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麵色怔了下,說道:「永寧伯,河南方定,黎庶稍安,如是再有一場黃河決口,不知又鬨得多少事端,永寧伯為國之乾城,還是當緊要一些才
賈珩整容斂色,說道:「本官總督河南軍政,自會全力而為。」「南河那邊兒情形如何?」趙默開口問道。
「先前與南河總督高斌提及兩街共抗訊情,已有過一次通氣,遇有險工,雙方互相通報應援,如今得趙閣老出京坐鎮南河,協調上下,南河那邊兒更是如虎添翼。「賈珩開口道。
其實南河那邊兒的情況,他這幾天讓錦衣府的人暗訪,已摸清了一些情況。
河堤修了,但能不能承受著洪水,能承受著多大的洪水,隻能說未有定論。
就怕洪水不講政治,不顧大局。
趙默點了點頭,麵色肅然道:「此次,聖上對洪汛一事十分重視,本閣明日就前往清江浦坐鎮,視察河堤,遇有險工,兩衙要及時通氣。」
雙方寒暄罷趙默也沒有在縣衙久待,在驛館稍作歇息,第二天就馬不停蹄啟程前往淮安清江浦。
賈珩則在蕭縣布置了留守之人,然後按著廳、汛吩咐河丁沿著河段,巡視警戒水位變化,忙完之後,領著河南府相關官員,浩浩蕩蕩的返回開封府,親自坐鎮河堤。
其實,開封府的河堤重要性尤在歸德府以及蕭縣之上,因為開封府受波及的範圍更廣。
洛陽城,長公主府
後院中,在朦朦雨霧中,自後宅一座庭院傳來琴曲之音,飄過庭院,隻是旋律中多少見著幾分幽怨和煩悶。
晉陽長公主坐在一張古箏後,纖纖十指勾起一根琴弦,旋即停下,看向不遠處拿著邸報凝神閱讀的少女,說道:「你這兩天看邸報,可有什麼新消息?」
自賈珩前往歸德府到現在,一轉眼半個多月時間過去,而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隻是打發人送來了幾次信,一訴相思之情。
鹹寧公主看著手中的邸報,英秀的細眉微微蹙起,凝神說道:「今天的大河報上說,蕭縣的河堤快要竣工了,想來也就在這兩天罷,先生就該回來了。」
「哦,上麵怎麼說的?」晉陽長公主離座起身,走進而來,伸出纖纖素手,「刷」的一把拿過少女手中的邸報,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到窗前,垂眸細觀。
鹹寧公主柳葉細眉下的明眸抬起,看著麗人曼妙的倩影,撇了撇嘴,清越的聲音帶著幾許少見的嬌嗔:「姑姑,我還沒看完呢。」
先生不在家,姑姑就知道欺負她。
「本宮看完你再看。」晉陽長公主隨口說著,那張雍美華豔的玉容上見著專注,少頃,飽滿瑩潤的丹唇輕啟,聲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道:「總督行轅駐節河堤半月有餘,永寧伯不避艱險,親搬土石,修繕河堤,官府眾誌成城,軍民一心.....
