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廳堂之中,釵黛、元探、蘭溪、紋綺、雲琴等眾小姑娘圍坐在一起用著晚飯,經過半天的遊玩,一眾小姑娘臉上倒不見太多倦色,反而興高采烈討論著先前瀏覽的景致。
湘雲一手支頤,笑問道:“珩哥哥,你在靈穀寺裡許得什麼願?”
賈珩笑了笑道:“許著讓雲妹妹能夠快點兒長大,早點兒嫁人,雲妹妹許的什麼願?”
湘雲如海棠花瓣的豔潤臉蛋兒,兩側泛起淺淺紅暈,羞嗔說道:“珩哥哥取笑人。”
珩哥哥怎麼知道她先前許的願望?
元春輕笑著看向正與湘雲說笑的少年,問道:“珩弟,明天還有空嗎?”
眾人都看向那少年,目光或明媚,或好奇。壺
賈珩想了想,說道:“明天上午,江南大營還有兵部還有些事兒需要我處置,下午去達摩洞和桃葉渡走走,你們幾個上午正好也歇歇,四下走著,也不少累著。”
寶釵杏眸潤光微微,粉膩玉容上笑意淺淺,輕聲道:“那珩大哥還是公事當緊,遊玩的事兒倒也不急的。”
黛玉不遠處正在喝著楓露茶,聞言,撇了一眼寶釵,星眸閃了閃,心思莫名。
雖然早上已有些認可寶釵,但並不意味著釵黛兩人就親如姐妹。
寶琴笑道:“珩大哥,繼續講中午的那個故事啊。”
湘雲笑道:“對啊,珩哥哥,將那個故事講完呀。”
中午在船上吃飯的時候,架不住湘雲的軟磨硬泡,賈珩就繼續講著聊齋誌異的故事。壺
甄蘭坐在甄溪身側,與甄晴眉眼相似,冷豔略有幾分刻薄的臉蛋兒上見著認真傾聽之色。
自從賈珩回來以後,其實甄蘭已有些不適合住在寧國府。
但賈珩中午時候說了一段射雕英雄傳的書,然後欲聽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讓甄蘭生出幾分留下傾聽的心思。
少女原是大氣、磊落的性子,也不怎麼避諱,再說在其心裡……原是自家妹夫。
待賈珩將射雕的一段兒故事講完,眾人都心滿意足,各自散去。
另一邊兒,寶釵和黛玉各自回得居所,賈珩想了想,去了黛玉所在的庭院,正是掌燈時分,四周安靜,隻有秋風吹過屋簷響起的嗚嗚聲音,頗見蕭索和淒涼,而廂房中的橘黃燭火,恍若溫暖的一方小小天地。
“大爺,你來了?”襲人在廊簷下看向那少年,驚喜說道:“姑娘還在裡廂呢。”壺
府上私下都在說,珩大爺這次回去隻怕是要封侯了。
賈珩朝襲人點了點頭,也不多言,舉步進入廂房,繞過一架竹木雕刻芙蓉花開的屏風,挑開珠簾,進入裡廂。
隻見紫鵑正在床榻邊兒收拾著衣物,而黛玉則是一襲青裙,端坐在窗下的梳妝台前,對著一麵銅鏡摘著頭上的首飾和項鏈。
賈珩笑問道:“紫鵑,你這是做什麼呢?”
紫鵑笑著看向賈珩,說道:“姑娘等會兒要沐浴,我給姑娘收拾衣裳呢。”
“嗯,等會兒在裡廂洗著,將窗戶關好了,彆讓妹妹著涼了,這兩天天氣有些轉涼了。”賈珩叮囑道。
說著,凝眸看向坐在梳妝台前,身形嬌小玲瓏的少女,輕步近前,落座在一旁的繡墩上,說道:“妹妹,卸妝呢?”壺
黛玉這才轉過螓首,星眸清亮地看向賈珩,似笑非笑說道:“今個兒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珩大哥怎麼有空暇到我這邊兒?”
早上看寶姐姐,晚上看著她?還真是兩頭不耽擱呢。
賈珩:“……”
不是剛剛吃飯時候還在一塊兒見著?
賈珩落座下來,狀其自然地拉過少女的素手,溫聲說道:“想妹妹了,就過來看看。”
黛玉星眸凝睇而望,輕聲道:“珩大哥公事當緊呢。”
賈珩:“???”壺
好家夥,黛玉本性暴露了是吧?已經開始恢複了林懟懟的一些風采。
賈珩說著,拿起梳妝台上的耳飾,沒話找話問道:“妹妹,這是妹妹白天佩戴的?我瞧著挺好看的。”
黛玉白膩如雪的玉顏微頓,螓首轉過一邊兒,輕哼一聲道:“可沒寶姐姐戴的那個好看。”
賈珩看向黛玉,迎上那眷煙眉下的星眸,點了點頭,認真道:“我也這麼覺得。”
黛玉:“……”
你故意找茬兒是不是?故意就來氣著她?就不能哄哄她嗎?
