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看著書畫,卻不由暗暗服氣。
賈珩看向一眾珠容靚飾的釵裙環襖,隻覺眼前爭奇鬥豔,宛如百花盛開,問道:“今個兒怎麼這般熱鬨?”
此刻,眾人也都看向那少年,神色皆是欣喜流溢。
黛玉罥煙眉之下的星眸粲若星虹,看向那少年,拿著手帕掩嘴笑道:“今個兒是溪兒妹妹的生兒,珩大哥不知道?”
她也覺得熱鬨,可真是太熱鬨了呢。
隻怕珩大哥都看得眼花繚亂了吧。
晴雪蘭溪,甄晴與甄蘭的生兒都在夏天,而甄雪和甄溪則都生在臘月。
甄溪則是臘月十二,雙十二之日,而甄雪則是臘月三十,正在除夕。
賈珩對上那一雙靈氣如溪的眸子,在那肖似甄雪的眉眼間捕捉到那一絲嬌羞中的慌亂,朝著黛玉說道:“溪兒妹妹今天過生兒,也沒和我說,府上也好請一場戲熱鬨熱鬨。”
他的確不知甄溪的生兒,但黛玉的生兒,他是知道的,黛玉也是知道的。
雖說不能厚此薄彼,但人的心有時候的確有著輕重遠近。
金陵十二釵都有正副冊,當然他的正副冊,不是從相貌或者氣質甚至身份,是從感情。
或許以後與有著江南女子的溫婉和慧黠的甄溪,感情篤厚,也進入十二正冊也未可知。
他也一直試圖著讓每一個經曆過的女孩子都進入正冊,驀然回首去看,譜上一曲《紅樓夢》。
但精力筆墨)總是有多有少,縱然是曹公都不能對每個人都麵麵俱到,而且他還要兼顧建功立業主線)。
所以可卿該玩麻將的時候,就隻能玩著麻將,不然每個人的床戲都很多,就會有……後四十回寫不了的風險。
不然,劉姥姥初試雲雨情,二試,三試,一百試?真得去海棠詩社看了。
不床戲?明明沒有活的時候,非要強行加戲整活兒,大概也是東西兩宮偷換孩子、窗外一曲鳳求凰之類的爛活兒。
所以,有好活兒,慢慢來,還在後麵呢。
“今個兒也是西府二舅舅的生兒,府中的戲班子都熱鬨著呢。”黛玉星眸閃了閃,看向那蟒服少年,輕聲說道。
寶釵這時端起手中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香茗,看向黛珩二人說著話。
賈珩道:“怪不得今個兒聽西府那邊兒傳來戲曲,林妹妹和薛妹妹可去了西府拜壽。”
“拜過了,舅舅不喜熱鬨,一到晌午就隨著同僚去外間賞雪飲酒去了,我和寶姐姐陪著說了會話兒,在待說話的時候回來了。”黛玉柔聲道。
因是賈政的生兒,賈母就讓鳳姐以及王夫人準備了一遭,然後喚上了寶玉和賈環前去慶賀。
賈政原本就不熱這些,不大想慶賀,但架不住賈母心頭高興,上午陪著小飲幾盅,然後就與來訪的同僚外麵賞雪遊玩去了。
賈母原也是找個由頭大家樂一樂,賈政在那,一大家子反而不自在,索性合了意了,讓寶玉也放鬆放鬆。
當然薛姨媽與寶釵、寶琴、黛玉也去坐了一會兒,等到晌午就跑來大觀園這邊兒。
賈珩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怎麼慶賀著?”
甄蘭輕笑了下,說道:“知妹妹畫畫技藝精湛,一眾姊妹打算讓妹妹畫一副,算作梅花詩社的開社圖。”
有些時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一屋子的女孩子在棲遲院,怪不得他沒有時間理會她。
賈珩訝異道:“詩社?”
湘雲笑道:“珩哥哥,這是三姐姐提議的,說會芳園的梅花開的冷香撲鼻,就提議做了詩社來。”
寶琴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抿了抿粉唇,心思莫名。
賈珩詫異道:“梅花詩社?”
他記得原著是海棠社,如今變成梅花社,這可真是……
探春輕聲說道:“還不止呢,雲妹妹說,一年四季花卉盛開種類不同,冬日喚作梅花詩社,那麼當選四季之花中上品者,以為詩社之名,那麼四季都可賞花做詩。”
可以說,如今的大觀園已經到達了全盛時期,除了釵黛、雲琴、紋綺、三春、岫煙等人外,還有在紅樓夢原著中作為背景板——甄家的蘭溪,可謂集紅樓之精粹,天下金釵俱在大觀園中。
湘雲紅著一張蘋果圓臉,輕聲道:“也不是天天都開詩社玩著,那樣沒有詩興,強行去做,也做不出好詩來,一個月開一次詩社。”
賈珩笑道:“都選了什麼花?”
