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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古來奸佞,最擅巧言令色,蠱惑人心!(2 / 2)

賈珩又從袖籠中取出一封奏疏,沉聲道:“聖上,臣依旨意,查抄忠順王府府庫一應財貨,彌補內帑虧空,現查獲贓銀五百八十萬兩,已解送至內務府廣儲司,另發現庶人陳榮掌內務府事多年,貪贓枉法,聚斂無度,粗略統計,貪墨內帑財貨更是達兩三千萬之巨,其內估核贓銀,皆列奏疏,還請聖上禦覽。”

此言一出,殿中文武百官,皆是一片嘩然。

儘管都知道忠順王身為天子長兄,向來行事驕狂,生活奢靡,而其執掌內務府多年,勢必中飽私囊,可還不想竟聚斂得如斯之巨的財貨!

賈政此刻也在靠近殿門的位置,因為前麵百官列隊,看不到那少年的聲音,但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在偌大的含元殿中慷慨陳詞,心緒也隨之激蕩起來。

不遠處的工部營繕清吏司郎中秦業,同樣心緒激蕩,因為身形微高,加之前方工部幾乎沒有什麼工部官員遮擋實現,可瞥見那身形挺拔,一如芝蘭玉樹的蟒服少年。

暗道,這就是他的女婿,軍機大臣,一品大員。

嗯,他昨個兒聽說,可卿也封了一品誥命夫人。

這時,大明宮內相戴權,近得前來,接過賈珩高高遞送而上的奏疏,轉身向著崇平帝呈送。

崇平帝麵色淡漠,接過奏疏,就著燈火,翻閱而視。

其實,昨日一車車金銀送交內務府廣儲司,這位天子就已知道他那位王兄多年來,貪墨了不少銀子,可再看這份奏疏上的記載,隻覺觸目驚心,聚斂之財幾乎超越大漢一年的賦稅!

就在百官焦急等待崇平帝開口時,已有一些科道言官、翰林清流按捺不住,準備出班彈劾。

這些人職管彈劾,有風聞奏事之權,比六部的事務官彈劾同僚更為便宜。

崇平帝沉聲道:“庶人陳榮已徒至恭陵,其執掌內務府多年,貪墨敗度,驕縱不法,如今內務府與錦衣府當查檢贓銀,充入內帑,不得有誤!”

賈珩拱了拱手,沉聲道:“臣遵旨。”

這算是明確的旨意,查抄忠順相關財貨,歸入內帑。

實際,先行抄家和最後發還房屋、財貨並不衝突,前者是懲罰,後者是恩典。

崇平帝放下奏疏,沉聲道:“諸位臣工也都議一議,工部潘、盧二獠該當何罪,彼等為錦衣府拿問,如今罪證確鑿,惡跡昭彰,以我大漢律法,如何處斷?”

這算是為先前的興大獄,補上一道光明正大的程序。

否則不經朝議,一下子發落這般多文臣,有壞法度不說,還容易使百官人心惶惶。

而這般議上一議,給人的感覺就是,爾等不與落水的罪官並論,而是站在乾岸上,得以與天子議處罪臣。

一來稍減刑戮酷烈之氛圍,二來君臣朝議而論,正大光明,此為剛柔並濟之道。

事實上,相關案犯如何處置,崇平帝已有決斷,隻是走流程而已。

下方原本憋了好一會兒的科道言官,紛紛出列奏事。

幾是將潘、盧二人噴的體無完膚,同時又有人彈劾工部尚書趙翼屍位素餐,對本部衙兩位堂官涉案,竟渾然不知,有失察之責,當嚴加議處。

崇平帝靜靜聽完,將虛心納諫、廣開言路的聖德明君形象,示於文武百官麵前。

賈珩這時則回了班列,聽著耳畔的喊打喊殺之音,可謂此起彼伏。

這些言官各個都是言辭犀利,將潘、盧二人說成無君無父,不忠不孝之徒,儼然開除出了士林之列。

甚至有言官事後諸葛亮,提出某年某月,自己曾上疏彈劾潘、盧二人貪鄙無狀,早有贓跡,可惜當初內閣蔽塞聖聽,不問不察,方有今日之禍,並提出自己當初所上奏疏名目,可至通政司存檔處查驗。

這就和後世某乎炒股答主,大a腰斬,我早就說過了,然後附上鏈接。

待一眾科道言官、翰林清流奏疏而畢,崇平帝麵色淡漠,將一雙湛光流轉的眸子投向大理寺卿王恕,問道:“王卿,以大漢律當如何斷讞?”

此言一出,科道言官,也靜等朝堂重臣議論。

王恕手持笏板,蒼聲道:“老臣以為,相關案犯並非皆得死罪,潘、盧二人既為首惡,當嚴懲不貸,其他案犯迫於為其治下屬吏,多為脅從,聖賢曰,上天有好生之德,臣還請聖上從輕發落。”

這是一種委婉的諫言——恤刑慎殺。

賈珩瞥了一眼王恕,暗道,這位老大人究竟真是“廢死”擁躉,還是受了南安太妃、北靜王妃等一乾犯官親眷的遊說?

