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神界的新決議
“我怎麼想得到,連明都這樣的地方都會出現這樣惡劣的事件……日月帝國的人到底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啊……”
王冬兒裹著小被子縮在牆角,心有餘悸地回憶著昨晚差點被麻袋裝走噶腰子的經曆,連連搖頭道。
“你是魂師,不是普通人,怎麼還會有把自己的性命輕易寄托在素不相識的人身上這種想法?”
林瑞秋端著牛奶,滿臉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位不知道是不是感受了世界太多善意以至於被寵壞了的大小姐。
明都在她趕過來不久之前才剛剛被炸過一輪呢……
史萊克城也好不到哪去,那個姓戴的在赤王手下也招供了史萊克城也遭受過類似的恐怖襲擊。
明明理論上人類最繁華的兩個城市都是這副爛樣,這位大小姐身為四環魂師竟然信任完全不可控的城防軍甚於信任自己的拳頭……
“以後我會再小心些,對了,昨晚秋姐你是恰好路過來救我的……他們的迷藥對你沒作用嗎?”
聽到王冬兒對自己的稱呼從搞得好像很熟一樣的“秋兒”識相地換成了“秋姐”,林瑞秋笑了笑道:
“誰讓他們運氣不好碰到我個五環呢,或許我就是體質異於常人,這點劑量對我沒用吧。”
林瑞秋喝光牛奶,將奶盒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中,起身道:“確認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明德堂那邊還有工作等著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好好休養。”
“請等等!”王冬兒將胳膊從被子中探出來拉住對方,眼中帶著懇切的神情。
“救命之恩,我也不知怎麼報答合適,至少這項鏈希望你收下,它能增強魂師對光明氣息的親和力……若是它和你的屬性衝突了,我再想想換成彆的東西。”
看著王冬兒從脖子上解下項鏈塞到自己手中,林瑞秋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姑娘這麼實誠?報恩不隔夜的?
再看一眼那項鏈,林瑞秋感到了一陣晃眼,項鏈上用於裝點的微小寶石就不多說了,值不了太多錢,問題在於項鏈吊墜那綠寶石中容納著的液體……
以她在星鬥大森林中見慣了稀世珍寶的眼光都認不出其中神秘液體的來曆,但哪怕隻看一眼也能辨認出那裡麵仿佛有冰絲和光屑凝成的液體必然極其寶貴,甚至難以簡單以金錢計量。
本以為本小姐富有星鬥大森林已經不可能有貴族千金在身家上可以一較高下,沒想到今天疑似遇到對手了?
“你啊,可真是……”
林瑞秋抿著嘴搖了搖頭,但卻是露出了無奈的微笑。
將王冬兒身上的被子掀開一部分露出白皙的脖頸,林瑞秋俯身將那對自己的確有點用處的珍貴項鏈重新給她係了回去。
“你好像到現在都沒有認真反思自己為什麼被人盯上啊?”
“心意我收到了,以後能彆再給我招惹什麼麻煩,我就已經很謝謝你了。”
…………
一夜過去,似乎患上了ptsd的王冬兒現在連房間都不想出,連昊天宗特使苦勸她直接回到昊天宗休養都予以拒絕,急得後者恨不得打暈這小祖宗連夜給她扛回去。
最後還沒來得及在明都待幾天的昊天宗特使連原本的工作都直接放在一邊,嚴詞要求明德堂務必保護好王冬兒的安全不得再出現類似事件後拋下手中的一切事務,扭頭又用最快的速度原路飛回昊天宗報信。
“什麼!”
“混蛋!”
昊天宗的閣樓中,平常輕易根本不露麵的二位宗主在聽到風塵仆仆趕回來的使者彙報的消息後,登時陷入了暴怒。
“啊啊啊,哇呀呀呀呀呀,究竟是誰膽敢謀害我們小冬,我要屠了他九族為他的愚蠢殉葬!”
惱怒至極的泰坦“咚咚咚”地錘擊著胸脯,大有返祖重新化為獸形之勢。
昊天宗使者低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二宗主已經從手臂上長出長長的絨毛,疑似憤怒到武魂附體的狀態,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遭到牽連。
牛天壓住心頭的極度憤怒,對著使者瞪了一眼:“還在這做什麼,趕緊出去,等我們有了決議你再回去報信!”
“是,是!”
使者如蒙大赦,對二位宗主躬身行禮後慌忙離開。
“大哥,我們是尊重小冬的意見才讓她繼續留在明都,沒想到日月帝國的那群廢物連小冬的安全都保護不好,若非小冬福大命大說不定此時已經遭了毒手!”
