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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寶玉,你怎麼看?(1 / 2)

榮國府,都總管平時辦事的廳中,賈珩和賈政閒聊,賈赦則在一旁的皮笑肉不笑陪同,鳳姐將一雙妙目投將過去,靜靜聽著兩個賈府爺們兒閒聊著,捕捉著有用的東西,暗藏心底,或增見聞,或為談資。

而不遠處的單大良、吳新登、戴良,錢華等管事頭目,就不時伸頭偷瞧著正在忙碌的錦衣府兩位賬房先生。

見二人著學徒提筆記錄著什麼,吳新登目光深處現出一抹焦慮,心頭暗道不妙,微微垂下頭,給一旁的戴良遞了個眼色,卻見戴良同樣臉色難看,鬢角、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就在一邊兒談笑風生,一邊忐忑不安的詭異氣氛中,錦衣府的兩位賬房先生,忽地暫住了算盤撥弄之聲。

那位頜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從學徒手中取過簿冊,行至賈珩以及賈政等人麵前,輕笑了下,說道:“賈大人,已初步彙總查閱了近五年的賬目,計核十四萬八千三百二十五兩銀子被上下其手,貪墨一空。”

“你胡說,哪有這麼多銀子?”未等賈珩開口,吳新登麵色漲紅,,急聲說道。

老者輕笑一聲,斜了一眼吳新登,看向賈珩以及賈政,說:“貴府賬目雖做的高明,但隻要細審,就能看出許多日常用度采買,以次充好,含糊不清,就以胭脂水粉一項為例,虛報數目,以下品充上品,這五年就有一萬八千七百三十四兩銀子虧空。另,榮府逢年過節,多給仆人采辦衣裳,所用布料,也多是以次充好、撥十成銀用到實處不過二三成!再看此項,後廚也是虧空巨大,不論菜蔬果肉,就單說如米糧、煤炭等大項,每年虧空高達一半,數字觸目驚心,更讓人驚恐的,賬目流水而言,幾成定例。”

賈珩冷笑說道:“主子有一全分,仆人就得半分,幾成定例,更不必說還從外間偷得,是也不是?”

這是紅樓夢原著中,探春所言。

彼時,賈府匱銀之憂,已是迫在眉睫。

對於賈府的貪汙浪費,幾乎可以說人人皆知,人人不言!

“關於胭脂水粉,平兒,你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賈珩忽地點了平兒的名。

平兒被“點名”,就是愣怔了下,沉吟片刻,開口道:“回珩大爺,平日府裡姑娘用胭脂水粉,都是每月著買辦從外間采買,再令他們家的女人交送璉二奶奶這邊兒,發了出去,

因為我們也不能天天就拿著錢出去買,所以外頭買辦總領了去,按月使女人按各房交給我們的,這裡麵他們買辦怎麼采買,我和璉二奶奶也不知道。”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這個沒有怪你和鳳嫂子之意,你無需緊張。”

平兒眸光閃了閃,聽著這話,心下稍送,輕輕“嗯”地應了一聲,轉而想起了什麼,清聲說道:“不過現在各房姑娘一半兒的胭脂水粉兒,都在用給救急的二兩銀子來買,我先前其實還疑惑著,彆不是買辦脫了空,或是不能用?”

“必是以次充好,不能用了!”賈珩冷笑一聲,忽地看向一旁坐得鬆鬆垮垮,心不在焉的寶玉,問道:“寶玉,你怎麼看?”

此言一出,廳中一雙雙目光齊刷刷投來,落在寶玉身上。

賈政同樣將一雙略顯清冷的目光投將過來。

寶玉突然被點名,自是猝不及防,嚇得哆嗦了下,尤其是在政老爹的目光注視下,就不敢就座,站起,硬著頭皮說道:“珩大哥,這個,我說不出來。”

這些經濟事務,他一聽就頭大如鬥,方才正神遊天外。

賈珩聞言,皺了皺眉,說道:“你說不出來?你平時最愛吃的胭脂,被人以次充好,你竟然一點兒覺察都沒有?”

寶玉:“???”

賈政、賈赦、鳳姐:“……”

鳳姐一雙丹鳳眼眯了眯,因為苦忍笑意,不僅是嫣紅瑩潤的唇角,就連嬌軀都在微微顫抖。

一牆之隔後的黛玉,則就沒有這麼多,忍俊不禁,黛眉之下,藏星蘊月的明眸,彎彎一成月牙兒,哪怕知道這種場合似不該笑,可還是忍不住,掩嘴輕笑不止。

那位珩大爺究竟是怎麼用義正詞嚴、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這麼好笑的話來的?

