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嘉石麵沉似水,徐徐道“十年前,他被我和老爺子趕出家門,驅逐離京,心裡的怨氣必然不小。
七年前,老爺子有意接他回來,但他卻抵死不從,趁機逃到北境戰區入伍參戰,剛開始我們也沒當回事,覺得他在北境戰區入伍吃兩年苦,磨磨性子也是好事。
可誰曾想他崛起的太快,稍不留神,就名動一方,成就如今高位。”
花襯衫男子苦笑道“如果七年前,老爺一聲令下,強行把人帶回來,把話說開了,或許也就沒那麼多事了,現在一錯再錯,韓九麟對韓家的恨意已經無法消除,尤其是……”
說到這裡,花襯衫男子略微頓了片刻後,續道“大奶奶對他母親做的那些事……身為人子,沒人能咽下這口氣,老爺說的見麵之情,依我看,恐怕是一種奢望。”
韓嘉石眼眸微微眯起,道“韓家一向是一脈單傳,麒麟子也永遠隻有一個,既然我選擇了韓九仇,那他遲早要離開韓家。
十年前,是他自己不知好歹,非要提前離開韓家,我便遂了他的心願,這件事上,我捫心自問,可沒有哪裡對不起他。
至於他母親的事,在他眼裡,我和沈冰自然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可那隻是他的觀點而已,在我看來,沈冰做的那些事,固然有些欠妥,但也沒什麼大惡。
我可以容忍他撒撒氣,任性任性,但他若是不知好歹,以為我欠了他什麼,韓家欠了他什麼,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韓家的威嚴,千年來無人能踐踏,更遑論他一個小小的北境戰尊,北天王!他的這點成就,在曆史的長河中,還算不了什麼,我這個當老子的,也輪不到害怕他!”
花襯衫男子遲疑道“可是,據我所知,韓九麟早就已經是神境強者了。”
“神境很強嗎?”韓嘉石淡笑道“你以為他的武道天賦與境界,是從哪來的?”
“您的意思是……”花襯衫男子一頭霧水的看著韓嘉石。
韓嘉石淡聲道“盛世論財富,亂世看拳頭,我們韓家能傳承千年不倒,靠的可不僅僅隻是財富和勢力。”
“大爺,難道說您也是……可我怎麼從來不知道?”花襯衫男子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不已。
“我是個斯文人。”
韓嘉石閒散淡然的說了一句後,淡淡一笑,站了起來“津門那邊,給他們傳遞個口信,就說,我給他們三天的時間,讓一切恢複如常。否則,三天後,我韓家將入主津門!”
花襯衫男子遲疑道“可是,老爺之前不是說了,讓韓九麟任性任性,胡鬨胡鬨嗎?”
韓嘉石道“就是老爺子的這句話,他們才有三天的改過時間。否則,我們韓家的生意,是誰想碰就能碰的?”
“明白了。”花襯衫男子點點頭,一口應下。
韓嘉石拍了拍花襯衫男子的肩膀,道“孔傑,你跟韓九麟從前的交情不錯,這兩天抽空,去拜訪一下他,替我轉告他,五天後,是他奶奶的七十大壽,歡迎他來家裡給奶奶祝壽。
還有,把我下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
九仇這幾年,一直在惦記他,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同胞兄弟,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他當兄長的,總不至於,連當弟弟的都不如。”
孔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