“不行,日月帝國那些混蛋之前就訛了咱們一手,這才害得小冬不能及時回史萊克學習,這下我們要新仇舊帳一起算,我昊天宗真是隱世太久,以至於人類竟然麵對我們連尊重都忘記了!”
牛天捏緊了拳頭,聲音極度壓抑地道:“先說說,你想怎麼做?”
泰坦赤紅著雙眼,言語中寒意森森:
“那要看他們的態度,若是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不介意讓他們也體驗這樣的痛苦。大哥你放心,我知道咱們不能輕易現身人前展示存在,但要讓他們知道害怕的手段那就多了去了。”
“日月帝國的太子,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最被看重的學生……他們不是在連明都都做不好安保以至於害得小冬身陷險境麼?那就看看他們親身領會一番疏忽的後果!咱們的時間有的是,一個個來,讓他們也體會體會小冬的痛苦和咱們的滋味!”
牛天麵沉如水,沒有立即對泰坦的建議做出評價。
至少泰坦沒有提出來把明都屠了報仇這種去城市化建議,說明他的腦子還沒徹底燒壞。
隻不過王冬兒雖然經曆了無比驚險的一晚,但從結果上來看終歸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錯誤,若是按泰坦的建議把日月帝國的下一代一個個定點清楚,顯然報複過甚,會讓大陸的局勢激化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三哥安排他們駐守人間是讓他們幫忙看場子的,把場子掀了顯然違背三哥的本意。
等等,三哥……三哥?!
“我看倒也不必如此激烈……若是日月帝國冥頑不靈,我們挑個和小冬身份類似的人讓他們同樣感受痛苦就是了。”牛天沉聲道。
“比如他們那個太子就是個不錯的人選,我們也不做過分的事情,小冬受了驚嚇但身體無虞,那咱們就如法炮製,請他們的太子來昊天宗做客一些時日。”
“我們也不傷害他,什麼時候日月帝國現在的皇帝死了再把他送回去就是了。這事能做不宜說,而且我希望我們不需要做到這一步。”
“大哥,我懂了。”泰坦緩緩點頭,雖然他的確恨不得把日月帝國受重視的下一代全都殺光來給小冬報仇,但大哥的建議顯然更可行一點,他知道自己論腦子始終比大哥差了那麼一丟丟。
沉默半晌,牛天聲音微顫地道:“還有,這件事三哥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沒有責怪我們,但我們不能沒有認罪的自覺……”
泰坦和牛天對視許久,心底難以抑製地泛起了恐懼之情。
在這昊天宗的地盤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恰好有空的三哥知曉,最保險的交流方式就是眼神,他們幾萬年形成的默契也足以讓他們交流基本的想法。
之前他們安排人去日月帝國境內種植藍銀草作為三哥的眼線,結果有人失手被擒一事還沒報告給三哥……
若是三哥發現小冬身在明都,當地卻仍然沒有被種下經過神力改造的藍銀草,對他們的辦事效率不滿可怎麼辦?
雖然從三哥把事情交代下來直到現在也不到一年,按理來說不至於如此急切,但三哥那等經天緯地的大人物的心思豈能胡亂揣測?
特使也交代了他在明德堂檢查到的兩名嫌犯的情況,其中一名被運到明德堂後當晚就死於體內魂力的衝突乃至爆炸;而另一人更是被城防軍發現時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
據描述,其大腦都直接被徹底融化成液體淌了出來,有的城防軍當場就吐了出來,精神受到極大創傷。
這種手段,他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不知死活的混賬東西觸發了小冬體內的神識封印遭到反噬。
在神界每日操勞而分身乏術的三哥肯定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小冬的情況,但更不可能連留在小冬身上作為最後屏障的封印被觸發都察覺不到。
他們不怕三哥生氣,畢竟他們蹲守昊天宗就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小冬身邊保護,但若是三哥甚至不願意斥責他們……那就太可怕了,恩威難測啊!
現在負荊請罪主動對三哥認錯,或許還能改觀些三哥對他們的不滿……
兩人對視著點點頭,隨即進入那間供奉著雕像的宗主養生室。
牛天伸手撫上雕像,一股玄妙的波動隨即回蕩在房間內。
二人忐忑不安地在雕像旁恭候了一小會,簡直是度秒如年。
以前,三哥在空閒時幾乎都是秒接的,難道現在是在故意晾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