探春英媚的眸子眨了眨,雖沒有笑,但也有幾分古怪之意。

隻有王夫人是笑都笑不出來,雖不至眼淚再次在眼眶裡打轉兒,但已是麵色陰沉,餘光瞥了一眼和寶玉一同長大的黛玉。

心頭湧起一抹嫌惡。

眼前隱隱浮現起一個人,她那個小姑子賈敏在時,未出閣時也是這般言笑無忌,牙尖嘴利。

說起尖酸刻薄,還有……

“賈珩……”

一個賤婢晴雯,上次說她的寶玉靠吃女孩兒嘴上的胭脂過活,現在這位驕狂的珩大爺,又說她的寶玉吃多了胭脂,可辨好次。

分明是當著一眾爺們兒的麵,壞她家寶玉的名聲!

老太太還說她為了寶玉好,這就是為了寶玉好?!

王夫人卻不知,通過周瑞家的女婿冷子興的演說,就連遠在金陵的賈雨村就已知道寶玉的一些事跡,隻是此人將寶玉並入阮籍、唐伯虎等一乾名士之列。

前廳之中,在賈珩的一聲清喝下,賈政臉色是微變,也不知是不是覺得顏麵大失,看著呆傻原地的寶玉,怒喝道:“沒用的蠢東西,啞巴了,問你話呢?”

寶玉嚇得一縮脖子,急聲道:“許是這些買辦在下麵弄鬼。”

“寶玉說的不錯,就是弄鬼。”此言一出,賈珩就是點了點頭,算是“勉勵”了一句,轉頭看向神色不虞的賈政,半是寬慰,半是解釋說道:“二老爺,寶玉雖癡頑了一些,但天資聰穎,隻是以往,從不將心思放在這些經濟事務上麵。我問他話,不是有意羞煞他,隻是讓他知道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恒念物力唯艱。如天天口中說什麼女兒二字是世間極尊貴、極清淨,然而,卻連姊妹所用的胭脂水粉都分不出好賴,隻怕有遭一日,也會被彼等惡奴、小人哄騙,護不住親眷姊妹。”

這話一出,賈政身形微震,儒雅麵容上湧起激動之色,說道:“子鈺,我素知你之為人,豈會不知好歹,心生嫌隙?你以聖賢之言,言傳身教莽蠢幼兒,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賈政心緒激蕩著,在心頭盤桓著賈珩所言、所行,愈品愈是敬佩、歡喜。

以《朱子家訓》教訓寶玉,幾是言傳身教,這在道學先生的賈政眼中,已經堪稱聖賢教育門下子弟的典範。

隻是隔牆有耳,落在一牆之隔的王夫人耳畔,臉色愈發難看,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捏著佛珠。

不知好歹,心生嫌隙?老爺這一句句,說的又是誰?

還有這位珩大爺,惺惺作態給誰看?

寶玉被奴仆、小人哄騙?

她家寶玉不是三歲幼兒!

前廳中,賈珩道:“政老爺不必如此,寶玉心智過於常人,隻是他從小生在內宅,養於婦人之手,如是一直跟著老爺,耳提麵命,諄諄教誨,也不會現在懵懂無知,不諳世事……好在少年心性未定,亡羊補牢,未為晚也,以後當多多讀書,改易周遭環境,未嘗不能匡正過來。”

這一席話,有褒揚有貶抑,還有殷殷之期許,無疑彰顯了賈族族長的風度。

尤其,當著一位父親的麵,論其兒子,如果一味貶抑,事後疏不間親,為人父者,心頭定是不舒服。

可一味褒揚,又顯敷衍偽詐,而賈珩方才之言,則是先揚後抑,再揚,愈是誠懇、真摯之言,愈是如此。

先揚後抑,考過公考的都知,轉折之後的才是重點,但你再揚一次,就顯得真摯,誠懇。

哪怕鳳姐都是眨了眨眼,心頭也是生出幾分認同之感。

“隻是寶玉這性子,那是這般易改的。”

至於一牆之隔的黛玉,先前臉上那一抹笑意也漸漸淡去,罥煙眉下的明眸顫了顫,盈盈秋水倒映著深思的波光。

“還真是族長殷切之言,先前我還以為……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還以為,那位珩大哥隻是拿寶二哥做筏子,不想還有這一番道理來。

當然,主要賈珩完完全全是真心話,改易環境,方能移情動性。

可以說,將寶玉這種癡愚性情的頑石,丟進行伍這樣的大熔爐,如果他不被彆人肛的話,任是一塊兒廢鐵,也能煉成好鋼。

賈政聞聽賈珩之言,點了點頭,儒雅麵容上神色和緩,心頭也有幾分欣然。

如果旁人說這話,他還有疑慮,但這位海內聞名,最近在京中以智計百出聞名的賈子鈺,斷不會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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