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猜得沒錯,截斷你的那部分經曆,確實耗費了她很大的精力,但如果你覺得這樣自己就會有所勝算的話,那你儘管可以試試看,看看疲憊不堪的你,是否能從我的手裡掏逃出生天。”
林恩身陷重圍。
縱然燃燒的罪火能夠焚儘萬物,但是麵對著無數悍不畏死衝殺上來的魘,他也已然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吃力。
這一次,他幾乎是陷入了真正的進退維穀。
他想要突圍,那個身影身邊的大蛇立刻就會一擁而上,對他進行全方位地攔截。
他想要與那個身影決戰,也會被鋪天蓋地的魘包圍牽製,讓他進退不能。
他很謹慎。
或者說,他就是要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地耗儘他最後的精力,逼出他最後的底牌。
而事實上。
林恩也確實有底牌沒有儘出。
他還沒有動用自己的夢境,還有織夢教給他的那燃儘生命的一刀。
但夢境的範圍隻有百米,就算他全力催動,想要在浩瀚虛空抓到那個身影,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林恩也能夠看出,他忌憚的恐怕就是他的這個夢境,可一旦讓對方窺探出他這個夢境的虛實,那他最後的威懾,也將化作烏有。
林恩殺紅了眼。
一個又一個夢魘被他轟碎。
所有膽敢靠近的生靈,都在他的拳鋒中被轟殺成無邊的血霧。
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死了一批還有第二批,在那不斷複生的夢魘的圍攻之下,他幾乎是陷入了無止儘的消耗戰中。
但他依然是一點點地向著那個方向挪移。
就仿佛哪怕是死,他也要與那個身影決一死戰!
“你還真的是執著。”
那個身影淡漠道。
“但或者說,你的表演依舊一如既往的精彩,就算是到了現在,你依然在壓著打,能從真理那裡一次次逃脫,你的心眼比任何人都要多。”
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林恩現在的狀態。
他看似已經精疲力儘,但是在內裡,他依舊是隱藏了一部分力量。
但到底是想要殊死一搏。
還是想要等待某個時機絕地突圍。
他都不擔心。
隻要能把他壓製在這個範圍,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來一點點地把他消磨殆儘。
時間飛速地推移。
林恩身上的罪火也已經隻剩下體表淡淡的一層,他周圍瘋狂縈繞的黃沙,也在那些夢魘無止儘地拚殺中,不斷地被無序力量所抵消。
噗呲——
幾乎也就是在林恩動用星寂將一大片的魘轟殺的那一刻,他的防禦出現了一絲的瑕疵,被一隻突圍進來的夢魘鋒利的利爪,在後背之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漆黑傷口。
他轉頭,瘋狂地將那隻夢魘一拳轟碎。
但是他的身上也早已經是傷痕累累。
肩膀上,胸膛上,後背之上,幾乎是密密麻麻的血淋淋的傷痕,起初他還能動用法則讓傷口迅速地恢複,而到了後來,他的力量已經遠遠地沒有辦法抵消被中傷的次數。
他就想是一隻垂死的猛虎。
被一群獵狗不斷地圍攻消耗。
要流儘他最後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