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是沒有過,但那時是解毒,現在兩人算是怎麼回事兒?
賈珩附耳說道:“也有甄家牽涉在其中了吧。”
甄晴身上的香料,是一種進貢給宮中的香料,氣味幽鬱。
“我們家是宮裡辦差。”甄晴聽著此事,芳心一驚,連忙說道。
賈珩道:“王妃,最好如此,如是涉及到甄家,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心狠手辣?我們兩家是世交,你又這般欺負了我們,你怎麼這般狼心狗肺,薄情寡義?”甄晴惱怒說道,這個混蛋手還在她懷裡不安分,就說這等威脅於她的話。
賈珩低聲道:“正因為是世交,還有這般交情,才給你勿謂言之不預,現在朝廷要做大事,離不了銀子,這些蟲豸在大漢盛世之時,貪墨無度,朝廷還能容忍,現在國事唯艱,處處都要銀子,豈容彼等橫行,王妃最好也要顧全大局,鹽務方麵的事兒,究竟知道多少,也和我說說。”
楚王妃甄晴美眸微眯,芳心生出一股寒意,似是如坐針氈,這個混蛋果然是衝著鹽務去的,道:“就憑你一個人?你可知鹽務從上到下都是一筆爛賬,盤根錯節,彆被人當了槍使,尤不自知。”
賈珩附耳低聲道:“王妃也在把我當槍使?”
楚王妃甄晴,美眸一眯,羞惱道:“你再無禮。”
賈珩麵色肅然,低聲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不僅是甄老太君年紀大了,有些人也上了春秋。”
有些話不好直說,但甄晴是聰明人,心思玲瓏,一點就透。
其實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甄家已經回不了頭了,也就是說縱然砸鍋賣鐵,也還不上虧空,但能保全一些骨血,不至於如牛家和原著的賈家一樣。
甄晴嬌軀顫栗了下,美眸不由閃過一道寒光,分明聽懂了賈珩的弦外之音,聲音許是因為恐懼而顫抖道:“你……你要動甄家?”
賈珩道:“沒人要動甄家,你是楚王妃,如果安安分分,還可保幾世富貴,你說你何必呢。”
甄晴道:“你住口……”
“好了,還是不說這些了,你總想套我的話,等會兒讓你套個夠。”賈珩低聲說道。
楚王妃甄晴從方才的恐懼心神中回轉過來,秀眉微蹙,膩哼一聲,一張豔麗如霞的雪膚玉顏羞紅成霞,啐罵道:“混蛋,你怎麼不去死!”
這人就是欺負慣了她們姐妹,現在簡直比對自己的老婆都熟練,她是不是太給他好臉色了?
甄雪瞥了一眼相擁在一起的“郎情妾意”的二人,蹙了蹙秀眉,實在看不過眼,盈盈起身,道:“姐姐,我去看看歆歆了。”
“妹妹彆走。”甄晴連忙起得身來,近前,拉著甄雪的胳膊,低聲道:“妹妹如走了,我如何還在這兒?”
如是兩位王妃在一塊兒與賈珩寒暄,那麼就是甄賈兩家舊友故人重逢。
賈珩近前,拉過另外一隻胳膊,看向容儀明麗,眉眼柔婉的甄雪,默然片刻,道:“留下吧。”
甄雪嬌軀輕顫,側臉對著賈珩,仍是一言不發,原本裙下挪動的步子卻停了下來。
賈珩近前,伸手撫著甄雪的臉蛋兒,看著氣色蒼白如曦的麗人,低聲道:“雪兒近來清減了一些,愁眉不展的。”
甄雪秀眉之下,眼睫掩下一叢慌亂,微微閉上美眸,低聲道:“不勞永寧伯關心。”
賈珩也不多言,伸手輕輕擁過甄雪,卻見麗人低聲道:“再無瓜葛。”
甄雪此言方落,心頭就是一愣,卻是覺得少年的手已經收回,麗人玉容微頓,芳心不由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幽怨,一次一次欺負她,就非要看著她不守婦道的樣子嗎?為什麼不能體諒她的難處?一次一次,她何時脫身過?
賈珩凝眸看向貝齒咬著下唇的甄雪,卻見麗人微微閉上眼眸,眼角竟有顆顆珠淚溢出。
其實比起甄晴鋒芒外露,甄雪才是外柔內剛,心底有著一股倔強,這分明是等著他讓步,之前原不該過於逼迫,默然片刻,低聲道:“縱再無瓜葛,但也可能……藕斷絲連,是吧?”
“你…唔~”甄雪聞言,還未出言,卻見暗影湊將過來,溫熱氣息而近。
過來了一會兒,賈珩擁著嬌軀發軟的甄雪,低聲道:“雪兒,你如是心有愧疚,就還恨你姐姐這個毒婦,都是她害的你!”
