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隻要自己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彆人。
元春貝齒咬著櫻唇,抬眸看向“強裝鎮定”的賈珩,瓊鼻酸澀,美眸再次發熱,不多時,淚珠盈睫,哽咽道:“我知道……珩弟也是為了族裡,隻是這非長久之事。”
賈珩:“???”
什麼為了族裡?什麼非長久之事?還有說著說著,怎麼又哭了起來?
見著賈珩“怔忪”之態,元春一時間心頭愈是酸澀,美眸中眼淚無聲流下,伸手抓住了賈珩的胳膊,憐意大起,柔聲道:“珩弟,姐姐理解你的苦衷,不會……低看你的。”
賈珩麵色頓了下,隱隱有些明白元春所想,正要說些什麼。
卻見自己竟一下子被元春摟了起來。
“珩弟若是覺得屈辱,以後就和我說說,排解排解心頭煩悶。”元春將螓首落在賈珩肩頭,寬慰道。
賈珩默然了下,問道:“大姐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元春輕聲細語道:“珩弟,我都知道的,珩弟,我不會和旁人說的。”
他在她心裡,還是那個珩弟。
賈珩想了想,忽然有些猜測,試探說道:“大姐姐不會以為我是……被強迫的吧?”
元春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玉容哀戚,輕聲道:“珩弟,不是,珩弟是有苦衷的。”
賈珩這時有些哭笑不得,他猜測了各種原因,但卻沒想到元春竟能往這邊兒想,隻得附耳說了一段話。
元春正自悲慟,聞言,如遭雷殛,美眸微怔,驚聲道:“這……天潢貴胄,怎麼可能?”
賈珩輕輕摟著元春的肩頭,低聲道:“閨中之樂,大姐姐未經人事,不知也是有的。”
他現在總覺得太過奇怪,與元春堂而皇之地討論這些,不過也沒辦法,不定元春會怎麼看他?
元春聞言,心神劇震,所以是她會錯了意?那她……
“大姐姐後麵走了,如果沒走,就能瞧見了。”賈珩低聲道。
“啊,這?”元春心頭一震,臉頰騰地一下,紅霞彌漫,滾燙如火,所以,她現在在做什麼?
賈珩似感受到少女的不平靜,稍稍鬆開元春,看著那張已是羞不自抑,幾近“生無可戀”的臉蛋兒,伸手用大拇指的揩拭著豐潤玉容的淚珠。
此刻倒是首次將豐潤柔美,宛如滿月的粉膩臉蛋兒捧在手裡,肌膚滑若凝脂,甚至還有幾分嬰兒肥,元春年歲原也才二十左右,將心緒收起,輕聲道:“好了,大姐姐,總之絕不是你想的那般。”
元春美眸低垂,檀口微張。
她隻覺再也沒臉見人了,合著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
隻是兩個人怎麼就……能那般?
但片刻之間,反應過來此刻二人呼吸相聞,自己的臉頰又被少年捧在掌心,指間似還有著些許奇異的氣味,不覺心慌意亂,難以自持。
賈珩伸手撫著漸漸滾燙如火的臉蛋兒,隻覺珠圓玉潤的玉容在掌間寸寸流溢,心緒反而平靜如水,可能是大賢者無敵,溫聲道:“好了,大姐姐也彆羞了,此事你知道就好,彆和旁人說了。”
事到如今,兩人的關係多少有些古怪,已不再是單純的族姐弟關係。
“嗯,我不說的……珩弟,那你們……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呀。”元春抿了抿櫻唇,稍稍壓下心頭的羞意,美眸凝起,看向少年,顫聲道。
賈珩默然片刻,輕聲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將來再想辦法就是了。”
“那珩弟……你也多注意一些身子。”元春眼睫顫抖著,眸光低垂,雪膚玉顏上紅暈泛起,幾乎是囁嚅道:“少年之時,戒之在色,珩弟你也要……節製一些。”
之後,聲音越來越低,漸至細弱不可聞。
賈珩自失一笑,湛然目光落在元春臉上,道:“我會注意的,隻是大姐姐呢?”
“我……我怎麼了?”元春聞言,心頭微顫,玉容怔了下,就想要鬆開放在少年腰上的玉手。
賈珩卻將攬過元春削肩的手輕輕一帶,忽而湊近了頭,在元春秀鬱鬢發的耳畔,附耳低聲道:“大姐姐,你怎麼老是偷看呢……好看嗎?”
元春:“……”
好看嗎?
三個字恍若巨石砸落在平靜的心湖,掀起驚濤駭浪,腦海中似浮現著那一幕,嬌軀戰栗,因為羞臊,隻得將螓首緊緊埋在賈珩肩頭。
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賈珩卻麵無異色,輕輕拍了拍元春的雪肩,附耳低聲道:“大姐姐,我就是這麼一說,那咱們以後誰也彆笑話誰好了。”
有些事情,出現了也隻能麵對,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嗯。”元春聲若蚊蠅說著,貝齒咬著櫻唇,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忙低聲道:“我……我從來都沒有笑過珩弟的。”
她從來也沒有笑話過他,隻是覺得……心疼。
“我知道大姐姐的,這是獨屬於大姐姐和我的秘密。”賈珩輕聲說著。
元春“嗯”的一聲,心頭一顫,秘密嗎?
獨屬於她和他的秘密?
“好了,大姐姐。”賈珩沒有留戀著豐美柔軟的身姿,鬆開元春,將其扶在一旁,從茶幾上提起茶壺,擺開兩個茶盅,“嘩啦啦”聲中,慢條斯理斟上兩杯香茗,算是給元春心緒平靜的時間,端起茶盅,道:“大姐姐,喝杯茶,等一會兒,咱們回去。”
先前,他察覺到抱琴似乎瞧見了,在屏風前剛剛探頭,又悄悄退了出去,許是看到他和元春摟在一起。
其實問題不算大,擁抱在一起,又不是親在一起,頂多以為是他因為什麼事安慰元春。
其實,縱然是……以抱琴與元春二人的主仆情誼,也隻會幫著隱瞞。
念及此處,心頭也不由歎了一口氣。
倒也不知王夫人知道後,會不會氣得吐血三升?
嗯,他的關注點多少有些奇怪?
元春伸手接過茶盅,垂眸飲著香茗,此刻心緒竟如茶盅之內清亮的茶湯,輕輕蕩漾著圈圈漣漪,忍不住抬起美眸看了一眼那少年。
但見少年正襟危坐,麵色沉靜,低頭品著香茗,似乎渾然就沒有將先前之事放在心頭,讓人覺得心安之餘,又有些……為這風輕雲淡的神態,感到沒來由的惱怒。
好像方才使她麵紅耳赤的低聲耳語,隻是某種漫不經心的信手拈來。
賈珩飲完香茶,抬起清冽的眸子,道:“大姐姐,咱們走吧。”
元春輕輕應了一聲,心頭也不知什麼滋味,放下茶盅,然後隨著賈珩離了裡廂,見到抱琴。
“姑娘,行李都打點好了。”抱琴麵色並無異樣,輕聲說著,也不知是不是在步步小心的宮禁中練就的本事。
元春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其他。
這時,夜幕低垂,華燈初上,馬車停靠在晉陽長公主宅邸西南的一座角門。
元春上了馬車,連同晉陽長公主府上的女官,一同返回寧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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