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活出了第二世。
「哎,累死了。」剛進得廂房,楚王妃甄晴坐在軟榻上,聲音帶著些微的慵懶、酥膩,這讓這位王妃多了幾分俏皮。
一邊兒吩咐著女官準備著熱水,一邊兒抬眸看向正在對鏡卸著頭麵的自家妹妹甄雪。甄雪對著鏡子,將耳垂上的翡翠耳環取將下來,豐潤柔美的臉蛋兒滑若凝脂,白皙如玉的秀頸之下,肌膚雪白,宛如新發之筍。
甄晴嫣然一笑磨盤渾圓離了床榻,來到甄雪身旁,擺了擺手,屏退著正在梳頭的女官,扶著甄雪的肩頭,輕聲道:「妹妹是愈發漂亮了,眉眼憂鬱漸去,真是如花似玉,怪不得那人對你....」
說著,附在甄雪耳畔,輕聲說著。
兩姐妹原是從小一起長大,現在又共侍一夫,可以說都見過彼此在簾韓之間的扭捏情態,比當初在閨閣為姐妹時,還要親密無間幾分。
「姐姐,胡說什麼呢。」甄雪秀眉彎彎,那張溫婉如水的臉頰,白裡透紅,恍若花霰,嬌媚明豔,羞紅成霞,語氣嗔惱。
難道,姐姐都數著的嗎?
甄晴秀眉之間忽而籠著煞氣,冷聲道:「想起來都氣!那個混蛋,這段時日沒少作踐我!」
她也知那天怎麼就鬼使神差了一樣,在之後竟是如賤婢一樣跪將下來,替那個混蛋清掃,而在徐州時候,那個混蛋更過分,還想讓她在繡榻上膝行幾步,簡直喪心病狂,不當人子!
混蛋,混蛋啊,此仇不報,她甄晴誓不為人!念及此處,隻覺嬌軀柔軟,幾是不能自持。
卻是在開封府折騰不休之時,趁著甄晴意亂情迷之時說了不少羞辱的話,雖得甄晴纖若遊絲的語氣,罵罵咧咧回懟了幾句,但仗著膂力過人,抱著來回走動。
再之後,兩隻船隊一前一後,中間卻是在徐州停留一段兒,逮住機會就教訓甄晴。
念及前事,甄雪玉顏染緋,平複了心緒,羞惱道:「姐姐,你鬥不過他的,他這人.....炮製人的手段太多了。」
花樣真是層出不窮,也不知都是從哪兒學來的,與當初那個熙和宮前,冷眉藏鋒,在地毯上闊步前行的賈子鈺,難以想象,這怎麼是一個人啊?
甄晴玉容密布煞氣,冷聲說道:「妹妹,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匍匐在我的腳下!」
少頃,麗人心湖中忽而倒映著一幕,她盛裝華裙,鳳冠霞帔,頭戴皇後金冠,母儀天下,而那個混蛋跪在地上,她抬起一腳踩在他的肩頭。
「賈子鈺,可知本宮今日之貴乎?」
那個混蛋然後磕頭如搗蒜,痛哭流涕,而不是作踐她如.....嗯,反正隻能添她的鞋子。名震天下的永寧伯或者以後是永寧侯,永寧王,最後給她當狗....
許是想的深了,甄晴玉頰微紅,隻覺那幅場景,僅僅是想一想,就已渾身顫栗,幾不能持。
賈珩卻不知道,楚王妃甄晴性情向來強勢,縱然羞恥愉悅,但心底未嘗沒有生出一絲逆反心理,想要反噬。
這就是並非專業人士,反而讓對象產生了反客為主的危險想法。
甄雪看向柳眉揚起,眼眸流波,已然原地愉悅的自家姐姐,雖然不知自家姐姐正在幻想著什麼,但也能猜出一些,大致是壓過那人一頭,從此揚眉吐氣,不在伏低做小。
可前幾天,不是有兩次攻守之勢異也。幽幽歎了一口氣,目光怔怔出神。
何必呢?兩個人明明都很....
.非要鬥得死去活來!
