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這清晨顯得尤為好聽。
薑沫把腦袋在沈戾的身上蹭了蹭,“今天我來做早飯,你先睡會兒好不好?”
“其實呀,我睡了一會兒。”隻是天剛破曉之時他就醒了。
沈戾握著薑沫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胸口。
她的手掌心貼在沈戾的心口的位置,掌心處一片溫熱,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就像是透過她的手掌心傳遞到她的心口似得,撲通撲通的跳著,是那樣的鮮活。
薑沫坐著沈戾的車來到映月舞團上班,她下了車剛走進寫字樓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角落的林牧言。
眼神陰翳,泛著血絲,單手插在口袋裡,看起來有些狼狽和落寞。
多少年了,不可一世的商業新貴林牧言竟然又重現了這番光景。
薑沫淡淡地看著他,而後向他走去,在離林牧言十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這種人即使空手站在她麵前,也不得不防。
“沫沫,好久不見。”
林牧言不知道多久沒見過薑沫了,總覺得恍如隔世,曾經無條件相信支持他的小女孩,終究是被他弄丟了嗎?
“我們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站在對立麵,互相傷害……”說著說著林牧言狂笑起來,眼底裡透露著寒涼刺骨。
“我對你不好嗎?沈戾能給你的我都可以啊。”
“對不起,你的好我承受不起。”薑沫冷聲說道。
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紮進林牧言的心裡。
他生性涼薄,母親從小到大隻把他當作是一個工具,一個賺錢的工具。
後麵回到林家,林家棟眼裡隻有林城這個兒子,花費全部心血來培養林城,何曾將他放在眼裡過呢?
他隻是林家的一條狗而已,不僅林城動輒對他打罵,甚至是一個傭人也背地裡看不起他,好像隻有他餓不死,所有人都能隨意欺侮他。
他為了生存下來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可以說是從地獄爬起來的毒蛇,他必須鏟除所有對自己不利的人。
而父母血親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他們從未給過林牧言“愛”,更沒有教過林牧言什麼是“愛”,如何去愛一個人。
所以他難以理解薑沫對於報仇的執著,不明白為什麼薑沫為了薑世仁和宋芝跟他反目成仇,還想著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送進監獄。
林牧言自嘲一笑,現在所有人都想他死了,最重要的是,薑沫變成了最想要他死的那個人。
上一個想要他死的人怎麼樣了?
好像被他丟到國外自身自滅了。
但是這個是薑沫呀!他十幾年裡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