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道:“鳳兒,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你以為他屋裡那二尤是擺設?隻怕尤大嫂也早早爬了他的床。”
“給你戴一頂綠帽子,你還眼巴巴求著?”鳳姐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
她怎麼就找了這個胡球曩的下流東西!
??賈璉苦笑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再說,你若大能成就了好事,借著人家的勢,將來也好救我一救,如有個一男半女,為我傳承香火,我這輩子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說到最後,悲從中來,也不知道流放的地方,有沒有大姑娘小媳婦兒,清秀的小廝也行啊。
事實上,賈璉還真不太在乎這個,紅樓原著中對已是“爛褲襠”的尤二姐如是說道:“誰人無錯,知錯必改就好。”
“閉上你嚼蛆的嘴!”鳳姐怒斥說著。
隻覺一顆心徹底冰冷死寂,想起往日之事來,這人偷姨娘,偷下人老婆,甚至想謀害自己,如今更為了自己苟活,想將她推到旁人床上,任由操弄。
她怎麼攤上了這麼個東西!
賈璉歎了一口氣,也不再言,隻是低頭吃菜,喝著悶酒。
但凡有一點活路,他能想著這麼一招?
夫妻二人被冰冷的氣氛籠罩著。
過了會兒,鳳姐聲音平靜喚道:“平兒,將給二爺準備的衣裳拿來。”
不多時,平兒從廊簷下走進來,手中拿著布包,內裡正是遞好的衣裳,春夏秋冬各有兩件。
“這個荷包裡有五十兩銀子,你到了那邊兒,也省著點兒花。”鳳姐拿過包袱,又從懷裡遞給賈璉一個荷包,輕聲說道。
賈璉覷見鳳姐臉上一片平靜,心頭卻有些發虛。
鳳姐深深看了一眼賈璉,道:“你自己在外,多多保重罷。”
賈璉抬眸看向鳳姐,喚道:“鳳兒。”
鳳姐歎了一口氣,再不多言,道:“平兒,我們回去吧。”
此刻,賈珩正在與那胖內監隨意敘著話,不多時,就見著鳳姐與平兒一前一後從偏廳過來。
“鳳嫂子。”賈珩喚了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鳳姐此刻的神態似乎不正常,或者說平靜的詭異。
鳳姐丹鳳眼中倒映著神情清絕的蟒服少年,打量片刻,心頭跳起自家丈夫的提議來,心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道:“珩兄弟,已送彆了,回去罷。”
賈珩點了點頭道:“那鳳嫂子保重。”
說著,不多作盤桓,與鳳姐、平兒連同在外候著的幾個嬤嬤,離了內衛衙門。
“恭送大人。”那內廠的胖內監,朝著賈珩離去的方向拱手一禮。
鳳姐上了馬車,坐在車廂中,臉色凝結如冰,目光怔怔出神。
雖然那下流東西胡言亂語,??但有些話說的不錯,如果她想一直在賈家,或許也是個法子,如果能最終救出他,也能全了夫妻一場的情誼。
此刻的鳳姐雖然心底隱隱有些被說服,但對賈璉卻愈發心寒。
有些事兒,自己想著可以,旁人說就不行。
“奶奶,若是心裡難受,哭出來就是了。”平兒見著鳳姐冷著臉一言不發,心下卻有些慌,連忙拉住了鳳姐的手,關切道。
鳳姐搖了搖頭,轉眸看向平兒,道:“方才,二爺的話你也聽見了,想讓你跟著珩大爺,我原本也這般想著,等再過段時間,你過去就是了。”
平兒臉頰微白,道:“奶奶現在正在難處,我怎麼好棄奶奶不管。”
“正因我在難處,你才應該在人身邊兒幫襯著,現在府裡彆說是我,就是老太太,你也瞧見了,大老爺沒了爵位,二老爺官兒也保不住,現在都看著東府過日子。”鳳姐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道出了現在榮寧二府的現狀。
儘管賈珩和賈政說過仕途之事,可終究還沒有見著,也沒人知道賈珩的布置。
或者說賈赦失爵之後,榮國府內的男女老少,不約而同地發現,榮國府幾乎成了一個空架子,如果不是賈母尚在,連國公府都住不得了。
平兒臉色黯然道:“奶奶,大爺不是那般的人。”
“他不是那般的人,但非親非故的?”鳳姐說著,忽地輕笑道:“你這小蹄子,說人不是那樣的人,你究竟是想過去不想過去?去了可就是姨太太,說不得我見了你也得行禮。”
平兒道:“奶奶,我還要跟著奶奶一輩子呢。”
鳳姐心頭一震,嘴上卻冷笑一聲:“嘴巴抹了蜜,竟說好聽的。”
平兒臉色蒼白,眸光堅定道:“奶奶,我若是有一句虛言,管教不得好死!”
鳳姐嬌軀劇顫,一時大為感動,連忙道:“好端端的,發什麼毒咒?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平兒反而寬慰道:“奶奶不用擔心,現在府裡,老太太信著奶奶,斷不會折了奶奶的體麵,珩大爺又是個氣量大的,再說我瞧著珩大奶奶也喜和奶奶玩,斷不會讓奶奶吃虧。”
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憂慮,這下二爺被流放,現在榮國府,落在那些碎嘴的婆子眼中,不定如何笑話。
鳳姐歎了一聲,再不說其他。
她並不擔心自己以後的體麵。
隻是守著活寡,連個孩子都沒有,比珠大嫂都不如。
不提主仆二人敘話,卻說賈珩這時騎著馬,在錦衣府衛士扈從下,向著寧國府返回。
寧國府,後院
花廳中,秦可卿正在與尤二姐、尤三姐、惜春玩著麻將。
惜春自前日見賈珩玩過後,也接受了這項搏戲,這會兒身旁還坐著入畫和晴雯兩個,正給惜春看著牌。
傲嬌蘿莉清冷小臉上見著思索之色,見著心不在焉的秦可卿打著一個東風,輕聲道:“碰。”
然後,將裡麵的東風拿回來,然後打出一張發財。
下首的尤三姐輕笑道:“碰,停牌了。”
說著將牌一蓋,然後笑道:“這把我要自摸,贏你們三個。”
正說話時,忽地外間一個婆子匆匆進入廳中,道:“夫人,大爺和璉二奶奶、平姑娘回來了。”
秦可卿聞言,放下麻將牌,盈盈起得身來,秀眉下的美眸,眺望向門口,不多時,就見著去而複返的賈珩與鳳姐挑簾進入廳內。
“夫君。”秦可卿喚著賈珩,近前拉過鳳姐的胳膊,問道:“嫂子見著人了?”
鳳姐點了點頭,歎道:“見著了,明天就走。”
正在玩著麻將牌的二尤、惜春,也紛紛起身,圍攏過來,問著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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