻閱了一下,都是總旗、百戶、千戶以及遊擊將軍方麵的官職,按例晉升即是。”
陳瀟斟酌著言辭,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賈珩,問道:“再過不久你就要回京了,江南江北大營這邊兒好像也沒個可靠的人留守。”
賈珩聞言,麵色頓了頓,伸手拉過少女的纖纖柔荑,笑了笑道:“瀟瀟,要不你留守?”
他知道少女是想讓他培植黨羽,以備將來,但這等事十分隱秘,他也不好言明。
江南大營六衛,江北大營五衛,如衛一階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這些高階將校,不少還在空著,這些不好全部動著。痶
“和你說正事兒,就不能有個正行?”陳瀟掙脫了下賈珩的手,清眸見著一絲羞惱,低聲道:“總要提拔一些部將,不然這次江南倒像是白來了。”
賈珩順勢拉過愁眉不展的少女的手,坐在椅子上,說道:“怎麼也不可能白來,這次雖是大勝,但表現突出的將校委實不多,貿然提拔高位也不妥,再說提拔的人太多了,也容易惹人矚目,授人以柄。”
除了一個江北大營的韋徹,其他江南之地的將校,他並未挖掘出來多少可用之人,能夠卡位的就不多。
陳瀟默然了下,問道:“這些名單上的人?”
“我已有打算。”賈珩輕輕一拉,擁身形明麗的少女入懷,與那張清麗冷豔的麵孔,距離近在咫尺,呼吸可聞,能夠看到那細密彎彎的睫毛。
“你…你有什麼打算?”陳瀟芳心微跳,掙了下賈珩環在自家腰肢的胳膊,道:“你放開我。”
賈珩湊到少女秀發垂落的耳畔,附耳說道:“瀟瀟,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痶
陳瀟:“……”
旋即臉色如霜,掙脫著賈珩的胳膊,清冷的聲音帶著嗔怒道:“癡人說夢呢。”
想讓她如那甄家妖妃一樣騷媚地主動勾引,簡直白日做夢。
“彆亂動。”賈珩並沒有堅持,本來就是逗著瀟瀟,此刻環住亭亭玉立的少女的纖纖腰肢,鼻翼間嗅著一股淡淡的馨香,更像是一種沐浴以後的體香。
陳瀟此刻被賈珩抱著,隻覺如坐針氈,掙脫著,惱怒道:“你彆亂來。”
“那瀟瀟你先亂動,咱們抱著說話。”賈珩低聲說道,青春靚麗的氣息隔著裙裳,尤其是與鹹寧一般無二的纖細筆直,隻是性情實在太過清冷。
陳瀟芳心不由加速了幾分,冷哼一聲,也沒再掙紮著,問道:“那個學堂你準備怎麼辦著?”痶
賈珩麵色頓了頓,說道:“火銃和炮銃列裝江南大營兵馬,非是一日戰力可成,是故,我打算籌建水師學堂,操演新式炮銃戰法,順便培養一些水師將校。”
如果不是講武堂的名號被賈家的族學用了,再行移用,容易引起旁人的一些“賈家將”的不好聯想,其實講武堂的名字倒是挺貼切。
陳瀟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詫異問道:“辦學堂做…唔~”
卻見那溫軟氣息從臉頰一側湊近而來,已是噙住自家兩瓣柔軟,心頭幽幽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眸,任由賈珩親昵。
然而沒有多久,就從賈珩的懷裡起身,整理著衣襟,柳葉細眉之下的狹長清眸見著羞惱,抿了抿瑩潤泛光的粉唇,冷聲道:“你彆亂摸。”
她現在最多讓他親親,至於彆的…她還沒準備好。
“嗯。”賈珩掌指之間一絲柔膩未散,見少女清麗動人的眉眼間湧起一抹羞惱,連忙截住話頭,低聲道:“咱們還是繼續說水師學堂吧。”痶
陳瀟蹙了蹙秀眉,一時間不明其意,疑惑問道:“你辦學堂做什麼?”
賈珩走到一旁的書案上,提起茶壺斟著茶,正色說道:“我會出任水師學堂的山長,意在為國聚英賢,桃李滿天下。”
少女原就心思玲瓏剔透,聞言,芳心劇震,清眸亮光熠熠,隱隱明白其中的妙處,道:“那時候水師將校都是門生故吏?”
賈珩轉過身去,遞過一杯茶,聲如金石,清越清脆,說道:“如果以新式火器練兵,將校培養就必不可少。”
如那種大肆提拔親信,網羅黨羽,非常容易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哪怕是聖眷正隆,但天子多半也會在心頭落下芥蒂。
陳瀟明眸定定地看向那少年,想了想,頷首道:“水到渠成,順其自然最好。”
自從與他親昵以後,他好像對她信任多一些了,漸漸將她當做自己人,是不是如那黛玉一般,他對自己再無隱秘呢?痶
呀,不能這般想!
念及此處,少女隻覺嬌軀都在發燙,往日所見得一幕幕畫麵在心湖中湧現,連忙將心尖兒的一抹悸動壓下。
賈珩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陳瀟的臉頰,低聲道:“好了,咱們去江南大營。”
陳瀟玉容微頓,心頭多少有些發慌,清聲道:“那我去換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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