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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崇平帝:瑞雪兆豐年……(2 / 2)

“讓他們上城門樓觀禮。”崇平帝說著,然後放下望遠鏡,目光投向賈珩,說道:“此物窺伺宮禁,子鈺要嚴防流於民間,為敵寇所用。”

賈珩拱手道:“聖上明鑒,此物目前才寥寥幾隻,聖上,臣已為每隻望遠鏡都編了號,隻有高級將帥才能使用,而且一旦事急,即刻銷毀。”

心頭暗道,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曆史局限性。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子鈺心頭有數就好,不過此物用來將帥觀察敵情,調兵遣將的確是一件利器,此物既然子鈺還能造出,朕先留下了。”

賈珩拱手應是。

兩人正說話間,就見從宮門廊道前來的文武百官大隊而來,自宮門徐步而入。

崇平帝看向那少年,說道:“子鈺,你去看著那女真俘虜。”

賈珩拱手說道:“是,聖上。”

說著,在幾個內監的引領下出得前門,來到街口東頭兒的一座宅院,此刻不少府衛看押著女真俘虜。

這些正白旗的旗丁,皆半是赤裸上身,一副垂頭喪氣之相。

賈珩一眼掃將過去,大約有著九十多人,身上尚穿著殘破不堪的女真旗服,白色棉布早已弄得皺巴烏黑,一張張蓬頭垢麵的臉上,多是見著麻木和頹然之色。

經過這一路押運的顛簸折磨,有不少都已形銷骨立,麵頰凹陷,眸中也多無神采。

“都給這些女真嘴上塞上破布,紮好囚服綁腿。”賈珩看向那為首拱手而立的內衛千戶和錦衣千戶,沉聲道。

如果等會兒在太廟之內破口大罵,或者大小失禁,那就不成體統,現在及時預防著這種隱患。

那內衛千戶拱手應了一聲,然後,吩咐著周圍的府衛依言行事。

等了一會兒,賈珩目光掃向在場的一眾府衛,道:“出發。”

而此時此刻,楊國昌與韓癀已經領著文武百來到太廟前殿,不僅如此,女真使者碩讬以及張尚兩人,也在鴻臚寺官員的“相請”下,來到城門樓觀禮。

“鐺鐺……”

金鐘忽地響起,陣陣悠遠而清脆的聲音,似乎在時隔多年之後喚醒著沉眠許久的大漢太祖、太宗。

城門樓之上,崇平帝與一眾大漢文武百官看向街頭儘頭,那是聞訊而來的神京城中士民。

太廟外間隔著一條街,在錦衣府衛的相隔守衛之下,不少百姓正在踮腳眺望,試圖看著熱鬨,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派出了不少差役,此外還有京營的軍卒手持雁翎刀維持著秩序,以防出現踩踏事故。

而賈珩帶著一眾錦衣府衛監押著眾俘虜,出了一座跨院,讓開人群,向著太廟的正前門而去,因為要行一箭之地,正好也能讓街口等著的神京百姓瞧個真切。

除了女真俘虜以外,還有女真親王多鐸的頭顱,也被幾個內衛托盤端著,還整理了遺容,看著雙眸緊閉,並無多少凶戾之相。

賈珩聽著周圍的歡呼聲,騎在馬上,手持韁繩不疾不徐地行進。

暗道,這就是圍觀的天性作祟。

此刻,圍觀人群之中,嘈雜一片,紛紛都看向那托在木盤之上的頭顱,一些小孩兒就被身邊兒的大人捂住了眼睛。

“那就是多鐸的腦袋?看著和豬狗之頭也沒什麼兩樣。”有人笑著說道。

身穿員外服,商賈打扮的中年男人,墊著腳瞧著,笑道:“這人砍了腦袋,都一樣。”

這時,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大漢說道:“那就是永寧侯?看著真是年輕,年歲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老者感慨道:“你看那女真人,比我們漢人也沒什麼兩樣。”

“瞧著還要瘦了一些,以前怎麼都打不過呢?”有人痛心疾首,哀歎不已。

一眾百姓喧鬨議論,七嘴八舌,倒是十分熱鬨。

而隨著賈珩以及一眾錦衣府衛押送著女真俘虜向著太廟行去。

此刻,太廟前門城門樓上,崇平帝身旁的一眾官員同樣小聲說話,隻是有不少目光看向女真親王碩讬的臉色,見其臉色陰沉,拳頭握得嘎嘎作響,心頭或冷笑,或憂懼。

這要惹怒了東虜,入寇之後再造殺孽,如何是好?這永寧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還有官員則是好奇地看向天子手中拿著的長筒,不明覺厲。

這時,崇平帝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一旁的戴權,說道:“楊閣老不是說身患目疾,讓子鈺研製的望遠鏡給他拿去瞧瞧。”

戴權聞言,心頭古怪了下,連忙應命下來,來到楊國昌近前,將單筒望遠鏡遞將過去,說道:“閣老。”

楊國昌麵色詫異,嘴唇翕動,問道:“這是何物?”

