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潘向東自認也不用與其祖父敘說此事,而願意幫忙的倉場侍郎以及小吏雖覺得有所違規,但情知最終能填補上,也不算竊盜官糧,也就答應了下來。
但很多時候就是這般往往事與願違。
潘汝錫在小幾上落座下來,皺眉說道:「有沒有說是什麼緣由?」
錦衣府再是無法無天,也不會無緣無故拿人,哪怕是羅織罪名,也會給一個說法。
「也沒聽說什麼緣由,就是將人拿了啊。「潘汝錫的夫人,掩麵哭泣說道。
潘汝錫沒有聽自家夫人的避重就輕,全無重點,而是將一雙蒼老目光投向潘向東的妻子梅氏,問道:「你說,究竟怎麼一回事兒?」
梅氏同樣梨花帶雨,拿著手帕抹著眼淚,道:「老爺,這不是夫君聽說淮安府那邊兒缺糧,就想著調撥一批糧解一解朝廷的急,誰想那位永寧伯不領情不說,還拿了夫君問罪。」
潘汝錫心頭一跳,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般簡單。
永寧伯他知道,近年來大漢朝堂上名聲鵲起的人物,可再是少年意氣,也不會如此不識好歹才是。
「糧食從哪來的?」潘汝錫下意識問道。
梅氏目光躲躲閃閃,說道:「夫君從南京的戶部的官倉中....」
潘汝錫聞言,隻覺腦海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原本手中端著的茶盅,啪嗒地落在地上。
倒賣官糧,還讓人抓了現形?怎麼能如此不曉事?
潘汝錫的夫
人見此,哭聲戛然,連忙丟下手帕,近前拉過潘汝錫的胳膊,喚道:「老頭子,老頭子,你彆嚇我。」
潘汝錫半晌才喘過氣,麵色發苦道:「是你們在嚇我,這.....禍事了。」
就在金陵因為兩位戶部要員的親戚被錦衣府抓捕,金陵十二房的賈氏子弟被鞭刑懲治為之震動莫名時。
徐州
夜色低垂,華燈初上,賈珩來到元春屋裡,喚道:「大姐姐。」
「珩弟。」元春此刻正在床前疊著一遝衣裳,朱唇粉麵上見著恬靜柔美之態,放下手中的衣裳,欣喜地看向那青衫少年。
這時,抱琴笑道:「珩大爺,你和姑娘說著話,我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說著,就出了廂房。
因為元春念及襲人向來貼心,也就打發襲人去伺候探春以及湘雲的起居,故而不在此地。
賈珩近前一步,拉過元春的手,喚道:「大姐姐。」
元春眉眼見著羞喜之意,問道:「珩弟怎麼沒有去找鹹寧殿下?」賈珩道:「明天再去也不遲,今天晚上就陪著大姐姐。」
不過等會兒還要和鹹寧說一聲,不定她來找自己,再撞見他和元春,嗯,雖然鹹寧不會說什麼,但終究有些尷尬。
元春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呢喃道:「珩弟。」
賈珩撫著元春的手,熟悉的綿軟細膩之感湧上心頭,問道:「大姐姐前段時間回洛陽都在忙著什麼?」
元春道:「洛陽前段時間都下著雨,也沒怎麼出去玩,心裡掛念著珩弟。」
賈珩輕聲說道:「我也掛念著大姐姐,上次分彆時和大姐姐說過,玉虎彆餓瘦了,那我檢查檢查。」
元春聞言,心頭大羞,感受到賈珩探入衣襟的手,道:「珩弟,彆在這兒,有時候三妹妹和雲妹妹她們睡不著了,就找我來說話,讓她們瞧見就不好了。」
賈珩道:「嗯,那咱們換個地方,要不去我院裡,我那兒還安靜一些。」元春輕輕「嗯」了一聲,道:「那珩弟咱們過去就是了。」
此刻,賈珩所居的庭院中,見廂房中燭台仍是亮著,鹹寧公主進入廂房,詫異道:「先生怎麼不在這裡?」
李嬋月神色略有幾分不自然,說道:「許是在娘親那邊兒罷?」
「我才問過憐雪,說姑姑乏了,回去後就睡下了。」鹹寧公主低聲說道。
先生回來就和姑姑黏糊在一起,折騰了一個下午,姑姑想來也沒什麼力氣了,就不知先生....