然而這時,刑部尚書趙默,手持象牙玉笏出班,麵色冷肅,高聲道:“聖上,臣不敢苟同!陵寢為上皇吉壤,夫我朝以孝治天下,彼等於陵寢上也敢染指,可謂欺君犯上,罪大惡極,當處以極刑,一正視聽!”

崇平帝麵無表情,或者說陵寢坍塌,原就是一樁嚴肅的事。

左都禦史許廬,手持玉笏,道:“聖上,臣以為相應案犯,皆交付三法司會審,按律共議。”

賈珩凝了凝眉,情知這是許廬還想拿回此案主導權,維護所謂綱紀。

崇平帝沉吟片刻,道:“如今朝堂諸卿共議,更顯莊重,不必交付三法司了,許卿,覺得這些人當如何論處?”

許廬心頭一凜,麵色肅然,拱了拱手道:“臣以為,當對相關欽犯區分主從,以律而斷,使涉案吏員,依罪輕罪重,罰當其罪,不能一概論死。”

其實,就是根據罪輕罪重,不能因怒而濫殺。

賈珩看著許廬,忽然想起了一個典故,狄仁傑與權善才。

崇平帝不置可否,而是轉而看向楊國昌,問道:“楊卿,以為呢?”

楊國昌聞言,心頭一震,蒼聲說道:“聖上,老臣以為,事涉陵寢,當嚴懲相關案犯,警戒上下,然相關吏員皆論罪以大辟,恐有損聖德。”

這番態度其實傾向於大理寺卿王恕。

可以說,潘盧以及忠順王等人的涉案,在某種程度上也解了這位內閣首輔的圍,不然如今被群臣質問的就是這位元輔,而且身為首輔,也需要在“刑不上大夫”上維護官僚集團的利益。

賈珩看了一眼楊國昌,暗道,這說的也沒有錯,隻是說法……什麼叫有損聖德?

崇平帝卻沉默半晌,問道:“韓卿。”

韓癀聽到喚著自己,麵色一肅,拱手道:“聖上,臣以為,相關案犯如以大漢律,都有論死之罪,誠死有餘辜,不足為憐!然聖上為我等臣民君父,又為重華上皇之子,既可因孝德而施之以雷霆,又可因慈恩降之於雨露,皆在聖心一念,臣惶懼仰視,不敢揣度,唯恭聽聖裁而已。”

這話說的與賈珩先前所言一般無二,恩罰悉由上出。

但韓癀又補充了幾點,即給出了一個選項,或者說是美化的說法。

因為您是天子,完全可以出於孝道,將相關案犯全部處死,這是孝道體現,並非濫殺暴戾,也不會有損聖德,因為這些人太過分了,竟在天子父親陵寢上動手腳,死有餘辜。

但天子又為萬民君父,也可酌情將一些官吏從輕發落,這也是慈恩在望。

後者,落在周圍官員耳邊,自是聽出了一些規勸。

但偏偏前後一起,落在天子耳中,大抵意思是,您是天子,口含天憲,你說怎麼著就這麼著,怎麼做都是對的。

真是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賈珩看了一眼韓癀,暗道,這位韓相,隻怕繼任首輔後,一旦與其為敵,恐怕比楊國昌還要難對付。

此刻楊國昌卻緊緊皺起了眉頭,哪怕不願承認,可覺得這話比自己高明許多,隻是古來奸佞,最擅巧言令色,蠱惑人心!

不僅楊國昌皺眉,左都禦史許廬同樣皺眉。

有時候就是這樣,話說的漂亮歸漂亮,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太滑頭。

崇平帝點了點頭,道:“韓卿所言甚是。”

“聖上聖明。”韓癀拱手而退,也不再多言。

崇平帝拿著奏疏,閱覽著名字,沉聲道:“前工部侍郎潘秉義、盧承安、前屯田清吏司郎中郭元正、員外郎曹富年、餘從典,內務府營造司郎中羅承望,忠順王府長史官周順等人,多係主犯,論律皆應處以大辟。”

主犯從犯,還是聽進了左都禦史許廬這位帝黨的意見。

但下方眾臣聽著一個個名字從崇平帝嘴裡念出,卻覺背生寒意,這般多的人都要論死,方才再是彈劾,可仍有兔死狐悲之感。

賈珩麵色頓了頓,知道崇平帝想早一些終結這樁大案。

“至於旁人?”崇平帝旋即看向賈珩,沉聲道:“等下了朝,你將錦衣府這些卷宗遞送至內書房,待朕分出主從,開列名單,禦批勾決。”

當年在潛邸時,這位天子曾知過刑部之事,可謂明晰律令,對如何判罰心如明鏡,成竹在胸。

賈珩拱手道:“臣,遵旨。”

相關案犯的議處,算是這般落下,一切由崇平帝禦筆勾決,最終會殺多少人,完全取決聖心。

賈珩退回班列,不再多言。

含元殿中,倏然為之一寂,似乎都在消化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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