一旁的韓癀原本低頭和趙默敘話,見到戴權手中的望遠鏡,目光閃了閃,暗道,這就是賈子鈺提及的海戰當中的望敵利器?

基於對朝廷之中形成賈黨的憂懼,韓癀比誰都關注著賈珩的勢力發展,通過各種在江南的故舊,早已將賈珩在江南取得的那場大捷的細情本末弄清個七七八八。

韓癀道:“這戴公公,是望遠鏡吧?聽說可以登高望遠。”

戴權笑道:“韓閣老好眼力,就是此物,這是剛才永寧侯遞送過來的,陛下說可為刺探敵情的軍國利器。”

然後,轉眸與楊國昌低聲敘說著,使用望遠鏡的關要。

楊國昌麵色頓了頓,雙手顫巍巍拿起望遠鏡,抬起看向不遠處眺望,心頭不覺就是一驚。

原本在遠處的景物竟如眼前一般清晰。

過了一會兒,將望遠鏡拿下來,麵色略有積幾許複雜,感慨道:“此物視遠如近,的確是一件巧器。”

這許就是他先前說的,賈珩小兒得大漢氣運所孕育,在對虜戰事上自有一番作為,所以才有這等奇技淫巧。

其實,楊國昌以微末小吏的濁流出身,因善於理財而為崇平帝不拘一格提拔,與四川總督高仲平同為崇平帝的心腹重臣,反而沒有那些清流一般視工匠為粗鄙賤業。

韓癀道:“戴公公,我看看這望遠鏡。”

戴權接過望遠鏡,笑道:“韓閣老,請。”

韓癀接過望遠鏡,向著正在趕來的眾人望去,心頭同樣微微驚了一下,放下望遠鏡,說道:

“此物當真是軍國利器,隻是如落在歹人之手。”

戴權笑了笑道:“韓閣老,陛下方才也是這麼提點永寧侯,永寧侯也有防備手段。”

看著那一幕,南安郡王冷哼一聲,目光陰沉幾分。

賈珩小兒自知打不過女真,就想著用什麼火銃、望遠鏡增加勝算,但與女真兩軍決勝,多在弓射爭鋒,豈在於此?

這時,隨著賈珩領著一眾女真俘虜接近太廟的前門,站在城門樓上的崇平帝以及大漢群臣都齊刷刷地看向那女真俘虜。

此刻,賈珩將手掌立起,說道:“跪!”

隨著一聲令下,押送的府衛按著女真正白旗旗丁,向著城門樓上的崇平帝跪下。

賈珩此刻也翻身下馬,拱手道:“啟稟聖上,女真正白旗俘虜押到,匍匐朝見天顏,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賈珩的一聲音,周圍押送著女真俘虜的錦衣府衛和內衛則是按著女真俘虜跪將下來。

有一些女真旗丁早已有氣無力,也沒有抗拒,就輕而易舉地跪拜,還有一些桀驁不遜仍在掙紮,但很快就被兩旁的大漢錦衣府衛死死按倒在地。

此刻站在城門樓上邀來觀禮的女真親王碩讬麵色陰沉似水,手中握緊的拳頭狠狠砸了砸城牆頭,“砰砰”響聲中,手上鮮血淋漓,不遠處的張尚臉色也不大好看。

此刻,不少府衛將二人團團圍攏而住,自不會容許二人發難。

就在這時,內監來傳,天子讓碩讬與張尚這兩位女真正副二使近前問話,同時另外一邊兒前來觀禮的朝鮮將校等人也近前而來。

嗯,顯然對天子而言,這個時候,如果裝逼沒有背景板,無疑是相當無趣的,就成了拋媚眼給瞎子看。

不大一會兒,碩讬與張尚在一眾錦衣府衛和內廠廠衛的“保護”下,來到城門樓去見崇平帝,另外一邊兒朝鮮水師將校則在李道順的引領下前來。

見著下方的女真正白旗旗丁,朝鮮水師將校麵色有些不自然。

崇平帝看向碩讬以及張尚二人,目光冷芒閃爍,麵色如霜。

“跪下。”一個錦衣將校在碩讬身旁冷喝道。

碩讬冷哼一聲,梗著脖子說道:“我為特使,焉能跪漢廷之帝。”

周圍的科道言官聞言,紛紛怒目而視,齊齊發出冷喝道:“放肆!”