甄晴:“???”
不是,這個混蛋!第一次怨著她,上一次還能怨著她?還有這一次,還能怨著她?又是挑撥著她和妹妹的關係。
不過,這樣也好,兩個人已是情投意合,如膠似漆,以後才好拿捏,最好是再有個一兒半女,那時候更好拿捏著這個混蛋。
但這個賈珩,迎娶秦氏有日,但仍是再無子嗣,彆是有什麼毛病吧?
賈珩擁著甄雪來到裡廂的床榻,低聲道:“雪兒,如實在不行,你就當是我強迫於你,好了,彆哭了。”
甄雪隻是閉著美眸,一言不發,明眸中蓄積的淚珠奪眶而出,珠淚漣漣,在如雪的臉蛋兒上流淌下來。
賈珩看向愣在原地,臉色變幻,一副“惡毒女二”模樣的甄晴,皺眉道:“哎,那個誰?眼神陰冷的跟毒蛇一樣,正冒什麼壞水呢?快過來給你妹妹賠禮道歉。”
甄晴:“……”
不,她眼神陰冷的和毒蛇一樣?她會把心事浮在臉上?這個殺千刀的,說她冒著壞水?還說她是毒蛇,她或早或晚毒死他!
甄晴冷哼一聲,鳳眸含煞,質問道:“賈子鈺,上次還能說是解毒,這次你還要怎麼說?”
“如果不是你當初心如蛇蠍,算計著我和你妹妹,焉有今日?”賈珩冷冷地看向楚王妃甄晴,不由分說地一下子拉過麗人的臂膀,低聲道:“我看你是餘毒還沒有肅清,過來。”
說著,遽然而起,居高臨下,灼然目光直視著甄晴的目光,低聲道:“賤婢,跪下!”
“你,你個混蛋!罵誰賤婢呢?你這個無恥之徒!”甄晴氣呼呼罵著,玉容如桃蕊暈紅成霞,心頭已是羞惱不勝。
隻覺屈辱以及怒火交織在心底,糅合在一起,卻似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愉悅意味,恍若方才的一聲“賤婢,跪下!”,讓這位身份尊崇的王妃心神劇震,難以自持。
但終究是心性要強之人,沒有屈從蠱惑人心的邪術之下,片刻之間將異樣驅散,反而對賈珩怒目以視。
賈珩眉鋒之下,目光幽凝幾分,暗道,這甄晴的自我意識是真強,不過的確潛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特質,隻能說熬鷹真不是一朝一夕了。
或許等會兒,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甄雪看向正對著那人咬牙切齒的自家姐姐,幽幽歎了一口氣,也不理著鬥嘴吵架的兩人,靜靜等待命運的饋贈和審判。
……
……
翌日,神清氣爽的賈珩,陪著黛玉在整個開封府城轉了轉,將幾處名勝古跡遊覽了一下,然後第二天乘舟南下,至於甄氏姐妹的船隻則是不緊不慢地跟在賈珩所在的船隊之後,在徐州兩處船隻都停了一下,都是補充了下果蔬和淡水。
揚州
經過十餘日楊帆行船,賈珩在淮安府見過關守方等河道衙門一應員僚官吏之後,船隻不停,賈珩重又來到繁華、喧鬨依舊的揚州。
此刻正是午後時分,江淮之地微雨濛濛,天地蒼茫,雖未以行文提前通知揚州地方官府,但也不知揚州知府袁繼衝從哪兒得知他南下的消息,領著揚州的官紳在渡口迎接,黑壓壓一片。
賈珩看向渡口一水撐著雨傘、恭候有時的官員以及明顯是揚州本地士紳的人群,說不得裡麵還有揚州的八大鹽商。
麵色不由陰了陰,瞥了眼一旁撐傘護衛的劉積賢,問道:“怎麼回事兒?”
劉積賢低聲道:“都督,我等進入徐州和淮安府停留一日,揚州方麵許是收到了消息。”
賈珩:“……”
好吧,這是磨盤的鍋,終究不是什麼大事。
在揚州知府袁繼衝等人的矚目中,賈珩在錦衣護衛中,從船隻上下來,看向一眾圍攏迎接而來的官吏,目光落在為首身材微胖,麵皮白淨的揚州知府袁繼衝,說道:“袁大人真是消息靈通啊。”
先前因河道洪汛,來揚州調撥水溶一支兵馬時,曾在揚州見過這位前南陽知府,現揚州知府袁繼衝。
“永寧伯在淮安府駐留之時,下官聽聞風聲,心頭欣喜若狂,日思夜盼,翹首以待。”袁繼衝臉上陪著笑,恭維說道:“永寧伯威名,天下皆知,揚州府的父老鄉親早就盼著一睹大人英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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