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間中央的沙發上,林牧言雙手撐在膝蓋上,細長的雙手不斷摩挲著手腕,淩厲的眉宇間全是冷意。
就是這個男人,在林家韜光養晦二十餘年,一朝掀翻了林家的權利結構,架空林家上任掌權人,逼迫林老先生退位,大刀闊斧的對林氏重新洗牌。
林老先生曾經的心腹更是下場悲慘,死的死殘的殘,手段之狠厲令人望而生畏。
聽到開門聲的瞬間,男人掀起薄白的眼皮,鷹隼般的眼裡滲出戾氣來。
“還知道回來?”
“請你離開這裡。”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薑沫眼底的恨意掩蓋不住,手臂的青筋都凸起來,冷著臉複述道:“請你離開,我不想看見你。”
林牧言那雙漆黑的雙眼冰沉的駭人,鋒銳而犀利,“這就是你趁我不在逃出來見沈戾的理由?”
他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挺拔的身姿落下沉壓的影子,令人窒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誰的人?誰允許你去找他的?”
他們都快要結婚了!這個女人卻跑去見彆的男人。
低吼的聲音透露出掩藏不住的憤怒,林牧言額頭青筋暴起,牙關緊咬,周身冷意魄人。
薑沫那雙往日對著他滿是白軟的眼此刻沒有一絲白度,眸底分明的憎惡如刀子一般刺人。
“你為了自己的宏圖大業,想和我結婚,你說你會對我好,卻把我害得家破人亡,林牧言,這筆賬,我記得住!”
變態,瘋子。
她渾身繃緊,恨意在胸腔裡翻滾。
一想到這些年,她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這個男人還假惺惺地為她提供留學的費用,她還以遇到了天使投資人,朝夕相處中對他產生依賴和情愫。
想到那些年愚蠢幼稚的自己,薑沫恨不得親手弄死他。
林牧言發現薑沫知道了那件事情,顯得有些慌亂:“沫沫,我都說了那件事是個誤會,這並不是我願……”
“還有,我跟誰親密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她目光透涼,打斷他的虛偽:“既然你看見了,那我就不藏著了,沈戾現在是我丈夫,麻煩林先生離有夫之婦遠一點。”
她眼底的恨意跟絕望莫名刺痛了林牧言的雙眼,男人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捏著,不適感席卷而來。
他咬牙沉默兩秒,沉沉的吸了口氣。
壓著怒意,林牧言竭力放白嗓音:“沫沫,彆鬨了,跟我回去。”
薑沫嘴角掛著悲涼的笑,往後退了兩步,“我永遠都不會跟你回去了。”
他聞言,眉頭皺緊,目光凜冽如寒冬臘月刮起的妖風,“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擁有現在的一切。”
林牧言聲音越來越沉,銳利的眼眸像是要將人吞噬,“你演出的機會,你舞團首席的位子,還有……”
薑沫沒等他說完,拿出了那本鮮紅的結婚證。
男人的聲音驟然停住,目光陰沉。
“請你自重。”薑沫逼迫自己直視他的目光,銳利而有鋒芒,“你休想再困住我,至於舞團,我大不了一輩子不跳舞。”
林文軒臉色黑墨一般,用力奪過她手上的結婚證。
那張薑沫與沈戾相依的照片與結為夫妻的證詞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底瘋狂燃燒。
他狠狠扔掉。
“你是我的人,你一輩子都隻能待在我身邊!”
他如同發狂的魔獸,緊緊攥住薑沫的手臂,將人摜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