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雅歎氣,又碰了下他的手,心裡一驚,“哥,你手這麼冰,還是……”
“我沒事。”喬霈嶼抬手製止,對上她那雙及其擔憂的眼神,他淺淺一笑,“在沒見到她之前,我是不會先垮下的。”
“可是……”
喬惜雅焦急道,“外麵這麼冷,你身體哪裡遭得住啊。”
或許他現在是因為對蘇藜的執念可以什麼都不顧,甚至因為那一腔思念而被麻痹了身體傳遞出來的難受。
可一旦那根緊繃著的神經鬆掉,那個執念徹底消失後呢。
後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覺得這次回去跪祠堂認錯肯定是少不了的。
“等姐回來了,我給你打電話,你再過來也可以啊。”
“那萬一,我剛走,她就回來了呢?”
“去那乾啥?”
房東老太太帶著一對年輕的男女,像是來看房的,在看到門前的三個人時,都愣了下,隨即立馬認出來了,“哎,你不是那個小蘇的男朋友嗎?”
每層樓一共有四戶,都是在這邊上班的人,這會過年,大多數人都回去過年了,所以這三個多小時裡,樓道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走動。
喬霈嶼深深的看了眼門,“走吧。”
話沒說完,她就看見喬霈嶼扶著牆慢慢往電梯的方向走了。
本來飛機上有頓飛機餐的,她嫌難吃,還在嘴裡嘟囔的抱怨了幾句。
所以,他也不止一次想把這份看似見不得光的戀情告知自己父母的。
蘇藜自小在她叔叔嬸嬸那裡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她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但在遇到這件事情時,她也會少有的權衡利弊。
她得到的親情和家人並不容易,她比任何人都要珍惜,即便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可一邊是心的沉淪,另一邊又是親情和養育之恩的牽絆。
“都十一點了,蘇藜怎麼還不回來?”喬惜雅錘了錘自己有些酸麻的腿,回頭看喬霈嶼,“大哥,你說她會不會沒回南都啊?”
“等會,先去地下停車場。”
這房門的密碼不知道什麼時候換的,但至少能明白,她是在防他。
“男朋友?”虞清瑗這回懵了。
第二天上午,她也來到蘇藜之前所居住的公寓小區。
聯係不到蘇藜,更等不到她。
可接連三天,到初七那天,回來開工上班的人多了,喬霈嶼和喬惜雅都一無所獲。
這幾天裡虞清瑗一天打三四個電話罵他們兄妹倆,第三天晚上終於沒忍住飛來南都了。
“爸媽把她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如果和你結婚,這不相當於是親上加親嗎?”
“哥……”
到酒店就把他們倆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隨後又關心起喬霈嶼的身體,再問起蘇藜的事。
“我會讓他們同意的。”
“這番房子之前住的是位小姑娘,前幾天才退租的,裡麵打掃的乾乾淨淨……”
可蘇藜始終不願意,隻要他一堅持,她就會選擇逃避。
直到19歲那年的夏天,喬霈嶼主動戳破了這層窗戶紙,那破土而出的情愫徹底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在一起的這四年裡,不說多甜蜜,多驚天動地,但他們也確確實實幸福過,彼此耳鬢廝磨時的相視一笑,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屬於自己的身影以及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