念及此處,鼻頭不由一酸,隻覺星眸霧氣升騰,忽而這時,就見那溫軟氣息湊近,繼而是一陣恣睢而肆意的掠奪撲麵而來。壺
“唔~~”黛玉星眸瞪大,彎彎眼睫撲閃撲閃,在不遠處燭火映照下,影蔽叢叢,旋即迅速閉上眼眸,檀口受得異物侵襲,繼而芳心砰砰跳個不停。
唉?我好像還沒原諒……
少頃,賈珩壓下口齒之間的甜膩,凝眸看向臉蛋兒嫣紅如血的黛玉,輕聲道:“妹妹年紀不大,醋勁兒倒是不小。”
黛玉如果不使小性就不是黛玉了,但黛玉可能也是想讓他哄哄她,嗯,也就是讓他多說些甜言蜜語,否則就不是陰陽怪氣這般簡單。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黛玉將依偎在賈珩懷裡,素手撥著賈珩正在牧羊的手,粉膩臉頰滾燙如火,彤彤一如丹霞,羞惱說道:“珩大哥,你先彆鬨。”
“是妹妹先鬨的吧,現在怪我了?”賈珩捏著小羊的瓊鼻,嗅著黛玉秀發間的清香,輕聲道:“就抱著妹妹說說話,今個兒去了這麼多地方,累不累?”壺
黛玉最近倒是胖了一點兒,也不知是在金陵待的久了,吃好睡好,還是因為他不遺餘力的技術扶貧。
“不累。”黛玉玉顏羞紅如霞,顫聲說道。
少女這會兒早就沒了那一絲幽怨,原也沒有生氣。
賈珩笑道:“妹妹平常多出來轉轉好一些,記得當初去清虛觀打醮時候,妹妹上山走不多遠就累得不行。”
黛玉星眸中現出好笑,目光情誼綿綿地看向那少年的清雋容顏,軟聲道:“可珩大哥那時候也不知道背背我。”
“這都多久了,還記上這茬呢?”賈珩笑了笑,抱著黛玉,隻覺青春芳華的氣息在懷中流溢。
黛玉的身子有些纖弱,小腹也沒有如寶釵和元春那樣的小肚子,雖然纖弱了一些,但抱著並不覺得硌,香軟流溢,觸感柔膩,附耳說道:“那時候妹妹還不是我的人,如何好背著?”壺
“誰是你的人了。”黛玉俏臉染緋,芳心湧起羞喜,嗔了一句。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兒,黛玉星眸凝露,身嬌體軟,輕聲問道:“道:“珩大哥,明天要去江南大營嗎?”
賈說正色道:“嗯,這幾天江南大營還有一些事需得處置,等江南江北大營的水師分離以後,咱們就北上還京了,姑父可能在這邊兒待一段時間。”
齊大學士已經離開揚州,前去主持其他鹽場的鹽法整頓,而林如海在兩淮再待一段時間,大概也會調入京城。
黛玉“嗯”了一聲,將羞紅臉頰貼靠在賈珩的懷裡,心頭湧起甜蜜,聲音悠遠而輕柔,說道:“珩大哥,你和我講講這次戰事罷。”
“先前和三妹妹和雲妹妹說的時候,妹妹不是在跟前兒聽著?”賈珩訝異問道。
“我就想聽珩大哥單獨和我說說。”黛玉語氣篤定道。壺
自從賈珩昨天回來,今早兒與寶釵共進早飯以後,黛玉的確沒有與賈珩單獨敘話。
賈珩沉吟片刻,有時候他覺得黛玉對“單單”這回事兒有著異乎常人的執拗,也不去勸說,溫聲道:“那我和妹妹說說,雲妹妹還有三妹妹她們沒有聽過的部分。”
說著,將先前的交戰情況給黛玉敘說了。
黛玉罥煙眉下的星眸,秋波盈盈而起,漣漪微漾,目光幾是一瞬不移地看向賈珩:“不想這火銃竟這般厲害?”
賈珩沉吟道:“以後對女真的戰事所用軍器泰半就是此物了,來日戰事,此物必定大放異彩。”
黛玉顰了顰秀眉,臉上現出憂切,盯著少年的眼眸,說道:“珩大哥以後是不是還要和女真在北邊兒打仗?”