南安郡王挺身而出,沉喝道:“番邦虜王,大漢天子聖顏跟前,焉敢放肆!”

此刻,心頭微動,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給碩讬一個大巴掌。

快行幾步,正要施為,耳邊卻聽到崇平帝的聲音:“嚴卿。”

南安郡王麵色悻悻,隻得退下。

崇平帝擺了擺手,看向碩讬以及張尚,冷聲道:“碩讬,爾女真在三十年前不過我大漢奴仆,持兵反叛,竊據遼東,如今女真來犯虜寇皆為我大漢所斬,你還有何話說?”

碩讬憤憤說道:“漢皇,我家皇上早晚踏平神京!爾等君臣皆為我家大汗所擒!”

張尚聞言,麵色微變,看了一眼碩讬,心頭大急。

這般激怒漢皇,他們還能安然回去?

崇平帝看向兩人,冷聲道:“事到如今,還敢大言威脅,來人,將此獠拿下!”

這時,幾個虎背熊腰的府衛近前按住了掙紮不已的碩讬。

“漢皇,兩國相爭,不斬來使!”這時,張尚麵色微變,急聲說道。

這時,禮科給事中胡翼說道:“聖上,我泱泱華夏,禮儀之邦,不宜斬敵來使。”

韓癀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出言,此事天子當有分寸。

齊郡王以及魏王陳然看向天子,靜待處置。

這時,鹹寧公主蹙了蹙秀眉,山字無翼冠下的晶瑩玉容,清絕幽冷,出言斥責道:“一派無言,大漢天子跟前,東虜又非一國,也敢稱國使?”

胡翼、魏王、齊郡王:“???”

崇平帝:“……”

轉眸看向那按著繡春刀的飛魚服少女,崇平帝心頭一陣老懷大慰。

暗道,鹹寧跟著子鈺,應該是沒少學東西,真是口舌伶俐,還真有幾分英氣。

不過,他原沒有斬女真使者之意。

魏王陳然看向鹹寧公主,目帶驚訝,一旁的宋璟也投向那少女,麵有動容。

梁王陳煒則是目煥神采地看向自家五姐,似為其英姿所怔。

陳澤同樣驚訝地看向自家姐姐,眼眸眨了眨,心頭微訝。

李嬋月拉了拉自家表姐的素手,彎彎柳葉眉下,明眸閃爍。

“先將碩讬帶至驛館,好生看押起來。”崇平帝麵色默然片刻,沉聲道。

府衛應命而去,然後押著劇烈掙紮,口中仍叱罵不止的碩讬前往驛館。

崇平帝看向幾個皇子,心頭暗歎了一口氣,旋即看向張尚道:“你曾也為漢臣,為何屈身事虜?”

張尚硬著頭皮,拱手說道:“當年遼東失陷,鐵嶺衛指揮使饒周,孤立無援,在下為其部屬,隨之從女真編為漢軍八旗,漂泊在外,身不由己。”

崇平帝冷峻目光投向張尚,默然片刻,心頭殺意斂去,沉聲道:“來人,也押往驛館。”

留著此人,回頭可以讓子鈺訊問女真國內情形。

既然不打算與女真和談,那麼女真使者這些所謂使者就沒有放回去之必要。

此刻,文武百官都靜靜看著天子處置兩使,心頭複雜,自從與女真罷和談之議後,天子的態度倒是如崇平初年一般愈發強硬。

而再看下方押送著女真俘虜進入太麵前殿的蟒服少年,如韓癀、趙默等人目光凝重,已然心生忌憚。

……

……

太廟,西南角井亭的一方淡黃色華蓋下,隆治帝舉目眺望著跪拜於地的女真俘虜,皺紋愈見的蒼老麵容上見著唏噓,說道:“倏然三十年矣,不意複見東虜跪拜大漢天子。”

馮太後攙扶著太上皇的胳膊,那肖似晉陽一二分溫婉、雍麗神韻的淩厲眉眼之間蒙上一層欣慰,說道:“如今,大漢整軍經武已見成效,對敵也見捷音,中興不遠了。”

