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哼,”
“噗通……”
本就是蝟集一處,這一下子,從一人多高的寨牆上射去,將弓弩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賊寇如枯草倒伏,成片成片倒地。
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
箭矢一輪射過,原本二百餘賊寇,隻有不到五六十人,借著同夥的屍身掩護箭矢退入兩側的巷道。
張午肩部,肋骨,大腿各中一箭,鮮血汩汩流淌。
而二當家羅雄更慘,方才被箭雨射成了刺蝟,死在土路上,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大當家,中計了,我們殺出去啊。”一個絡腮胡子的賊寇,捂著中箭的肚子,麵帶痛苦,厲聲說道。
“完了!”張午看到這慘烈一幕,雙眸充血,怒道:“官軍!”
然在這時,隻見聚義廳方向,喊殺聲響起,由蔡權手下幾個百戶率領的三百軍卒,手持刀盾,火銃,向著巷口湧去。
喊殺聲一時震動山林。
張午舉刀喊道:“兄弟們,殺啊,殺出一條血路!”
三百軍卒圍攻而來,叮叮當當。
張午所剩下的這五六十個賊寇,都是悍匪中的悍匪,但因為各個帶傷,又加隻
賈珩冷冷看著這一幕,對著趙毅道:“趙毅,你帶著一隊下去,看能不能活捉張午!”
如果能活捉匪首,檻送神京,明正典刑,那這個……排麵就大了。
翠華山賊寇都肆虐有一二年了,載貨上京的商賈不勝其煩,京營屢剿不定。
趙毅望著少年的目光,愈見敬畏,作為從頭到尾目睹少年定策,奇襲經過的旁觀者,這種震撼人心之感還要強烈幾分。
應諾一聲,當先而下,頓時軍卒如潮水一般湧去。
賈珩看著下方在官軍圍攻下,人數愈來愈少。
而張午以及兩個賊寇也被圍住,因為腿上傷勢,以刀半跪於地
“抓活的!”在趙毅的授意下,周圍軍卒喊著,有的就去拿長竹竿準備捅,有的去備沙土,準備迷眼。
賈珩在寨牆之上,靜靜看著這一幕,麵色晦暗。
張午臉色鐵青,和兩個賊寇,三個人背靠背,揮舞著刀,衝著官軍怒吼連連。
但因為受傷頗重,沒多大一會兒,兩個賊寇就被官軍竹竿加沙土打掉兵刃。
而後趙毅提刀而上,幾個起跳,將張午橫於頸上的刀挑飛,四五個軍卒一擁而上,狠狠按住張午。
賈珩麵色淡淡看著這一幕,按了按腰間雁翎刀,從寨牆上走下。
“大人,都生擒了。”趙毅麵色振奮,拱手說道。
不僅僅是趙毅麵色振奮,京營一眾百戶、總旗也是麵色激動,心頭火熱。
顯然都知道此戰的意義。
“捆起來,堵住嘴,彆讓咬舌自儘了。”賈珩沉聲說道。
雖知道所謂咬舌自儘隻是扯淡,但也要防止咬舌自殘,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
“狗官!唔……”張午怒目圓睜,死死盯著賈珩,還未罵出口,就被堵住嘴巴。
一旁的兩個賊寇也是齊齊罵著。
而後就聽一旁有人沉喝道:“掌嘴!”
“啪啪……”
不大一會兒,張午以及賊寇都是被打得鼻青臉腫。
賈珩麵色冷幽,擺了擺手,道:“將他們押起來,晚上三班倒,把眼睛瞪大了,萬不可讓人死了或是跑了!”
“是,大人!”
軍卒押著張午和兩個賊寇去了。
賈珩長長鬆了一口氣,看著前方的聚義廳,思忖道:“明天才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趙百戶,如果本官以錦衣衛四品指揮僉事,明日拿下雲光,可有妨礙?”賈珩一邊向著聚義廳而去,一邊問著一旁的落後半步跟著的趙毅。
請旨終究還是太慢,而且極容易走露風聲,長安縣離神京不過百裡,快馬可至,紅樓夢中鳳姐弄權鐵檻寺,來旺騎著快馬當晚就到了。
所以,這一來一回耽擱的時間,有很大風險令雲光知道翠華山賊寇被圍剿一空。
其多半會鋌而走險。
趙毅想了想,說道:“陛下口諭是讓大人督促剿匪的,若遇謀逆之案,天子親軍有臨機處斷之權。”
當日,戴權傳口諭,口諭內容其實也隻是說剿匪,但這個口諭具體內容比較含混不清……
賈珩沉吟了下,道:“那就以“勾結賊寇,意欲謀逆”,暫且拿下這雲光,證據就是這些往來書信,至於前日翠華山往神京陰派賊寇,正有窺伺神京城防之心,屢次三番著京營調兵進剿,正是欲探京營軍力!趙百戶,你覺得如何?”
說著,將請教的目光投向趙毅。
趙毅:“……”
官字兩張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隻是,以前倒沒看出來,這位賈大人羅織罪名的本事,比之鎮撫司的掌刑千戶都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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