以後打仗,也不知還要曆著多少險。壺
賈珩握住黛玉的素手,纖纖柔荑滑如凝脂,輕笑了下說道:“建功立業,為國效力,原是我等武勳的職責,再說還要立功以後,娶妹妹回家,給妹妹請封誥命呢。”
“我寧願珩大哥如普通百姓一樣,平平安安一輩子,也不用冒著這麼大的險。”黛玉抬起俏麗小臉,語氣認真而堅定,說道:“誥命什麼不什麼的,我從來都不在意的。”
她隻想他能多陪陪她,多哄哄她呀,甚至什麼名分,她原也都不在意的。
但娶她回家,這個…不能少了。
賈珩聞言,麵色微怔,目光倒映著黛玉那如瀟湘之水的眉眼,豆蔻年華的少女隨著年齡漸長,或者說與他在一起待得久了,漸通風月,就連眉眼已然流溢著嫵媚動人的綺韻,那種青澀蓓蕾蘊藏一丟丟豔媚的氣質,其動人委實難以用言語形容。
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之俊美,這就是絳珠仙草。
賈珩目光幽凝幾分,似感慨似輕笑道:“隻是那時,我為布衣草民,妹妹是清貴翰林之女,門不當戶不對的,妹妹怎麼也不會看上我的吧?”壺
貧賤夫妻百事哀,愛情不能飲水飽。
見賈珩如此說,黛玉凝露星眸閃了閃,心頭隱隱有些著急,分辯道:“那時候珩大哥還在柳條胡同兒時候,我還不是……”
說著,忽而反應過來。
賈珩清笑了下,目光溫煦地看向少女,說道:“妹妹這是承認當初在榮慶堂就傾心於我?嗯?你那時候才多大?”
當初兩個人說著誰先喜歡自己,黛玉非要說賈珩首次見著自己,就已打著自己主意。
黛玉聞言,那張冰肌玉膚的臉蛋兒豔若雲霞,嗔惱說道:“珩大哥就會套我的話。”
她那個時候並無那等心思,隻是當初在榮慶堂時,見著那按劍而立的少年有些與眾不同罷了。壺
縱然他以後是布衣,她也願陪著他一輩子。
“我知林妹妹的心。”賈珩輕輕捏著黛玉圓潤的下巴,對上那雙熠熠星眸,輕聲說道。
雖然說著不要割裂財富、地位,但那種不摻雜任何世俗的純粹恰恰是最吸引人的。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
黛玉無疑是這種人……
黛玉抬起因為紅暈而愈見明麗的玉顏,抿了抿粉唇,粲如星河的清眸秋水盈盈,似有空濛煙雨,低聲道:“珩大哥。”
賈珩盯著那兩瓣嬌嫩欲滴的薄薄粉唇,湊將過去。壺
還是那句話,現在對黛玉的任何親昵,真是技術扶貧更多一些,此外,就是享受黛玉給他提供的獨特的情感共鳴,不可否認也有絳珠仙草的身份加成。
少頃,黛玉將螓首依偎在賈珩懷裡,嬌軀酥軟一團,感受到少年對自己的喜愛,芳心甜蜜不勝,低聲說道:“珩大哥,以後在外麵要萬事小心。”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會的。”
“姑娘,熱水準備好了。”這時,紫鵑從外間過來,站在垂掛的珠簾之外,羞紅著臉說道。
姑娘隻要一和大爺待在一起,兩個人動不動就是又摟又親的,還有那……大爺怎麼能這般欺負姑娘呢。
賈珩溫聲道:“妹妹,要不一同洗洗?”
黛玉聞言,芳心微顫,粉膩臉頰羞紅如霞,嗔道:“珩大哥說什麼呢。”壺
雖然早已被賈珩咩咩幾次,但一同沐浴,坦誠相見,對黛玉而言也羞到了極致,至於先前,也是賈珩憑一己之力將停留在精神愛戀的絳珠仙草,一步步帶入風月情思的殿堂。
賈珩也隻是一說,看向黛玉,溫聲說道:”你先去沐浴,彆洗太久了,容易著涼,我在這兒看會書,等著你。”
今天不把黛玉伺候舒服了,不定又有不少林懟懟語錄等著他,明天還要去晉陽長公主府上去見鹹寧和嬋月……
比對付女真都累,因為取悅的是彆人,享受的不是他。
這般一說,或許正因此由,甄晴和甄雪才這般……
“那珩大哥先在這兒等著。”黛玉星眸瑩潤如水,芳心湧起絲絲甜蜜,柔聲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來到書案之前,翻閱著黛玉的藏書,都是一些詩詞集。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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