李嬋月玉顏染緋,顫聲道:「表姐,要不還是算了。」
總覺得有些古怪,表姐先前說領著她跳著一支舞去給小賈先生欣賞,她也不知怎麼的,迷迷糊糊的就答應了。
鹹寧公主拉過李嬋月的小手,輕嗔道:「臨頭又打起了退堂鼓。」倒也不是什麼不正經的舞蹈。
李嬋月貝齒咬著櫻唇,將一張俏臉扭過去,恰好隱在逆著燈火所在,而玉頰已是滾燙如火,聲音發顫道:「就是覺得怪怪的。」
人言女為悅己者容,她跳著舞蹈給小賈先生看,怎麼都有一種邀媚、勾引的意味?
鹹寧公主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等會兒先生過來再說吧,一起說說話也就是了。」
嬋月跟了先生以後,時間久了,想來姑姑也不好意思再黏著先生不放了,相比姑姑,嬋月妹妹還好一些
而在這時,從回廊的儘頭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先生回來了。「鹹寧公主欣然說道。
不多大一會兒,賈珩與元春進入庭院,見得廂房中還有人影,都是一愣。
「鹹寧殿下清河郡主。」賈珩驚訝地看向一身水袖衣裙的姐妹兩人,錯愕說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著?」
不是,鹹寧自己過來,還能理解,拉上李嬋月又是做什麼?
「先生不也是?」鹹寧公主輕聲說著,轉而看向一旁的元春以及抱琴,道:「先生,這是?」
賈珩麵不改色,說道:「我與大姐姐說下京裡的事兒,離開京中久了。」元春也被嚇了一跳,不過見賈珩語氣從容,同樣強裝鎮定,說道:「前幾天,家裡老太太來了信,就過來說會話,殿下尋珩弟有事兒?」
鹹寧公主清眸微動,輕聲道:「倒也沒什麼事兒,既是先生與元春姐姐還有話要說,那我和嬋月就先回去了。」
既然元春在這裡,她和嬋月也就不太合適了。
說著,拉了拉李嬋月的手,低聲說道:「妹妹,我們先回去吧。」李嬋月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偷偷瞧了一眼賈珩。
賈珩道:「抱琴,過去送送。」分身乏術,不過如此。
等到鹹寧公主與李嬋月走後,元春豐膩玉容上見著淺淺笑意,目光柔潤如水盯著那少年,說道:「珩弟。」
賈珩輕聲道:「大姐姐彆多想,她們兩個許是有什麼事兒吧。」
「她們姐妹兩個穿了一身跳舞的裙裝,之前在宮裡,我見容妃娘娘穿過。」元春幽幽說著,一雙瑩潤目光見著認真之色,打量著賈珩。
賈珩啞然失笑道:「大姐姐,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元春忽而展顏一笑,國色天香的容顏頗有巧笑倩兮的氣韻,柔婉的聲音帶著難得一見的俏皮和嬌憨:「我就在想,珩弟為何這般討女孩子喜歡呢?」賈珩:「·...」
好呀,元春現在也會撩撥於他了。
近前拉過元春,擁住玉人豐腴有致的嬌軀,附耳說道:「大姐姐真的不知道什麼原因?」
元春被賈珩擁在懷裡,身後感受到一抹悸動,輕輕膩哼了一聲,隻覺嬌軀陣陣發軟,聲音打著顫兒道:「珩弟,少年之時,戒之在色,等下彆.....彆折騰的太狠了。」
先前和晉陽殿下折騰了一個下午,現在又要,縱是鐵打的身子,這般縱欲無度也頂不住,如是害了珩弟,她就.....成了紅顏禍水了。
賈珩附在元春的耳畔,低聲道:「大姐姐放心好了,我會節製的,咱們也有段日子沒見了。」
之前因為太喜愛元春,抱著綿軟如蠶,再加上元春也實在乖巧,任他施為,難免有時候花樣多了一些。
說著,摟著元春,向著帷幔而去,幾度恩愛纏綿,一慰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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