探春笑道:“春有桃花,夏有荷花,秋有海棠,冬有梅花,這樣就全了,正好我們園子裡種的都有,到時候就可以賞花做詩。”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賞,這一季一社正合適。”
這樣四景取詩社之名,的確匠心獨運。
或者說,賈珩比原著中提前一年開著的大觀園,給一眾小姑娘提供了一個無憂無慮、田園牧歌的環境,不受外間風雨的乾擾。
此間寧國府就有兩個戰場,大觀園以及寧國府秦可卿。
賈珩喝了一口茶,說道:“你們玩著就好,需要什麼費用和你們寶姐姐和探春妹妹說一聲。”
寶釵在這裡屬於年齡最長的,猶如大姐姐一般,帶著一眾青春美好的小姑娘,嗯,其實還挺合適。
寶釵輕笑道:“雲妹妹還說讓珩大哥多做幾首呢。”
賈珩道:“我不怎麼做詩,有時候心頭思量著彆的事兒,不一定寫的出來。”
現在大雪時節,做首沁園春雪?
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其實也不是不能寫詩,不合韻律的平庸之作還是能寫出來一二首,但非要讓眾金釵吹噓、崇拜,那就有些尬了,但做文抄公的話,偶而為之尚可,那來回幾次,他也有些無感。
抄來的,終究是抄來的。
而且,金釵玩的詩詞酒令都是限定韻腳,沒有專門研究過這些尋章摘句,一直做著很容易就做不出來。
這個其實也沒有高下優劣之分,他和古人說什麼牛頓三大定律,氧化還原反應,元素周期表……古人也一臉懵逼。
因為,在工業化的現代社會教育體係中,抽去了這些不能提升生產力的咬文嚼字。
這是落後挨打,喪權辱國教訓之後,傳統文化轉向現代科學,而詩詞隻停留在小眾之中的文學藝術愛好。
“珩哥哥先前也曾做著詩呢,現在越來越忙了。”湘雲歎了一口氣,目中似有著幾許惋惜。
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看有沒有興致,你們幾個做著詩就好。”
往事越千年,魏武揮鞭,東臨碣石有遺篇,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這樣的詩詞,等他平滅遼東,東臨碣石之時,或許也抄上一首,與他平滅女真的功勳一同流芳百世?
畢竟詩詞以寄功業,是最為合適不過,文人的筆記載著功業。
探春星眸熠熠生輝,輕聲問道:“珩哥哥,最近外間的事兒挺多的。”
賈珩輕聲說道:“這幾天倒挺閒著,再過幾天我可能還要南下一趟,視察一下江南大營。”
寶釵水潤杏眸帶著擔憂,柔聲說道:“珩大哥又要南下?”
這才回來京城多久,又要南下金陵?
黛玉罥煙眉之下的星眸也關切地看向那少年,抿了抿瑩潤的唇,雖未詢問,但心底也有擔心。
賈珩點了點頭,道:“這次不會用多長時間,年前可能會回來。”
寶琴瓷娃娃一般的臉蛋兒上見著憂慮,柔聲開口道:“珩大哥也太辛苦了。”
賈珩凝眸看向小胖妞,那張粉膩帶著幾分嬰兒肥的臉蛋兒,的那雙眼眸見著幾許靈動,許是對視之間,都想起了前不久在棲遲院中,兩人摟在一起親的昏天黑地,喘不過氣的時候。
寶琴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浮起一團紅暈,連忙躲開目光,芳心砰砰直跳,粉唇抿了抿,攥緊了手中的手帕。
姐姐還有這麼多人在這兒呢,就和她眉目傳情?
賈珩道:“年前年後都是這樣,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看溪兒妹妹畫的怎麼樣。”
說著,起得身來,來到甄溪近前,看向一樹梅花,說道:“溪兒妹妹這畫畫的好,和四妹妹去年畫的畫各有千秋。”
惜春在一旁清冷容顏上見著紅暈,柔聲道:“珩哥哥,我沒有溪兒姐姐畫的好。”
賈珩輕笑道:“你那天畫的人物多一些,你們兩個可以多交流交流。”
甄溪聽著兄妹兩人敘話,靈氣如溪的眸子見著幾分羞意,柔聲道:“珩大哥,四妹妹心思專注,比我有天賦呢。”
賈珩道:“你也很厲害了。”
等晚一些,回棲遲院還要與甄溪待一晚說說話,最近回來以後,冷落她許多了。
而後,賈珩與一眾姑娘說了會話,待擺上午飯,簡單吃了一些,就返回前院書房。
有時候就是這樣,人一多就沒有在一塊兒待著的想法,反而不如去和瀟瀟單獨待一會兒有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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