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一愣。
那個身影靜靜道：
“你這幾個月的昏迷浪費了太長的時間，他們對主宇宙的侵襲已經進一步加劇，而且為了破開我的屏蔽，因果神王在那些魘的輔助之下，正在迅速地恢複到她巔峰時期的實力，更重要的是，你拚儘全力斬出去的那一刀，並沒有殺了那個魘王。”
此言一出，林恩的瞳孔一縮，但是他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他的目光重新變得理智。
“這樣麼。”
他袖子裡的手緊握了握。
雖然這樣的結果他也早有預料，以他當前的階位，就算是燃儘生命的也不可能真正殺死一個神王位階的存在，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感覺到一陣陣的不甘。
位格的壓製太大了，而更重要的是，以那個魘王的特殊存在，就算他真的到了神王位階，又是否真的能夠將他斬草除根呢？
林恩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了那一次又一次死而複生的夢魘。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壞消息。”
那個蒼藍的身影平靜道。
“什麼？”林恩心中一動。
“在你昏迷後的第二個月，因果去了一趟迷霧之海，被你放逐的真理神王，已經重回現實。”
寂靜就像是冰冷的寒氣一樣蔓延。
林恩什麼話都沒有說，那雙眼睛瘋狂地閃爍，隱隱地壓抑的殺意忍不住地泄露而出。
就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那個蒼藍的身影道：
“你死心吧，以你現在的力量，就算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熔鑄空間神格，想要戰勝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你要知道，他們在沉眠者的加持下，實力早已經淩駕於了尋常的神王位階，和舊世界相比，他們現在的體量，隻會更加龐大。”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閃爍道：
“如果能把他們單獨引出來，你來殺呢？”
那個蒼藍的身影靜靜道：
“我被沉眠者的盯得很緊，上一次借艾維兒的的無序本源降臨主宇宙，純屬巧合，而且這一次為了撈你，我的本體也受到了那片災厄長時間的追蹤，你創造不了那樣的機會的，就算可以，沉眠者的投影也會第一時間降臨參戰。”
而到之後，那就不是圍獵，而是最終的決戰提前降臨了。
她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林恩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但他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什麼，目光跳動，道：
“有一點我想確認，你之前和真理交過手，那個時候的他明顯是出於混沌狀態，可當他在深淵降臨時，他已經變得十分清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給我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我有些不太確定，我遇到的那個真的是真理神王的本尊嗎？”
這一點他在迷霧之海時就已經發現。
因為之前的幾次隔空相對，真理神王對他說展現出來的仇恨可謂是恨之入骨，那是一種幾乎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
但是在深淵遇到的那個金色的少年，卻是完全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同樣是真理。
難道清明前後真的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嗎？
因為憎恨一個人的眼神是很難瞞住的，但他所遇到的那個真理神王給他的感覺，卻隻有那股子發自心底的冷漠與蔑視。
那個蒼藍的身影沒有說話。
直到過了許久。
她才微微轉頭，道：
“真理神王從未清明，他們……”
“也不敢讓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