甄晴坐將下來,低聲說道:「妹妹,你等著吧,多行不義必自斃,他不知那些人的陰祟手段,這可不是戰場之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剛剛應了揚州那些商賈的約,現在正在用飯。」
她與那些鹽商也有渠道,手下的朱雀,就有一支密謀藏在那些鹽商身側。楚國的神獸就為火屬性一般的靈物,是謂朱雀而甄晴就以此為密諜之名。
甄雪秀眉顰了顰,轉過姝麗玉顏,因為雲髻披散,有著幾分蓬鬆的貴婦人慵懶之態,柔聲問道:「姐姐,先前怎麼不提醒於他?」
姐姐明明知道不少關於鹽商的事兒,就是不告訴於那人,甚至還盼著那人倒黴。
「嗯,他這人向來自大,等他吃了大虧,倒也不遲。」甄晴玉容如霜,目中閃過寒芒,幽聲說道。
那時候她再讓那頤指氣使的混蛋乞求於她,就可慢慢拿捏於他,這是計劃的一部分。而且一些事也需要與鹽商切割了,幸在摻和不深,縱然事有不協,還有挽回餘地。甄雪柔聲道:「姐姐,他會不會有著危險?」
甄晴目光見著幾許幽晦,低聲道:「妹妹放心好了,不會讓他死的。」
如是被那些人的下三濫的伎倆算計了,那死了也就死了,不是誰都能當她的主.....嗯,不對,狗。
正在尋思之時,忽而外間嬤嬤稟告道:「王妃,璘大爺來了。」
揚州與金陵以舟船泛河,可得橫渡,甄家來人自是早早得了甄氏雙妃來到揚州的消息,怎麼也要派人接一下拖家帶口的兩姐妹。
「先讓他喝茶歇著,我和妹妹還要沐浴更衣。「楚王甄晴重又恢複那幅冷豔之態,輕聲說道。
而身份尊貴的二妃,自然有這個資格讓甄家旁支的人先等候一會兒。甄晴拉過甄雪的手臂,輕笑道:「妹妹,咱們先去沐浴吧。」
感覺這一路上,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是那混蛋的氣息,是需得沐浴一番。
甄璘是南京守備,先前曾運載糧食到淮安府售賣,因為賈珩的刀刃向內之舉,而為甄老太君告誡。
此刻,甄璘聽了嬤嬤的回話,倒也不急,坐在花廳,品茗等候,眉頭緊皺,心頭思索不停。
永寧伯在揚州一乾官紳的迎接下進入城中的消息,自是為早一天來到揚州的甄璘所知曉,今天就在思忖著賈珩的來意。
事實上,哪怕是揚州鹽商,心頭也在幻想賈珩此來並不是抱著刨韭菜根的心思,這麼大的一張網,怎麼連根拔起?
朝廷究竟下著多大的決心,會查到哪一層?至於全部下獄,不怕江南大亂嗎?
這是人的僥幸心理,始終抱有幻想,始終不願麵對血淋淋的現實,或者對局勢的判斷過於樂觀,不願砸爛瓶瓶罐罐。
大到大國博弈,小到....算了,點到為止。鬥爭絕不是請客吃飯,而是你死我活!
卻說甄璘等了一會兒,就見得楚王妃甄晴與甄雪姐妹二人聯袂而出,也不知是不是甄璘的錯覺,兩位肌膚勝雪、氣質高貴的王妃,蛾髻如雲,珠輝玉麗,襯托得氣質華光明豔,貴氣逼人。
甄璘不敢多看,暗道一聲,神京之內的高門勳府米糧實在是養人。暫且不提甄氏姐妹見著甄家來人,卻說鹽院衙門——
林黛玉在錦衣府衛的扈從之下,乘著馬車來到揚州鹽院衙門,從後門下了八寶琉璃簪纓馬車,在大批嬤嬤以及丫鬟的圍護下,進得庭院中。
「爹爹。」黛玉看向對麵立身在廊簷下的中年文士,眨眼之間,無數幼年之的記憶湧入腦海,讓豆蔻年華的少女一下子愣在原地,不多時,已是珠淚盈睫,視線朦朧。人未語,淚欲先流。
林如海看向自家已是亭亭玉立的
女兒,問道:「玉兒,子鈺呢?」黛玉:"???」
爹爹這是開口喚著珩大爺?到底誰是親生的?
鴛鴦在一旁接話道:「林老爺,珩大爺進城之時,被揚州當地的官員迎了過去。」林如海點了點頭,目光慈愛地看向黛玉,欣喜道:「玉兒,過來,讓爹爹看看。」黛玉見此,近得前來,握住林如海的手,呢喃喚道:「爹爹。」
「玉兒長高了,大姑娘了。」林如海目光恍惚,感慨說道。
真是幾年未曾相見,不過終究是正經士大夫出身,不做女兒之態,目光濕潤片刻,不多時,林如海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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