鹹寧公主明眸熠熠生輝,心緒莫名。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河堤修好後,他還要在開封府坐鎮,多半不會回洛陽,說來,這雨斷斷續續下了快一個月了。」
鹹寧公主默然片刻,忽而開口道:「姑姑,我想去開封府。」
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鹹寧公主,目光在其眉梢眼角無意識流露出的嫵媚風韻凝了凝,輕笑道:「攏共沒分彆幾天,這
就坐不住了?」
明明是未經人事,倒有些婦人的食髓知味的一般,也是,據他所言,欲罷不能的地方原是在外麵,他伺候人起來,的確讓人刻骨銘心,巧舌如簧,口蜜腹劍。
鹹寧公主來到晉陽長公主身後,捏了捏麗人的肩頭,少女靡顏膩理,冰肌玉骨的容顏上見著淺淺笑意,低聲道:「姑姑,要不咱們去開封府等著?」
賈珩臨走之前,再三叮囑鹹寧要聽晉陽長公主的話,不要擅自行動,而夏侯瑩也看住鹹寧公主。
「他走之前就說過,需在河堤上駐紮許久,咱們倒也不好過去添亂,不過,現在河堤都修好了,倒可以一同去開封府,在那等著他也好。」晉陽長公主想了想,輕聲說道。
她在河南,如果不是因著嵩縣金礦一事,將銀子交卸後,應該回京了。鹹寧公主心頭一喜,連忙道:「那姑姑,我這就回去收拾一番。」
「嗯,去罷,本宮也去看看嬋月她們,這幾天她們幾個女孩子都迷上了麻將。「晉陽長公主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起得身來,出了廂房,喚上憐雪,向著後院而去。
此刻,在後院元春所居的院落裡,廂房中,點著蠟燭,鶯鶯燕燕,珠輝玉麗。
元春正在與湘雲、探春,小郡主四個人正在圍攏著一桌,打著麻將,縱然是平時一向貪玩的湘雲,這會兒也有一些心不在焉。
這幾天,外間下著雨,出行不便,幾個人都沒有怎麼出去玩兒。
襲人、抱琴、金釧,侍書、翠墨、翠縷幾個丫鬟還有小郡主的女官在一旁,侍奉著茶水和點心。
湘雲楓葉圖案的大紅衣裙,一手支著腮幫一手拿著麻將塊兒,興致不高道:「這雨下了好幾天了,也不知珩哥哥那邊兒怎麼樣了。」
好長時間沒有聽珩哥哥講著故事了,現在晚上都有些睡不大著。
元春接過襲人遞來的葡萄,拿起一個,讓襲人分給幾個小姑娘吃著,眉眼溫婉如水地看著湘雲,豐膩玉容上見著恬然笑意,說道:「前日不是剛剛來了信?還叮囑著你下雨了,不能再騎馬了,省的摔倒了。」
年過雙十的女子,一身鵝黃色長裙,溫婉寧靜,豐麗美豔,哪怕以少女的妝容掩飾,但舉手投足之間,一股少婦的慵懶、豐熟韻味無聲無息流淌,尤其是夏天衣衫普遍單薄,這位少女原就身形豐腴有致,宛如一株花瓣大如玉盤的牡丹花,國色天香,嬌豔欲滴。
得開發、治理之後,鎖骨下大片豐膩肌膚,雪白的晃眼,而經過賈珩不知多少次「滑鏟」之後的玉虎項鏈,幾乎要開閘而出,咆哮山林。
探春輕輕歎了一口氣,英麗眉眼中浮起憂色,道:「珩哥哥在河堤上修河,咱們也幫不上忙。」
「小賈先生這會兒應該回來了吧。」李嬋月忽而開口說道。
幾人都是齊刷刷地看向李嬋月,倒是將眉眼鬱鬱,好似朦朧煙雨的少女看的有幾許不自在,連忙道:「我是聽表姐說的,她說蕭縣河堤那邊兒河堤快要告成了。」
元春輕聲道:「他在河南督修河堤,等河堤一修好,也該回來了。」
襲人在一旁看著幾人說話,秀美,黑白分明的眸子轉了轉,閃過一抹精明之芒。
眼下這種狀態雖好,不用陪著小心,但將來之事卻有幾分不落定,以後她怎麼辦?
就在幾人小聲說聲話,忽而聽到外間的嬤嬤和女官見禮聲,「殿下。」
正在玩著麻將的幾人,都是一愣,起得身來,看向雲堆翠髻,衣衫華美雍容雅步的麗人,隻覺整個廂房都明亮、粲然了起來。
「殿下。」
晉陽長公主螓首點了點,彎彎睫毛,塗著眼影的目光掃過方桌上的麻將塊兒。
對這
些東西,她反正是不怎麼愛玩,聽說秦氏就愛玩著骨牌和麻將。她可不想玩著麻將的時候,鹹寧正在和那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迎著眾人的目光,晉陽長公主嫣然一笑,柔聲說道:「河堤快要修好了,內務府還有一些賬簿要與河南藩司核銷,收拾收拾,咱們去開封府。」
此言一出,元春和探春、湘雲先是一愣,而後不約而不同地現出喜色。「去開封府好,我也想去開封。」湘雲興高采烈地說道。
李嬋月眉眼彎彎成月牙,心情不由明媚起來,伸手拿起一旁碟子上的葡萄,放進嘴裡一個,隻覺香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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