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提到手裡,忽地就是一愣,卻是聽見一陣唏律律的馬嘶之聲,賈珩心頭微動,就是徇聲看向幾騎。
隻見三騎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向著宮城而來。
為首之人,赫然是魏王陳然、粱王陳煒、鹹陽公主陳芷、以及清河郡主李嬋月,這幾位天潢貴胄,而身後的駿馬上,還有三個鮮衣怒馬,神情恭謹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倒也認識,正是馮紫英。
賈珩手拿聖旨,向著一旁避讓。
這幾位天潢貴胃,他並不想與其有太多交集,但這時也不好有意躲著。
“賈子鈺?”然而,魏王陳然卻遠遠見到賈珩,目光一亮,在馬上喚著,說話間,從馬上下來。
賈珩皺了皺眉,這時,自是避無可避,隻能上前拱手道:“臣賈珩,見過魏王殿下,粱王殿下,公主殿下。”
陳然笑道:“方才還和他們提及你賈子鈺,你從翠華山剿匪而還,又是寫了一本三國話本。”
相比第一次見時,這位麵容陰鷙、自矜身份的少年,當時麵對還是一介白身,一聞不名的賈珩,此刻的態度明顯和善許多。
當時,馬都未下,而如今遠遠見著後,竟是下了馬。
賈珩麵色頓了下,心頭生出幾分莫名情緒,說道:“區區薄名,未免辱及殿下耳目,慚愧,慚愧。”
對這些天潢貴胃,他一直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
“賈子鈺,過分謙虛了。”就在這時,遠處下了馬的粱王陳煒,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賈珩。
而遠處的鹹寧公主陳芷,這位冷美人也是將一雙熠熠鳳眸投向賈珩。
至於清河郡主李嬋月,小丫頭臉蛋兒上,臉蛋兒上現出一抹好奇,清聲說道:“小賈先生,你進宮中來做什麼?”
賈珩看向李嬋月,揚了揚聖旨,朗聲說道:“剛剛麵了聖,領了差事,小郡主,許久不見。”
對這位小郡主,他其實觀感尚可,從目前接觸來看,這小郡主並無刁蠻、驕橫之相,反而有些柔弱、嬌憨之態。
李嬋月負著手走到賈珩近前,打量著賈珩,而後眸光忽然落在身後跟著的內監身上,在其手中提著的食盒目光盤桓了下,輕聲道:“舅舅還賜了膳食?這是…賜了什麼膳食?”
經過李嬋月一提醒,魏王陳然、粱王陳煒,甚至鹹寧公主陳芷也是將目光投來。
“是皇後娘娘做的桃花酥,聖上垂憐,賜我一碟。”賈珩凝了凝眉,清聲說道。
此言一出,魏王陳然就是心頭劇震,看著賈珩,麵上笑意愈發繁盛,說道:“母後罕有下廚,孤都有許久沒吃過母後做的桃花酥了。”
原來是宋皇後最近因疼惜崇平帝時常因政事耽擱,親自下廚做了一些。
“母後做的桃花酥?“陳煒也是有著幾分驚異,臉上吊兒郎當之色收斂一些,看向賈珩,目光深處隱隱現出一抹疑惑。
父皇竟如此器重這少年?
而鹹寧公主也是好奇地打量了賈珩一眼,這位公主容色秀美、氣質清冷,讓人見之難忘的是,眼角下有一顆淚痣。
李嬋月甜甜一笑,眉眼彎彎成月牙,清聲道:“小賈先生,和你打個商量如何?你送我幾塊兒怎麼樣?我許久沒食用過了呢。”
賈珩怔了下,解釋說道:“本來就不多,我打算回去讓家中妻子用,當然小郡主若是想要,那這食盒都贈給小郡主吧。”
李嬋月清麗、白膩的臉蛋兒上就是一怔,輕聲道:“算了罷,我倒也不好奪人之好。”
既是給你妻子食用,我再取走算怎麼回事兒?
粱王陳煒聞言,就是笑了笑,道:“嬋月表妹還真不能吃了這盒桃花酥,否則,豈不成了人家…”
說著,衝兄長陳然眨了眨眼睛。
“咳咳…”魏王陳然麵色一沉,皺了皺眉,重重咳嗽幾聲,卻是覺得這話當著一個外臣的話說,十分不妥。
鹹寧公主陳芷也是瞥了一眼粱王陳煒,這位麵如冰霜的鹹寧公主,容貌肖母,鳳眸狹長、清洌,隻是一瞥,就讓陳煒生出幾分畏怯,顯然對這個五姐,略有幾分畏懼。
粱王陳煒麵上笑意凝滯,眸光低垂,也不出言。
賈珩麵色淡淡,打量著魏、粱二王,心頭卻閃過一段評語。
魏王陰沉,粱王輕浮,崇平帝這兩個兒子,雖是嫡出,可氣度看著都不太恢弘,距王者氣度遠矣。
或者崇平帝的性情本就是陰沉、峻刻,自家幾個兒子成長環境影響,才有這性子。
“賈子鈺,本王就不妨礙你去公乾了。”魏王陳然笑了笑,說道:“你是步行進的宮,孤這匹馬,你可騎著出宮。”
借出馬,等還回來,一來二去,自是漸漸熟稔。
賈珩笑了笑,說道:“多謝殿下好意,隻是倒也沒幾步路,臣年輕力壯,多走幾步路,倒也無妨,正好一睹神京繁華。
魏王似是沒想到自己的“示好”,竟被婉言謝絕,不由愣怔了下,少頃,笑了笑,說道:“那也行,馮紫英,你代孤送送賈子鈺。”
身後與衛若蘭、陳也俊一塊兒的馮紫英,方才就已見到賈珩,隻是礙於幾位天潢貴胄在,不好上前打招呼,這時聽著喚聲,就是牽馬上前,道:“殿下。”
魏王陳然笑道:“你們也是老相識了,替孤送送。”
馮紫英應了一聲,而後看向賈珩,笑道:“子鈺,有段時間未見了。”
賈珩微笑寒暄幾句,而後從內監手中接過食盒,向魏王幾人點頭示意,而後隨著馮紫英一同離去。
目送二人背影消失在遠處,魏王陳然眸光就有幾分黯然,心頭閃過一抹懊惱。
當初,若是在初見時就結下善緣,也不至現在如此。
明年,他就要出宮開府,待與衛若蘭之姐衛嫻成親以後,必然派去觀政,但遍觀朝堂,卻無可用之人倚為聲援。
“若是先前就和這賈珩打好關係”
想起最近耳畔聽到的關於賈珩的種種傳聞,愈想愈是覺得錯失一位賢才。
陳煒皺了皺眉,那張俊朗、白淨的麵龐上,就是現出一抹不悅,輕哼說道:“三哥,這姓賈的,臉也太大了吧,
三哥給他馬騎,他都不騎。”
陳然搖頭道:“他現在是父皇的人,矜持一些,也是常理。”
他這個嫡子也是做得頗為憋屈,太子之位沒有,培植羽翼更是想也彆想,還有兩個已經開府的庶出兄長,聚攏聲勢,虎視眈眈。
崇平帝膝下育有五子三女,長子齊王,二子楚王,三子魏王。
四女南陽公主陳蕙已嫁為人妻,五公主鹹寧公主陳芷尚待字閨中,六子則是粱王陳煒,至於七女,八子都年歲尚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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