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然接起,還來得及出聲,就聽電話那頭的霍硯遲開口問,“什麼時候醒來的?”
“被莉姐電話吵醒的。”她打了個哈欠,“你什麼時候走的?”
“九點。”霍硯遲頓了兩秒,“熱搜上的事,你看了?”
“嗯,剛看完呢,評論區倒是蠻熱鬨的。”秦蔓眯了眯眼,“你昨晚是不是抱她了?”
“沒有!”
霍硯遲忽然揚聲,尾音裡明顯帶著急切。
把旁邊正在整理文件資料的宋承陽嚇得手一抖,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瞥了眼麵帶慌亂的某人。
霍硯遲扶額,從辦公椅上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低聲解釋道,“昨天她差點摔倒在我身上,我扶了她一把……”
宋承陽眼瞳一顫,裡麵盛滿震驚。
這是能說的嗎?
總裁確定是在解釋,不是在自個錘自個?
果不其然,秦蔓聞言,瞬間就炸了,“啥玩意?摔你身上?霍硯遲!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隔老遠,宋承陽都聽見了電話裡頭秦蔓的咆哮聲。
果然,生氣中的女人是最可怖的生物。
他頭皮發麻,想和霍硯遲說一聲自己先走了,但看他解釋得這麼賣力費勁,他也不好意思打擾。
這種時候還是要降低存在感比較好,不然看到總裁這麼卑微的一麵,事後是有被滅口的可能性。
所以,也沒再停留,抱著還沒全部整理完的資料默默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扶的是她手臂,很快躲開了,沒和她有過多接觸。”霍硯遲也沒注意到他離開了,正直顧著認真嚴肅的給秦蔓解釋來著。
“除了你,我心裡裝不下其他人。”
突如其來的情話砸過來,秦蔓直接懵了,心‘砰砰砰’的跳動著,很是受用的眨巴了下眼睛。
彆說,還真彆說,霍硯遲這個平時惜字如金的呆瓜在不經意間說起情話來,還是蠻動聽的。
見她突然不說話了,霍硯遲揉了揉眉心,鄭重其事道,“真的!”
“行,我信了。”
秦蔓揚眉,壓著心底的雀躍,“你以後多說點這樣的情話,我愛聽。”
男人的甜言蜜語不能信,但霍硯遲除外。
他的甜言蜜語太難能可貴了。
平時想聽都聽不著,也就今天他急於解釋和桑悅的關係,又怕她不信,所以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她從戀愛腦裡清醒過來,忽然想起來問道,“還沒回答我之前發給你文字的問題呢!”
霍硯遲答得很乾脆,“不清楚,我和她沒交集。”
“哦。”她不明情緒的應了聲,在思忖桑悅這奇葩操作的真正緣由。
“我真的和她沒交集。”
但她這漫不經心又稍顯冷淡的回應,讓霍硯遲以為她是不信的,又鏗鏘有力的重複了一遍。
秦蔓回神,“我知道啦,不過這事,你要打算怎麼辦啊?任由這輿論發酵下去?”
“撤熱搜,澄清。”
“行,那就先這樣吧。”秦蔓頓了會問,“你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陪你吃晚飯。”
“啊?我昨天就和蓁蓁約好一塊吃烤肉的。”
“那我加班,九點回來。”
“ok。”
————
秦蔓以為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中午吃過飯後,她心血來潮做了一個多小時的瑜伽,隨後重新登上微博,霍硯遲澄清的詞條已經上了熱搜前三名。
是他用個人微博發了兩個看似冷酷又無情的字:不熟。
她掃了眼評論區,還算正常,沒有什麼極端的言論。
很多網友都看過霍硯遲的采訪節目,他不論和誰,講話都是冷冰冰的,所以這兩個字倒也挺符合他的行事風格的。
退出微博後,她就將這事拋諸腦後了,洗了個澡,就去衣帽間挑了套漂亮的衣服換上,又化了個特彆精致漂亮的妝容。
她和曲蓁約的是六點半,烤肉店就在離她上班地的另一條街,也不遠。
除了年後聚了個餐後,兩人也有二十來天沒見了。
“曲蓁?”
她走到餐桌前,看著麵前身穿酒紅色衛衣,綁著丸子頭,戴著黑眼鏡框,沒有半點妝容,眼下烏青,儘顯疲態和憔悴的人,驚呼喊道。
曲蓁近視很厲害,差不多有四百度的樣子,右邊眼睛還加散光。
平時都是佩戴隱形眼鏡的,就是因為嫌棄眼鏡戴著麻煩還難看,更彆說這種黑框沒有半點美感的眼鏡框了。
“乾什麼?才多久沒見,就不認識了?秦小蔓,咱倆革命的友情也這麼脆弱,不堪一擊嗎?看你這被愛情滋潤得不錯啊,就我這身行頭,出現在你麵前,我都快要自卑了。”
秦蔓坐在她對麵,毫不留情的翻了個白眼,“你自卑?你給套兩個尿素袋,你也能穿出‘老娘最美’的感覺了。”
“我就是好奇,你這……什麼情況?這黑框眼鏡……哪來的?你不是很早就開始不戴眼鏡了嗎?”
曲蓁剛近視的那一年裡,戴過眼鏡,後來就都是隱形眼鏡。
要是不上學,她就當盲人。
高中的時候還做過一次近視手術,但沒幾年又開始散光,大學畢業進了她二哥的公司後,天天對著電腦,又開始近視了。
“社會的錘煉,現實的毒打,生活的壓榨。”曲蓁將眼鏡摘下丟進包裡,“這逼班我是一天都不想上了,秦富婆,你包養我吧。”
秦蔓失笑,“你還用得著我包養?你二哥還能餓著你不成?況且,你不是還有陸清儒嗎?”
曲蓁點菜的動作一頓,撇嘴道,“我二哥那黑心肝的,瞧瞧都把我折騰成什麼樣了,他這個資本家哪裡還記得親情啊,隻有剝削和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