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或就不該輕信這比自家兒子也大不了幾歲的少年,老話說得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賈珩凝聲道:“此事,我已有定計,還要煩勞黃大人給予配合。”
黃泰心頭疑惑,問道:“如何配合?”
想了想,又麵色作難說道:“賈大人,沒有兵部行文,卑職麾下兵卒,不敢深入翠華山,萬一縣城有了閃失,縱是有功也成了罪過。”
賈珩道:“黃大人無需派兵至深山,我會假扮商賈,率部分老弱,浩浩蕩蕩行之商道,誘他們出來一部分來劫掠,另外再揀選精兵,直搗匪巢!”
“他們若不理會呢?”黃泰皺了皺眉,凝聲問說道。
賈珩沉聲道:“他們會理會的,一來我兵少,二來我會將風聲透露給雲光,雲光一定會報信給翠華山賊寇,然後他們就將計就計,試圖伏殺於我。”
方才他近乎折辱雲光,其必忍耐不住,要給翠華山賊寇報信。
黃泰聞言,心頭一震,也覺得以雲節度的性情,大概還真會報信,轉而又道:“可大人手下僅僅八百兵卒,轉眼間還要分兵近一半,這如何能成?”
賈珩目光熠熠地看向黃泰,道:“這就需要黃大人鼎力相助了,還請抽調麾下所部四百卒,暗中埋伏於後,此事務必不能使雲光知曉,否則心生警惕,這事就不成了。”
其實前前後後的計策多少有些複雜了,一般愈是複雜的計策,愈是容易出錯,愈是需要精妙絕倫的執行。
但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和蔡權此行兵少,如果不調出來一部賊寇,而直接入山奔襲翠華山匪巢。
極容易搞成,率疲敝之卒,將數百之眾,奔數十裡遠,頓兵於山寨石牆,再被“保衛家園、同仇敵愾”的翠華山全體賊寇以逸待勞……
黃泰聞言,心頭盤算了下利弊,道:“若是就近岔口,卑職調個四百人,倒也算問題不大,隻是不能有閃失。”
若是功成,皆大歡喜,可一旦損兵折將,他……就是丟官罷職。
賈珩目帶激賞,說道:“黃大人真大丈夫也!我們打個前後時間差,就是後天,這邊兒就交給黃大人。”
“可匪巢……大人知道?”黃泰凝眉道。
賈珩道:“京裡已探知其底細,方位大差不差。”
他讓曲朗扮演於他,引誘敵兵,而他會率本部精兵,
“大凡計謀,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而後賈珩又是和黃泰商議了下具體的細節,這才各自分頭行動。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是夜色降臨。
天剛擦黑,雲光就派了仆人來營房中喚賈珩和蔡權去府上赴宴,名義上算是為恩主以及京營領兵將校接風洗塵,這下子就正中賈珩下懷,帶上蔡權前往赴宴。
除卻著節度府中兩名牙將陪酒外,雲光甚至還請了百花樓的幾個女子來陪酒。
雲府,花廳之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也漸漸不似先前那般僵硬、凝重。
尤其蔡權時而與一旁的青樓女子調笑著,引起雲光以及部將的大笑。
隨著酒酣耳熱,賈珩對雲光的態度,也適時“溫和”了一些,淡淡道:“雲節度,後日我軍就要進兵,軍需輜重還請務必備齊。”
雲光一邊笑著勸酒,一邊心底閃過一抹冷笑,果然是旁支兒篡嫡,小人得誌,心頭一動,試探說道:“賊寇奸狡,公子不可輕敵才是。”
賈珩餘光瞥了一眼蔡權,隻見其大手正在侍奉飲酒的青樓女子胸口裡遊走,好不快活,拿起酒盅,飲了一口酒,似被嗆了一下,咳嗽了幾下,擺了擺手,接過一旁陪酒女子的手帕。。
蔡權接到賈珩遞來的“信號”,心頭一動,哈哈笑道:“雲節度,我們賈大人已成竹在胸,有了破敵之計策!”
雲光聞言,心頭一驚,麵色卻故作擔憂道:“賈公子,可是有什麼計策?”
賈珩舉起酒盅,擺了擺手,麵色一整,道:“既是計策,又豈可道之於外人,還是不說了罷。”
雲光心頭一凜,暗道,難道還真有什麼計策?
但見對麵少年守口如瓶,雲光也不好追問,以免生疑,在一旁心不在焉陪著酒。
等到酒宴散去,雲光臉色刷地陰沉下來,對著兩個牙將中的一個矮胖的說道:“陳誠,去著人盯著他們。”
等那牙將離去,雲光目中凶光閃爍,這次,不管這小兒有什麼張良計,他都有過牆梯!
不報先前之辱,他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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