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陛下也覺得有理?
李嬋月聞聽晉陽長公主之言,如遭雷殛,愣在原地,星眸不由眨了眨,這什麼意思?
娘親這是讓她也嫁給小賈先生,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嗯,雖然她是這般想過,好像這樣就能和表姐還有娘親永遠在一起。
可娘親這般……豈不是委屈了她自己?
看向秀眉蹙起,臉色變幻的宋皇後,晉陽長公主幽幽歎了一口氣,輕聲道∶「皇嫂也彆怪我起這心,原先我就有意讓嬋月許給賈子鈺,但顧忌著賈子鈺已有正妻,也不好逼迫,後來一耽擱的工夫,才讓鹹寧……捷足先登。」
宋皇後:「???「
什麼叫捷足先登?你這個當娘的,不給自家女兒操心著終身大事,臨了,怪彆人捷足先登?
不是,嬋月也嫁過去,煒兒怎麼辦?
崇平帝眉頭緊皺,將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
隱隱覺得這裡並不尋常,似乎有著一股他也看不透的迷霧,波譎雲詭。
晉陽長公主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皇兄,臣妹就嬋月這一個女兒,如今這麼說,就是想著給蟬月找個佳婿,原本也很為難著,不想皇兄提到了兼祧之法,我就思量了下,還不如這般,兩全其美,一來是因著大小之論,為了皇室體麵,二來也是臣妹的一點兒私心,為著我苦命的嬋月孩兒。」
既然她注定沒名沒份,那就……讓嬋月嫁他算了,這樣也能掩人耳目。
嗯,或許也算有了名分,嶽……
而且就算將來嬋月知道自己身世,都不用改口了,也能喚著她娘。
所以,這都叫什麼事兒?
念及此處,晉陽長公主芳心生出一股苦澀,隻覺委屈不勝,苦命的不是蟬月,是她。
雞飛蛋打,什麼都沒有……
還有,他連家書都不寄一封,而她還要在這裡幫著他,等他回來,要罰他伺候自己十次,不,一百次。
李嬋月嬌軀微震,隻覺手中的手帕已經攥緊,芳心複雜莫名。
宋皇後玉容怔怔,美眸疊爍,一時之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她這會兒算是看出來,晉陽就是成心的,成心的她!
先前她說怎麼這般好心,為著鹹寧的事兒,費了這般多心機,她聽著都覺得精妙,原來是為了給自己女兒留一個位置。
這是故意挖了個坑,讓她和妹妹往裡跳,最後還把陛下饒進來了。
這小姑子打十年頭裡,就不是省油的燈。
端容貴妃玉容
怔怔,抿了抿櫻唇,晶瑩明眸浮起憂色,輕聲道∶「晉陽妹妹,公主和郡主齊齊下嫁於一人,這也太……荒唐了,隻怕傳揚出去,百官嘩然,天下都會議論紛紛吧。」
雖然這樣的確兩全其美,但鹹寧和蟬月共侍一夫,傳揚出去,會不會好說不好聽?
宋皇後聞言,也反應過來,忙說道:「是啊,這傳揚出去,天下之人怎麼看天家?全天下就賈子鈺一個好男人了不成?公主下嫁,郡主也下嫁,這都要落人閒話的。」
其實,心頭是隱隱覺得賈珩的功勳還不足夠,那麼是這次平亂河南,她也覺得隻是有了個起念,多半還是要等在北麵兒有了功勞,陛下才會正式賜婚。
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隻是心頭苦澀,輕聲道:「皇嫂放心,不會有閒話,隻會是一段津津樂道的佳話,如他能掃滅東虜,開大漢社稷萬世太平,人們隻會交口稱頌,當然如是功勳不著,這些提都彆提了,徒為天下笑。」
她如果真想攪局,直接爆出子鈺和她的私情,那時,芷兒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把鍋掀了,你們都沒得吃。
現在,她也算對得起故人,嬋月最終有了好的歸宿,她替嬋月試過了,良人可托。
李嬋月黛眉之下,藏星蘊月的眸子,熠熠閃爍,兩側臉頰雖然因為提到自己親事兒而覺得害羞,嫣紅如血,可心底深處卻有幾分讓人羞惱的雀躍。
怎麼說,就是晉陽長公主一番話為小郡主打開了嶄新的思路,隻有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晉陽長公主說完,轉而看向崇平帝,妙目熠熠,輕聲問道:「皇兄怎麼看?」
崇平帝眉頭緊皺,沉吟道:「這……」
想了半天,卻不知如何說這個「彆出心裁」的提議,問題在於,他好像還有些心動。
一人兼祧三房,那就永遠不用擔心封無可封,功高震主的問題,隻要功成之後,再對兵權分拆、製衡,這樣君臣一場,翁婿一場,也能有始有終。
可這也太便宜賈子鈺,一個侄女,一個女兒都嫁給他?
除非他滅了東虜,不,之後還要變法革新,幫他大漢嘔心瀝血,綿延國祚。
現在,賈子鈺雖然平定了民亂,但分量還有些地不夠,哪怕是鹹寧賜婚都稍有不足。
這般一來,其實現在說這些,還是些太過遙遠。
不過晉陽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兼祧三房,的確既能終結大小之辯,又能降天恩於寧榮兩府,算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崇平帝想了想,沉吟說道∶「此事容後再議,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尚早,正如晉陽所言,功勳不著,妄言此事,也徒為天下所笑。」
單單他的女兒,想要突破正妻名分的限製,都要給一個堵住悠悠之口的理由,還需得賈子鈺立下殊功,遑論再帶上一個郡主。
晉陽長公主美眸閃了閃,玉容上也無失望之色,柔聲說道∶「臣妹就是一個提議,那皇兄心頭有數就好。」
原本就是在皇兄心底留個影兒,不必急於一時,等到有一天,皇兄自然會想起這一茬兒。
她剛剛旗幟鮮明地提及了嬋月的婚事,皇嫂那些異想天開的小心思,不說就此打消,起碼也要老實一段兒時間。
什麼梁王,毛毛躁躁,不成樣子,也能娶她家的寶貝女兒?
念及此處,不由看向一旁的李嬋月,美眸幽沉幾分。
嬋月,你知道不知道,為娘被你坑苦了。
此刻,李嬋月垂下螓首,已是羞紅了俏麗的臉蛋兒,小手不停絞動著手帕,心思莫名。
她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孩子呀,當著她的麵就提及她的終身大事。
還有,娘親也不
問問她的想法。
她其實也……也沒那個心思。
就是覺得鹹寧表姐如是有了歸宿,就剩她孤零零一個人,然後又不知嫁給哪個不認識的王孫公子,這樣的話,其實小賈先生……還行。
宋皇後容色幽幽,轉眸看了一眼晉陽長公主,覺得心累無比。
小姑子實在太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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