一旁的太上皇的妃子頓時說著吉利話。

隆治帝蒼老目光溫和地看向遠處那蟒服少年,笑道:“開國之時,榮寧兩府幾代下來,原本以為子弟多為紈絝膏粱,朕聞之還頗為痛心疾首,誰知出了這麼個武勳子弟,真是少年英雄,英姿勃發啊。”

馮太後柔聲道:“認真論起來,那賈子鈺還不是寧國嫡脈,其原是寧國庶出旁支。”

此言一出,太上皇麵上的笑意滯了下,旋即,歎道:“是啊,庶出未必不賢。”

宋皇後與端容貴妃也飛快交換了個眼神,心頭皆是一凜。

端容貴妃抿了抿唇,暗道,如是陛下聽到上皇如此言說,隻怕心頭也會欣慰不已。

宋皇後則是看向那身形蒼老的太上皇,美眸閃了閃,對太上皇所謂庶出未必不賢之語,倒是不以為然。

如果不是當年太上皇耽迷享樂,朝綱敗壞,豈會有今日國勢江河日下?

陛下為了江山社稷嘔心瀝血,才四十出頭就已華發早生,這大漢的江山社稷,今天才見到了中興希望。

想起幾個月前在中原發生的那場叛亂,那時候聖上吐血暈厥,真是天都要塌了,多虧了子鈺……

嗯,不知為何,宋皇後忽覺芳心劇烈跳了跳,分明又是想起那天的難言之秘。

也許是冬日有些寒冷之故,麗人粉唇微抿,攥緊了手裡的手帕,隻覺嬌軀隨之有著幾許輕微顫栗。

端容貴妃則是繼續眺望著城門樓上下,清冷目光落在那步行押送著女真俘虜的蟒服少年,美眸中見著幾許欣然之色。

鹹寧與子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永寧侯押著女真俘虜過得前門了。”內監喊著,隆治帝領著馮太後以及宮妃轉過來,隔著城牆看向隊伍嚴整,漸漸進入太廟廣場的賈珩以及女真俘虜一行。

此刻,女真俘虜在錦衣府衛和內衛的押送下,來到前殿的漢白玉廣場之上。

按著陳漢典製,每當歲末、登基、大婚、凱旋、獻俘等大典,皇帝、王公都要到太廟祭祀。

一步步來到前殿之前,那裡供奉著陳漢的列祖列宗,而左右配殿則是開國之時的忠孝賢良祠。

蟒服少年按著腰間的天子劍,率領錦衣府和內廠的廠衛,押著女真俘虜來到殿前。

此刻,崇平帝已經領著文武百官進入前殿之中。

早已有禮部的禮官點好殿前大鼎中插著嬰兒手臂粗細的香,火星閃爍間,燃起嫋嫋青煙。

而禮部侍郎姚輿以及禮部的官員、都察院的科道禦史,欽天監的官員,分列站在廊簷之下。

禮部侍郎姚輿拿起準備好了祭文,正是那篇徐開所上的祭表,此外,另由翰林院書就一篇給陳漢列祖列宗的祭文。

後一篇主要是敘說遼東之戰的本末情由,以及如今獲得大勝的意義。

“跪!”

隨著禮部官員的聲音,女真俘虜在大漢君臣的見證下,“噗通通……”相繼跪將下來,朝著陳漢的列祖列宗叩拜,而後這才在府衛的押送下,相繼離去。

而崇平帝這才帶著文武百官祭拜著前殿的陳漢列祖列宗,在一片肅穆氣氛中向著陳漢太祖、太宗上香祭拜。

一場堪稱繁複到讓人眼花繚亂的典禮下來,太廟獻俘漸漸落下帷幕,而後已近申牌時分,天色昏沉沉的,抬眸看去,就見一片片鵝毛般的雪花飄蕩下來。

而隆治帝則在觀摩完獻俘以後,未等祭拜陳漢列祖列宗,就已在馮太後以及宮妃的相陪下回返宮中。

多少有些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崇平帝此刻領著文武百官出了太廟,站在廣場中,抬頭看著鵝毛大雪,對著一旁的楊國昌、韓癀等官員,感慨說道:“諸卿,天象有感,瑞雪兆豐年啊。”

眾臣紛紛附和說著吉祥話。

不過,這般大雪肯定可以緩解關中大地的旱情。

“陛下。”戴權與幾個內監打著傘蓋,為崇平帝遮蔽起頭頂的滿天風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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