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窗外已天光大亮,細小的雲片在淺藍明淨的天空裡泛起小小的白浪。
薑沫微微睜開眼,淩亂的衣衫散落一地,昨晚的衣服更是被撕得粉碎,空氣中彌漫著殘存的繾綣氣息。
想到昨晚的瘋狂,而且還是她主動撩撥的,薑沫的麵上浮現一抹羞澀。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男人還沒醒來,悄無聲息地逼近他的臉,定定凝視了許久。
不得不說,沈戾的骨相生得極好。
膚色白皙,五官清俊,高挺的鼻梁,輕抿的薄唇,緊閉的雙眸之下,睫毛又密又長。
這樣的男人如同封喉烈酒,彌久醇香而令人沉醉。
她靜靜地看著男人,不禁思考著,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戾已經占據了她的心?
從她大膽地找上沈戾另類“求婚”開始,兩個人的緣分便悄然開始了。
後來她的腿受傷,沈戾在醫院悉心守護著她,為了她杠上林牧言,不遠乾裡去溪河鎮找她……
一樁樁一件件早就在她的心裡凝落成滴,逐漸充盈整個心臟。
現在他還說要給她一個婚禮,和她去度蜜月。
很奇怪,以前林牧言說要和她結婚,說辦婚禮的時候,她心裡並沒有多少波瀾。
可是聽到沈戾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激動、興奮,甚至覺得有一絲不可思議,不敢相信這麼好的男人竟然是屬於她的。
薑沫慢慢湊近,悄無聲息地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吻。
但就在唇貼上的那一刻,沈戾忽然一臉平靜地睜開眼。
她驚了一下。
男人的眼尾微挑,漾著濃濃的笑意:“想要偷襲我是嗎?”
薑沫半垂著頭,一縷額發飄落,隱約可見濃墨鴉翅般的長睫下,瑩潤的麵色緋紅。
下一秒,身旁的男人一把將她攬到懷裡,手指插入她及腰的長發:“怎麼還敢做不敢當呢?”
她移開視線沒承認:“哪有兒,說不定是你在做夢呢。”
沈戾稍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他不正經起來,誰也比不過他,薑沫一個新手村都沒通關的人在他手裡沒根本法求勝,隻會敗得潰不成軍。
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紗簾照進房間,空氣中泛著細碎的塵埃。
“夢裡的沫沫嫵媚動人,還會主動親吻我,纏我纏得可緊了,離半刻鐘也不願意。”
“真是黃粱美夢。”薑沫伸手點了點他的眉心,手指順著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
“那我走了以後也還要夢到我哦。"
走?驀然聽到這個代表著分離的詞彙,沈戾皺了皺眉頭,怎麼突然就覺得不太美好呢?
從認定薑沫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沒有想過和她分開。
薑沫沒看到男人眼底變幻的情緒,自顧自地繼續說著:“這次去劇組得一個月,吃住都在汴京。”
哦原來是這個“走”……
沈戾波濤洶湧的情緒因為薑沫的一句話恢複如常,嘴角綻放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