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一時心頭發虛,隻得拿起西瓜,開始悶頭吃瓜,方才.....急著辯解,好像有些欲蓋彌彰了。
晉陽長公主美眸柔光流轉,看向那少年,輕嗔道:「讓你吃,你就吃,你倒是不謙讓。」哪怕縱然是自己讓他去勾搭嬋月,但見他真的招惹,心裡不知為何,總有些酸澀。賈珩放下西瓜,默然片刻,聲音低弱幾分,說道:「那我....我不吃了?」
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咬了幾口的瓜瓤,輕哼一聲,道:「你這都吃了幾口了,也沒人吃你剩下的。」
賈珩:....」
這不是你讓我吃的嗎?現在吃了你又有些吃味了,或許哪天拿著兩塊兒瓜,左一口右一口才好。
但這種事想想就好,賈珩默然了下,說道:「晉陽,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當她是小姑娘。」
「她可不是小姑娘了,和你年紀一般大呢。」晉陽長公主幽幽說著,壓下心頭翻湧的悵然思緒,目光複雜地看向那少年,說道:「不過當小姑娘也好,以後就是兩個人寵著她了。」
賈珩:「....」
想了想,終究不好繼續這個話題,拿起西瓜開始吃著,大夏天的吃一牙井水泡過的西瓜,的確涼爽。
晉陽長公主也拿起一塊兒西瓜,小口食著,麗人動作優雅,不疾不徐,而後,拿過手帕擦了擦嘴,看向對麵的少年,道:「涼的吃多了也不太好。」
「嗯。」賈珩應了一聲,擦了擦手,湊近過來,坐在晉陽長公主身側,雙手探入衣襟,輕聲喚道:「晉陽。」
這次過來,自是一訴相思之苦,所以說最近真是日程排的滿滿的。
晉陽長公主連忙捉住賈珩的手,嗔惱說道:「身上出了一身汗,還不去洗洗。」身上都是嬋月的味道,偏偏又來癡纏她,真以為她不會吃醋呢?
賈珩想了想,低聲問道:「那咱們一起去洗洗?」大夏天的,等會兒太鹹了也不成。
晉陽長公主美眸流波,嗔白了一眼賈珩,如何不知少年的心思,「嗯」了一聲,道:「這裡就有沐浴的木桶,讓憐雪準備準備熱水就是了。」
說著,吩咐了一聲憐雪。
待憐雪離去之後,」麗人忽而顰著秀氣的黛眉,凝聲問道:「你剛才說對虜戰事,此事,你有多少把握?」
賈珩目光深深,沉聲說道:「還沒有與東虜交過手,現在還說不了,不過以京營如今戰力,布置妥當,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我已讓錦衣府搜集情報,待揚州回返之後先去大同、太原等地看看,為戰事做準備。」
「又要出去啊?」晉陽長公主蹙眉,抿了抿粉唇,心頭有著幾分不舍。賈珩道:「需實地走訪,多做一些準備,如不知地利,這仗就沒法打了。」
晉陽長公主聞言,幽幽歎了一口氣,柔聲道:「子鈺,這些戰事上的事兒,你還是自己拿主意,本宮縱是想幫,也隻能看著乾著急,幫不上你的。」
戰事太過重要,不僅關乎他的榮辱安危,也是能否與她長相廝守的關鍵,如果戰事大敗,以皇兄的性情,那時就是....塌天之禍。
不論是鹹寧還是嬋月,都....成鏡花水月。
但對虜戰事比之其他,偏偏又不可控製,這二十多年,大漢是一直在吃敗仗,怎麼不讓人提心吊膽?
賈珩拉過麗人的玉手,目光深深,溫聲說道:「荔兒,你能在我身旁陪著我,就是幫我了,此生能得你垂青,已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當初與可卿所言,曾經說過如果真的事敗,那就要托付給晉陽,這是最壞的打算。
聽著少年的話,晉陽長公主心頭微顫,抬眸對上少年的目光,畢竟在一起許久,隱隱猜出一些殺身成仁的心思,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抱住賈珩,柔聲道:「兵事凶險,你自己要謹慎、小心,本宮和嬋月在家裡會等著你的。」
賈珩道:「嗯,我會的,放心好了。」
就在這時,憐雪進入軒室,道:「公主,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賈珩輕聲道:「晉陽,咱們先去沐浴吧。」
晉陽長公主輕輕應著,而後兩個人來到裡廂,去著衣裳,進入浴桶之中。賈珩擁住麗人的削肩,此刻如雪肌膚擁在懷中,輕聲說道:「荔兒。」
晉陽長公主臉頰微熱,嗔怪道:「彆鬨,洗澡呢。」
有幾次都是在浴桶中就開始胡鬨,弄得地毯上都是水。賈珩低聲說道:「嗯,不胡鬨,就是想抱抱我家荔兒。」
晉陽長公主雪顏羞紅,綺麗如霞,嬌嗔道:「什麼你家荔兒?你也當本宮是小姑娘呢?」
麗人順勢依偎著少年懷裡,低聲道:「太後聽說馮家表兄幫你在河南做了不少事兒,很是高興,再加上鹹寧的事兒,也傳到太後耳邊,就想過幾天設宴款見見你。」
賈珩擁住麗人的削肩,湊近而去,附耳道:「什麼時候?我也好提前準備一份兒禮物過去。」
「就這兩天罷,你等本宮的消息。」晉陽長公主說著,忽而低聲說道:「本宮和你說,咱們的事兒彆讓母後知道了,她現在倒還沒懷疑本宮,現在鹹寧和嬋月以後又要跟你,更是一點兒風聲都不能走漏了。」
賈珩默然片刻,道:「嗯,我明白厲害。」
「你明白.....嗯?」麗人輕聲說著,就是一愣。
「荔兒,想你了。」賈珩附在麗人耳畔,正色說道。
晉陽長公主嬌軀,鼻翼中發出一聲膩哼,如一團軟泥依偎在少年懷中,聲道:「子鈺,彆在這兒。」
「這樣.....容易有孩子。」賈珩低聲道。
麗人怔了一下,臉頰紅暈泛起,豔如桃蕊,膩聲說道:「那....那好罷。」嗯,這人用這個借口讓她試過多少偏方了。
而就在兩人沐浴之時,另外一邊兒,李嬋月沐浴更衣而罷,輕輕搓洗著脖頸,觸碰到賈珩先前留戀所在,少女玉頰羞紅,目光怔怔出神。
小賈先生的手段,真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知表姐和.....嗯?
念及某人,少女芳心亂跳,連忙壓下心頭的異樣,起得身來,拿過毛巾擦著身子,喚過丫鬟,在丫鬟侍奉下換著一套新的衣裙,坐在梳妝台前出神。
小賈先生這時候在做什麼呢?許是在做著如船上一樣的事兒吧?
這般想著,少女抿了抿粉唇,不知為何,心底生出一股沒來由的氣悶。
及至將近傍晚時分,水榭之中,廂房中帷幔四及的床榻上,賈珩輕輕擁著雲鬢散亂,細氣微微的麗人,低聲說道:「荔兒,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等晚上還要赴楚王妃甄晴和北靜王妃甄雪的宴。
「去吧。」晉陽長公主這會兒嬌軀綿軟如蠶,側臥在裡間,一根手指頭分明都不想動,自脖頸而下的雪背,現出片片玫紅氣暈。
賈珩擁著晉陽長公主,低聲說道:「那我走了。」
伴隨著古怪的聲音響起,麗人秀眉蹙了蹙,膩哼一聲,轉過身來,嗔白了一眼賈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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